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同一把把利刃切割在面庞上,秦川身形如同一道残影,飞剑几乎垂直于地面,短短片刻,就来到藏剑峰的顶端。
剑无风并没有跟上来,他说此乃禁地,他不能擅自进入,秦川并未被禁地的名头唬住,如果真是什么凶险之地,想必剑阁早就将此地移平,想什么以全宗之力镇压邪祟的事情是根本不会发生的。
稳稳落地,此时秦川已经身处山巅,放眼望去,延绵的山脉仿佛平地,如果放在地球,这藏剑峰想必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耸,唯一不同的是,山顶虽然寒冷,但并没有积雪。
无形的剑气将这里隔绝,没有一片雪花可以飘落,展现在秦川眼前的,是一座宫殿,不,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剑冢。
与想象中的残垣断壁不同,这里既不是金碧辉煌,也没有古老的山洞,只有一座通体青灰的大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繁杂的点缀。
秦川走上前,将手按在古朴的大门之上,用力一推,门丝毫未动,直到秦川用出灵力,那大门才有了些许声响,但依旧紧紧闭合。
“你是哪座峰的弟子啊,怎如此莽撞。”
突然,一旁传来一个苍老至极的声音,秦川猛地转过头,惊异的看着身旁的老者,那老者静静盘坐在门外,仿佛从未移动,可秦川可以确定,他刚才绝对没有注意到对方。
神识一探,秦川惊讶的发现,在他的神识中这个老者根本不存在,但对方却货真价实的暴露在他的视野中,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有些许恍惚。
“他,他是化神!”
玄玉子在秦川的脑中尖叫,秦川回过神,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老夫的印象中,只有化神期才能做到与天地融为一体,在外人的神识看来,他们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而这位老者……”
玄玉子没有再说下去,但秦川已经清楚其意思,在他的眼中,对面这位老者就如同岩石和杂草,总给他一种虚幻之感,他缓了缓神,抱拳一礼道:
“敢问前辈是?”
“哼,小子,你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你是那座峰弟子,你的师尊没有教过你要对藏剑峰保持崇敬吗?”
老者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威严,而秦川短暂的一愣,便实话实说道:
“晚辈并不是剑阁弟子,只不过是赢了选拔,前来领奖。”
秦川自认为这么说没问题,却不曾想眼前的老者面色陡然一变,怒声道:
“荒唐!非我剑阁弟子,怎能入藏剑峰!”
面对老者的愤怒,秦川并未慌张,而是拿出了一块令牌,这是上来前剑无风给他的,当时剑无风并未说明其用途,而现在他已经明了。
看到令牌,老者爆发的威势一滞,仔细端详过后,疑惑道:
“这是,阁主令?”
仔细打量了一番秦川,老者接过令牌,恼火的喃喃道:
“阁主这是在搞什么,怎么能让外人进入藏剑峰!”
秦川咽了咽口水,并未说话。
“小子,你虽然有阁主令,但老夫还是要亲自与阁主确认一下,你在这等着。”
话落,老者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独留秦川一人干瞪眼,无奈之下,秦川也只好找了一处平地盘坐下来。
良久,老者的身影重新出现,其面色似乎还有些难看,秦川见状,迅速站起身,再度抱拳道:
“前辈……”
不等他说完,老者就抢先道:
“阁主给老夫留了一封信,信中说可以让你进去。”
闻言,秦川暗自松了口气,而一旁老者的面色则是越发古怪。
“诶,罢了罢了,既然阁主有令,老夫也不拦着,你进去吧。”
说完,老者大手一挥,那扇青灰色的大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漆黑的环境。
秦川没有犹豫,抬脚刚要走进,却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转身再度问道: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哼,你无需知晓老夫名讳,老夫只是镇守藏剑峰的剑奴而已,已经有将近千年未曾出山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什么好聊的。”
老者面露不耐烦之色,但他嘴上虽然说没什么好聊的,但眼中还是有难掩的寂寞转瞬即逝,秦川闻言,微微点点头,转身进入大殿。
“剑奴吗。”
秦川走着,外界只知道剑阁阁主乃是当世化神,却从未有过这位剑奴的传闻,想必其他化神势力之中也不止一位化神坐镇,还真是藏龙卧虎。
如此想着,秦川已经来到大殿中央,他的身形被黑暗淹没,但他却能清晰的看见此地的环境,眼前的,不是一个插满长剑的土堆,也不是挂满长剑的锁链,而是一个巨大的剑匣。
这剑匣通体泛着金属光泽,与大殿的地面一样一尘不染,简单一眼望去,将近有近一千柄灵剑置于其中,它们有的自带剑鞘,而有的没有,甚至有几个只是残剑,不是没有剑柄,就是剑身断了一截。
来之前剑无风跟他说过,他可以任意挑选,仔细想了想,对方好像也并没有限制数量,那他如果全部拿走会怎样?
摇了摇头,这种事也就是想想,要是真干了估计自己可就真走不出剑阁了,然而很快,秦川就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限制数量了。
他走到一把剑前,想要将其拔出,却发现灵剑纹丝不动,他仔细端详片刻,突然发觉,这些灵剑无一例外都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就好像一柄柄凡剑。
来到剑匣的正前方,他用神识仔细的感受,良久,他赫然发现限制这些灵剑的正是这个剑匣,这剑匣,至少有五阶的水准。
思索片刻,秦川想起,书中不是常说这种选剑一般都是要靠什么自身的天赋气息,再不济也是要滴血的。
想到就做,秦川当即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席卷向整个大殿,不出意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不是剑修,于是他又在剑匣上滴了一滴血,等到血液化作一粒冰晶,还是没有丝毫响动。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