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望着天花板,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些天他都没有修炼,可体内阴阳二气不断碰撞产生出的能量却是需要一个宣泄口,从某种意义上讲,秦川这是被迫修炼,否则灵力长期积压极其容易爆体而亡。
无奈之下,秦川只好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长枪淬炼,而伴随着他的修为来到筑基初期,长枪炼制的难度也更上一层楼,同时霜璃剑也在本能的吸取他的灵力用于进阶。
烦躁的翻了个身,本想听着雨声睡去,可突然间,秦川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坐了起来,挠了挠头,面色不善。
“真是烦人呐,我就知道肯定会有麻烦,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嘴里喃喃自语间,秦川已经披上了白袍,走出了房门。
而此时,寺院内的所有武僧都面色警惕的站在大门口,就连玄道方丈和他的两个徒弟也冒着雨,眼神阴沉的看着正从山下齐齐走来的一群黑衣人。
对方没有丝毫遮掩,就这么齐刷刷的逼近寺院,好似并不在乎被发现一般,玄道方丈眉头紧锁,看了一眼正在旁边惶惶不安的空智,毫无疑问,这些人的目标就是空智和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玄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官府的人居然这么光明正大,丝毫没有掩饰。
很快,一些黑衣人就骑着马来到了寺院门口,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血使得寺院的武僧连连后退,面露惊恐之色。
玄道方丈见状,一步踏出,站在了最前方,率先开口道:
“居然都是上三品的武者,官府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各位恐怕不是官兵这么简单吧,能拿得出这么多上三品武者的,除了御前,恐怕就只有镇抚司了吧,不知镇抚司深夜大驾,有何要事?”
方丈语气冰冷,开口就揭穿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丝毫没有惧意,闻言,对面为首之人率先跳下马,一步踏出,身上的气血之力猛地爆散,就连四周的雨滴都开始微微震动。
“这是,大宗师!”
方丈眼神一缩,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凡人武者分为九品,而九品之上就是大宗师,也是凡人能到达的极限。
“你就是这里的方丈吧,据我所知,那个小和尚应该是你的徒弟,本来呢,我们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可奈何你那个小徒弟太过滑溜,居然几次三番逃出了我们的追捕,今天更是跑进了你们的寺院,所以我只好亲自带队出手了,要怪就怪你那个徒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害得我都要大老远跑来给你们收尸。”
一语落下,四周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伴随着为首黑衣男子一招手,其身后的一群人纷纷瞬间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寺院众人冲去,不等武僧们反应,便有几人死于刀下,血洒长空。
即便寺院的武僧开始反抗,但也是不出片刻功夫,就已经倒了一地,而这群黑衣人则是没有损伤分毫。
玄道方丈嘴唇紧抿,死死护住身后的空慧,其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和疲倦,而这时秦川缓缓从后面的大门中走出,没有打伞,但雨水确实片不沾身,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四周的温度也不知不觉间降了好几度。
秦川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众人都没有在意他的到来,即便白衣白发很是扎眼,但对面的黑衣人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理会,全当是恰好借宿的倒霉人,待会一块杀了便是。
“大人,这一切都是小僧的错,与寺里无关,还请手下留情,小僧原意跟你们走!”
一个灰衣和尚突然站了出来,那赫然是空智,此时他已经双眼含泪,双膝跪在了泥地里,恳求着面前之人。
就在他想要继续磕头之际,四周却猛的安静了下来,雨水纷纷停滞在半空,细细看去,居然已经结成了细小的冰针悬浮在半空。
而在一群人愣神的时候,这些冰针突然调转方向,全都朝向了对面的黑衣人,不等他们反应,就猛的射去。
黑夜之下,一朵朵血花四溅开来,为首的黑衣人瞳孔骤缩,双臂挡与胸前,一身浑厚的气血爆发开来,可是在这冰雨之下却宛如无物,一根根冰针刹那就穿透了他的身体,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气息。
短短三息时间,原本还凶神恶煞的一群黑衣人就已经全部毙命,血液染红了寺庙前的土壤,暴突的眼球证明他们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方丈的身后,秦川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指,身上的白袍无风鼓动,其面色淡然,泛着幽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方丈回过神,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幕,又看了看身后的秦川,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前辈,您果然是修士啊。”
秦川诧异的望向玄道方丈,在他的感知下,这个老和尚就是个凡人,是怎么看出来他是修士的。
“方丈早就发现了?”
“倒也没有,不过老衲应该比前辈想象的更了解修士,前辈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别人或许感觉不出什么,但老衲却是能感觉到。”
闻言,秦川也没有追究,只是淡淡一笑。
“前辈不敢当,方丈的年龄确实比我大不少。”
说到这里,原本就面露苦涩的玄道方丈更是眼神落寞,苦笑道:
“前辈说笑了,世人皆知,修士是按修为论资辈的,虽然老衲不知前辈是何修为,但也当得起老衲一声前辈。”
话落,秦川摇了摇头,不甚在意。
“看来方丈,有故事啊,刚好,今夜想必你是睡不踏实了,可否堂中一叙?”
“自然。”
玄道方丈答应后,命令剩下的人收拾门口的尸体,自己则是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空智和一脸懵逼的空慧与秦川一同回到屋内。
盘膝坐在与方丈对弈的桌前,秦川收了收衣角,饶有兴趣的看向眼前的老和尚,空慧则是小跑的端来两杯热水,随后便候在了一旁。
“方丈,看来你是见过其他修士,又或者,你之前也是修士。”
秦川思索了片刻,只能想到这两个理由,便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前辈好眼力啊,晚辈曾经的确也是修士,只不过遭逢大变,被人废了修为,又沦为了凡人,这才蜗居至此,吃斋念佛,只想安稳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