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弗洛达眼底的杀意,德拉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弗洛达已经让有求必应屋变出几个假人,示意他加强练习去了。
等他好不容易再有机会坐下休息的时候,德拉科感觉自己的两个胳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身上也都被魔咒打的破破烂烂的,活像是被人摧残过一番了似的。
所以等他再一次被击落决斗台的时候弗洛达觉得今天练的差不多了,示意他可以过来休息了。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机会的德拉科往沙发上一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德拉科坐起来问了弗洛达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对战斗这种东西那么熟练,就好像之前做过无数次一样。”
弗洛达被他问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跟德拉科说什么:是的我以前是个杀人狂吧。
她不是啊喂!
好在德拉科问了一个新的问题给了她一点回答的余地。
“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生活?”
面对这个问题,弗洛达沉默了。算上今年她已经两年没有再回到那个地方,纵使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那里生活的全过程,但真正要开口的时候才感觉这个漫长的属于自己的故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能去挑拣那些零碎的,还算可以的过去铺开,从中选出那么一两件可以当做谈资的事情徐徐道来。
“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领养小孩子。”
弗洛达从原本散漫的坐姿坐正了一点,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开始叙述当时的故事。
那是在遇到伏地魔之前。
商人这种生物就是会利用社会上的一切给自己谋取利益,领养孤儿也是他们做好自己形象的一种手段。
弗洛达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仍然会对那种日子抱有一点期待,因为那一天会是整个孤儿院日子最好过的一天。
院长妈妈永远在忙碌,护工会压下自己的不耐烦也不会在随意打骂小孩,甚至连食堂的伙食都会变得格外美味。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商人们往往会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要去领养一个孩子,甚至会有人夸张到带着记者来到孤儿院里。
为了孤儿院和自己的名声,那些以前凶巴巴的护工们会收敛起自己的脾气,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
期待着自己被领养的小孩也会假装乖巧,以博取那些大人的好感。
有一次,一个商人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窝小兔子。在把那窝小兔子交到院长妈妈手中的时候,弗洛达听到那人说。
“我们家庭的财力毕竟有限,只能带走一个孩子。这些兔子也算是送给其他孩子的一点小礼物。”
院长妈妈擦去眼角的泪水接过那一笼兔子还有其他的资助,让站在她附近的一个小女孩将兔子放到后面院子边的笼子里。
小弗洛达当时刚结束一天的禁闭从那间狭小的屋子走出来,刺目的阳光让她看不清面前的景象,等她能看清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孩抱着一只小兔子从她面前走过。
弗洛达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人害得自己获得了一天的禁闭,因为她诬陷自己偷了她的发卡。
“啧。”听到这里的德拉科忍不住皱眉轻声骂了一句,被弗洛达看了一眼后又乖乖闭嘴坐在一旁继续听。
女孩抱着兔子余光瞥见了站在禁闭室门口的弗洛达,抱着兔子对着小弗洛达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别不服气嘛,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蠢咯,都没发现我把发卡塞到你口袋里。”
弗洛达冷眼看着她还有她怀里的兔子,兔子感受到了危险往女孩的怀里缩了缩,女孩心惊了一瞬赶紧装作哄兔子的模样从禁闭室门口走开。
阳光下,女孩抱着兔子轻声哄的模样构成了一幅充满童真与幸福的画面,恰好被跟着院长来参观的商人看见。
弗洛达清楚的听到商人笑着说了一句:“真是个心软的好孩子。”
嘁。
弗洛达翻了个白眼,朝着院长妈妈打了声招呼后径直回了宿舍换衣服。
后来,等她再下楼的时候果不其然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女孩确定下来是这一次被领养走的孩子。
因为商人看中了她的善良与可爱。
很可笑的一个形容,但是所有的人好像都默认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有外人这一次食堂的饭菜格外的美味,听着那边女孩和商人的交谈,弗洛达漫不经心的扒拉了两口饭,随后将餐盘还了回去。
“怎么浪费食物。”食堂的阿姨本来还想怒斥几句,结果就对上了弗洛达那双无喜无悲的眸子吓得一个激灵。
她可没忘记,这个孩子是在一个雨夜忽然出现在院长的床头的,虽然平时打骂就打骂了,但那件事还是让大人们都有些害怕的。
弗洛达在离开食堂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冲她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好像在说:
看,你又输了。
但人不会一直输的,不是吗?最终那个女孩还是没和商人走成,她的名额被换成了另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
因为她毁容了。
听说是下午和商人一起参观孤儿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脚滑了一下,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滚下去的位置好巧不巧不知道谁放了个尖锐的石子。
石子划伤的伤口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她毫无意外的毁容了。
商人不会要一个毁容的孩子,这对他的形象可没什么利益。
于是乎下午大家吵吵闹闹的补拍了一些领养的镜头和画面,只有院长在自己空闲的时候来关心了一下脸上裹满纱布的女孩。
“最可怕的噩梦大概就是,你以为你能拥有一场美梦,却在美梦即将开始的时候,砰的一下结束了。”弗洛达倚在医务室的门口,手中抛着一颗石子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勾唇做出一个和她早晨无二的笑容:“我说的对吗?”
“是你做的?!”记忆里女孩的质问和面前德拉科的惊呼出奇的一致,让弗洛达愣了愣神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那女孩最后的结果好像也不太好,虽然商人出于“同情”愿意支付一部分她的治疗费用,但她的脸还是毁了并且再也没有了被领养的机会。
虽然她又一次告状了,但是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弗洛达在院子里看兔子,所以女孩的指控成为了诬告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或许院长妈妈是信的,毕竟在她心里怪物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不是吗?
弗洛达收回思绪回答德拉科的问题:“是哦,是我做的哟。怎么样,对这个故事还满意吗小少爷。”
“一般般吧。”德拉科心里是满意的,但是鉴于他今天的训练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夸奖的话在他嘴边转了又转变成了一句,“起码你还留下了她的性命。”
弗洛达听到这里勾了勾唇,随后听见他补充了一句:“这本来就是对她的惩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