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打断了现场送礼的气氛,所有人包括皇帝,纷纷转头看着温箐瑶。
温箐瑶没想到自认为隐晦的动作,被太后看到了,顶着在场众人的视线,赶皇上和太后娘娘,是嫔妾的罪过,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
景时安见温箐瑶脸色有些苍白,暗道,这小妮子应该是累到了,不禁放柔声音,关切地说道:“既然如此,宸容华就先回去歇息吧。”
温箐瑶本不想出风头,但皇帝发话了,她要是强留在宴会上,也不好看,正要行礼,不料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作呕的感觉再度传来,让她本能地用手帕捂住嘴,强行将这呕吐感压下去。
太后出声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温箐瑶提前离开的,见状,赶忙说道:“皇上,宸容华这样子回去也不妥,要不,就先传召太医过来,给宸容华诊断一下,再让她回去吧。”
景时安本就关心温箐瑶,听太后这么说,自然没有意见,就应下了,“既然如此,冯忠保,去请太医。”
在场各命妇都是过来人,看到温箐瑶的样子,哪里不知道太后的意思,纷纷羡慕地看向温夫人,宸容华有可能怀有龙嗣,要是生下一个皇子,那就是大皇子了,这忠勇侯府,又能够再进一步了。
不过两刻钟,张太医跟在冯忠保身后,火急火燎地赶到宣华殿。
等张太医给景时安见礼后,景时安也不废话,指着温箐瑶,“张太医,去给宸容华诊脉。”
见皇帝不说什么事情,只是让自己给宸容华诊脉,又见宸容华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张太医心中打鼓,这宸容华该不是中了后宫的阴私吧?
当下,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干脆利落地拿出工具,就给温箐瑶诊脉。
咦?
手才搭上温箐瑶的手腕不过一分钟,张太医的双眉就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这宸容华的脉象,是滑脉?
众目睽睽之下,张太医不敢妄下定断,又慎重地再感受了温箐瑶的脉搏,然后,又换另外一只手,再感受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放下诊脉的手。
见张太医放下手,却还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想着什么,景时安也有些担心,按捺着自己的焦急,平淡地问道:“张太医,宸容华怎样了?”
张太医闻言,忽然笑着跪下,“臣恭喜皇上,宸容华这是喜脉,已有身孕接近两月了。”
殿中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的脑海中,只有张太医的话在殿中回响。
“嚯!”景时安突然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太医,“张太医,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太医也知道景时安这些年来面对的子嗣压力,提高了音量回答,“回皇上,宸容华已经有身孕两月。”
太后听闻温箐瑶是真的怀孕了,心中也高兴,虽然她不喜温箐瑶,但温箐瑶这时候爆出怀孕,也算是解了自己儿子的燃眉之急。
又见自己儿子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笑着开口,好让儿子不至于过于激动,在众宗室和大臣面前失态,“皇上,宸容华有喜,这是喜事,不过哀家见宸容华不舒服,就先让她回去吧。”
既然宸容华已经解了儿子的危机,那她就可以退下了,免得她那儿子只看到宸容华,而忽视了其他人,引起后宫众人的不平衡。
那些宗室和大臣都回过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都跪在地上,“臣等恭喜皇上!”
女眷这一边,见宗室和大臣如此,她们也纷纷屈膝,“臣妾(嫔妾、臣妇)恭喜皇上!”
“都起来吧。”殿中的变化,让景时安也从不可置信到震惊再到高兴中回过神来了,笑着让人起来了,但他眼睛的惊喜和激动,是个人也看得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将半个时辰前那些低调,先委屈一下小妮子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只想给小妮子一个惊喜,“冯忠保,传朕旨意,宸容华温氏淑慎性成,德才兼备,孕育皇子、伺候太后礼佛及献书有功,特晋位为宸昭仪!”
温箐瑶:!???
太后:这与之前说好的位份不一样啊!
皇后:皇上,这宸昭仪就过分了啊!
其他后妃:皇上,您想想,是不是说错位份了,昭仪,九嫔之首啊,怎么就给宸容华呢,这就是一步升天了。
宗室和大臣:这是他们见过最粗糙的册封昭仪的圣旨。
命妇:宸昭仪与温夫人真命好!
哪怕是再震惊,温箐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表面上宠辱不惊地行礼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景时安一直都在看着温箐瑶的反应,当然没有忽略温箐瑶的震惊,以及努力按住自己嘴角笑容,最后导致自己面部表情过于僵硬地谢恩,露出舒心的笑容,温和地说道:“起来吧,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
“臣妾谢皇上,就先告退了!”温箐瑶可没有国宴提前离席有什么影响不好的想法,恰好她觉得殿中人太多,空气不流畅,正盼着宴会结束呢。
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太后和皇后,在听到温箐瑶的谢恩声后,就知道尘埃落定了,宸容华晋位宸昭仪再无修改的可能。
况且,她们也不可能在宗室大臣以及各命妇面前让皇帝收回已经说出的话,只好咬牙目送着温箐瑶带着自己墨菊离开了侧殿。
温箐瑶离开后,齐王趁机向景时安敬酒,恭贺他很快就会有大皇子,而此刻的景时安,一扫刚刚被燕王引起郁闷,兴致极高,不管齐王,还是其他大臣的敬酒,来者不拒。
等宗室和大臣都敬了一轮,宁妃看着坐在太后旁边的面色不善皇后,嘴角微勾,站起来举起酒杯,“臣妾祝贺皇上生辰事事顺遂,早日喜得麟儿!”
宁妃说完,就将手中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景时安看着笑盈盈的宁妃,又看看旁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皇后,微笑地看着宁妃,“宁妃有心了。”
接着,景时安看着太后和皇后,“母后,皇后,宁妃一向温良恭顺,朕应该给她什么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