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安静的特护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也掩盖不住几缕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
齐爱月坐在床边,心疼地用指尖轻轻拂过林久方还缠着绷带的胸口,眼神里满是责备和柔情:“你看看你,这都第几次躺进这里了?身上就没几块好地方。你就不能……多心疼心疼自己?”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林久方连忙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神诚恳得像个认错的孩子:“爱月,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他举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发誓。
正在给他大腿伤口换药的张月闻言,抬起俏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故意加重了一点点,引得林久方龇牙咧嘴:“还有下次?想都别想!再敢这么不要命,以后……以后休想再爬上我们的床!”她脸颊微红,带着娇嗔的威胁。
林久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趁着张月弯腰的瞬间,那只没受伤的手飞快地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捏了一把,压低声音,带着点无赖的调笑:“你们……舍得?”
“呀!你讨厌!”张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开,俏脸涨得通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齐爱月看着两人打闹,无奈地摇摇头,但眼中也带着一丝笑意。她正了正神色,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温润的玉白色小瓷瓶,郑重地递给林久方:“说正事。练气丹,第一炉成了,九颗上品。知道你急用,先给你。”瓷瓶触手温凉,里面隐隐传来精纯的灵力波动。
林久方眼睛一亮,珍而重之地接过,指尖拂过瓶身,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成果。他没有立刻收起,而是顺势一把将齐爱月拉入怀中,低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齐爱月猝不及防,嘤咛一声,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便被他火热的攻势融化。林久方得寸进尺,舌尖试图撬开她的贝齿。
“唔……要死啊你!”齐爱月终于清醒过来,又羞又急地用力推开他,慌乱地整理着微乱的鬓发和衣襟,美目含嗔地扫视着门口,“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别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林久方舔了舔嘴唇,回味着那份馨香,笑嘻嘻地浑不在意:“看见就看见呗,我亲自己老婆怎么了?”他收起瓷瓶,放进储物戒,接着道:“对了,炼丹炉这几天先别动。我明天就出院,亲自去基地把筑基丹炼出来。还有,”他看向两女,语气认真,“你们俩,还有晓晓、琳琳她们,先把练气丹服用了,抓紧时间提升修为,至少都给我冲到练气四层!等我腾出手来,再给你们寻摸合适的材料,一人炼制一件本命法器!到时候,你们也能御器飞行,想去哪就去哪,俯瞰这大好河山!”
“真的?!”张月和齐爱月同时惊喜出声,眼中瞬间爆发出向往的光芒,刚才的羞恼一扫而空,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御剑飞天,逍遥天地间,这是多少修真者的梦想啊!
这时,齐爱月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秀眉微蹙,对林久方道:“是林圣钱……他说想来看看林小宝。”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不屑,“哼,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现在被边缘化,日子不好过,想出来单干找条出路罢了。”
林久方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对于这个前大舅哥,以前的恩怨纠葛早已随风散去,更何况如今他的前妻……林久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想做生意?”他淡淡开口,“可以。你看着安排,给他点小项目做做,或者……让他去国外跟着蒋少卿混也行。蒋少卿那边正缺可靠的人手。不过,”他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离章琳琳远点!别让她再看见这个人!”
齐爱月眼中寒光一闪:“放心!他要有那个胆子,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住院的这些天,林久方倒也不寂寞。章琳琳和陈香碍于身份敏感,一直被人暗中盯着,无法亲自前来,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打来电话,隔着听筒诉说着担忧和暧昧的思念,那压抑的情愫在电流中无声流淌。郭晓晓则是在区委下班后,总会带着虎头虎脑的儿子林小宝来病房待上一会儿,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干爸”,给病房带来不少欢乐。高爱华作为官员,职责在身,只能通过加密线路送来关心,言语间同样情意绵绵。基地里的核心成员,如秦冰、黄晓薇、林友达、陆颖然等,都抽空来看望过他。
更让他欣慰的是,萨如拉作为医院的护工,对他照顾得格外尽心尽力,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感激。林久方偶尔也会笑着逗逗她,看着她脸红低头的样子,倒是给养伤的日子添了几分轻松。
而黄晓薇这位特战组组长,则是一脸杀气腾腾地带着组员在外奔波,满世界搜捕邪教的漏网之鱼和可能潜伏的太阳国特工,每次来医院汇报进展都带着一身风尘和未散的戾气,看向林久方腿伤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要替你多杀几个”的凶狠。
最让他高兴的消息,是基地内那些退役的老兵们。在乾坤阵法的加持下,他们训练异常刻苦,一小部分天赋和意志都极其坚韧的,已经成功突破了先天门槛,真正踏入了修真的门槛!这意味着,他构想中的“修真军团”,正在一点点成型。
地下基地,核心炼丹房。
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林久方盘膝坐在那座通体黝黑、刻满玄奥符文的丹炉前,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混元真气缓缓流转,一丝精纯炽热的真气从指尖射出,精准地点燃了炉底的灵火。
幽蓝色的火焰无声燃烧,散发出恐怖的高温。林久方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珍贵的泰山玉晶,投入炉中。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包裹住玉精,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它在火焰中的每一点变化。
真气如同涓涓细流,稳定而持续地输入炉中,维持着火焰的形态和温度。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鬓角。坚硬的泰山玉精在灵火的舔舐下,开始软化,边缘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摊闪烁着温润光泽、蕴含着磅礴能量的玉色液体。
七天后。
炼丹房内弥漫着浓郁的、令人精神振奋的药香。林久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紧紧盯着炉内最后融合的关键时刻!
“合!”他低喝一声,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打出数十道繁复的法诀,丹炉内那团融合了建树根精华和其他数十种珍稀灵药的粘稠液体,在法诀的引导下,如同有生命般开始剧烈旋转、压缩、交融!
“分!”又是一声断喝,法诀再变!那团巨大的液体骤然分裂成九团大小均匀、光芒内敛的液体球!
“凝!”最后一道法诀打出,如同画龙点睛!九团液体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炉内响起一阵清越的嗡鸣!浓郁到极致的丹香几乎化为实质,充斥着整个炼丹房!
“成!”
光芒敛去,九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表面隐隐有九道金纹流转的筑基丹,滴溜溜地从炉口飞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灵力和勃勃生机!
林久方手一招,早已准备好的玉瓶飞起,将九颗珍贵的筑基丹悉数纳入其中。做完这一切,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倒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狂喜笑容。
然而,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炼丹房时,迎接他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整个基地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每一个战士都紧抿着嘴唇,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无尽的屈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垂头丧气却又充满了不甘。
林久方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时,秦冰快步走来,一向冷静干练的她,此刻脸上也布满了寒霜和难以抑制的愤怒。
“秦冰,怎么回事?大家这是……”林久方皱眉问道。
秦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在昨天……美丽国!那群畜生!他们在我们这里占不到便宜,竟然……竟然派b-2隐形轰炸机,悍然轰炸了我们驻南联盟的大使馆!三名记者当场牺牲,二十多名工作人员重伤!事后……事后他们居然轻飘飘地说……是误炸!是用了过时的地图!”
“什么?!”林久方只觉得一股狂暴的血气直冲头顶,眼前发黑,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瞬间席卷全身!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捏碎骨头!“畜生!无耻之尤!!”他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冲出去,“我去找首长!这口气不能忍!”
秦冰一把拉住他,眼中同样喷薄着怒火,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沉重:“首长……已经知道了。他……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夜。今早才出来,只对高层说了一句话……”秦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模仿着首长那沉重如山的语气:“首长说:‘忍!必须忍!现在我们的拳头还不够硬,科技和武装力量,确实不如人!这血海深仇,我们记下了!想报仇,想让那些畜生跪下唱征服,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们的科技武装力量搞上去!搞到比他们更强!搞到让他们恐惧!那时,今日之耻,必百倍奉还!’”
林久方满腔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下来,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沉重的无力感。他缓缓松开拳头,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痕,渗出血丝。他沉默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低沉:“首长……说得对。落后就要挨打,真理……从来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我们……只能忍!但这份耻辱,必须刻进骨子里!化作动力!”
他看着基地里那些愤怒而压抑的战士,看着他们眼中不屈的火焰,心中有了决断。国内大局已定,各项事务都在轨道上运行,有李常在坐镇,有首长运筹帷幄,暂时不需要他事必躬亲。他需要去更广阔的天地!去寻找能让国家、让修真者更快强大的资源!更要去找那个叛徒——陈宗虎(井下浩男)!
他立刻向首长提交了报告,同时也给所有牵挂他的女人打了电话,告知远行的决定。首长很快批复,只有一个附加条件:“目标太大,必须改头换面!在外面,重新弄一个干净的身份再行动。”
林久方握着批复的文件,眼神深邃:“明白。我会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一场新的征程,即将在屈辱与怒火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