林渊踉跄着撞进密林中的古松,后背的玄铁碎片因惯性簌簌坠落,刚稳住身形便觉丹田内灵力翻涌如乱潮——方才借玄铁共振破困局时,他为催动器灵根强行牵引天地灵气,此刻灵力耗损已逾七成。指尖触到胸口温热的祖传玉佩,他才稍稍定神,耳畔随即响起青岚子略带急促的声音:“小子,别歇着!那王通的追魂香已随灵气散开,不出半柱香必能寻来!”
话音未落,林渊便嗅到空气中飘来一缕极淡的甜腥气,正是九玄宗外门执事常用的追魂香。他不敢耽搁,借着林间斑驳的光影往地势低洼处疾奔,目光扫过地面时,忽然被一处泛着青灰光泽的土壤吸引——那土壤中隐约嵌着细碎的金属碎屑,触之竟有微弱的灵气波动。
“是玄铁矿脉的伴生土!”青岚子的声音陡然拔高,“这密林下怕是藏着上古矿道,快往下挖!器灵根能引动矿道内的古器纹,可暂避追兵!”
林渊立刻取出腰间短匕,灵力灌注其上时,匕首尖端竟泛起与玉佩同源的莹白微光——这便是器灵根的妙用,寻常法器在他手中,也能与天地间的灵宝产生共鸣。短匕入土如切腐木,不过数息便挖出半人高的洞口,洞内传来阵阵清凉的风,夹杂着陈旧的金属锈蚀味。
他刚钻进去,身后便传来王通怒喝:“林渊小儿,还想逃?!”
林渊回头望去,只见王通与林昊正站在洞口上方,前者手中握着一柄泛着黑芒的灵杖,杖尖凝聚着土黄色的灵力,显然是要催动土系法术封死洞口;后者则负手而立,青色的木系灵气在他周身流转,单灵根修士的威压让洞内的空气都骤然凝滞。
“四灵根的废物,靠旁门左道逃到这鼠穴里,也算有几分运气。”林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可惜今日你插翅难飞,乖乖交出玉佩,我还能让王执事留你全尸。”
林渊冷笑一声,指尖在洞壁上快速划过,那些嵌在岩石中的玄铁碎屑竟如活物般汇聚而来,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半丈高的玄铁屏障。这正是器灵根的核心能力——以自身灵力为引,唤醒灵宝的本源之力。“单灵根又如何?你若有本事,便闯进来试试。”
王通见玄铁屏障上流转着细密的纹路,眼中闪过贪婪:“这便是器灵根的能耐?竟能引动玄铁生纹!林渊,把玉佩交出来,我保你入九玄宗外门,比在青州林家强百倍!”
“你若真心招揽,便不会用追魂香追我百里。”林渊指尖微动,玄铁屏障上的纹路骤然亮起,“这矿道内的古器纹已被我引动,你再逼我,咱们便同归于尽!”
他这话并非虚张声势——方才钻入矿道时,青岚子便已察觉洞内岩壁上刻着上古器宗的护阵纹,只需以器灵根催动,便能引发矿脉共振,届时整个密林区的玄铁矿都会崩塌。王通虽贪婪,却也惜命,见状不禁犹豫起来。
林昊却不耐烦了,青色灵力骤然暴涨:“王执事,别听他唬人!一个四灵根废物,哪能催动什么古器纹?看我破了这屏障!”说罢,他双手结印,数道一人粗的青藤从地面钻出,如毒蛇般缠向玄铁屏障。
“蠢货!”青岚子低骂一声,连忙对林渊道,“往左三步,那里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上古器宗的护符,能暂时压制矿脉共振,你先躲进去!”
林渊依言快步移动,果然在洞壁左侧摸到一处凸起的石块,按下去后,洞壁竟缓缓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刚钻进去,便听到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想必是林昊的青藤撞上玄铁屏障,引发了局部的矿脉震动。
缝隙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岩壁上刻满了晦涩的纹路,泛着淡淡的莹光。青岚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是上古器宗的‘镇灵纹’,用来封存失控的灵宝……这里恐怕不是普通的矿道,而是上古器宗的遗迹藏地。”
林渊借着岩壁的莹光往前走,忽然发现通道尽头有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一只展翅的玉蝶,与他祖传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伸手触碰石门,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门上的玉蝶图案竟缓缓亮起,与玉佩产生了共鸣。
“小心!”青岚子的声音陡然绷紧,“这石门后怕是有大凶险,你……”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嘎吱”一声缓缓开启,一股古老而厚重的灵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林渊握紧手中的短匕,警惕地望向石门后——那里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无数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悬浮在空中的星辰,又像是……无数双眼睛。
身后的通道传来王通和林昊的脚步声,显然他们也追了进来。林渊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胸口的玉佩——无论石门后是机遇还是凶险,他都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