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绝不会容忍孙子向陈杨认错,这将是永远的污点,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贾张氏离开后,留下了一句威胁的话语。
秦淮茹既没休息也没外出,透过窗户看到贾张氏拉着棒梗匆匆而小心地离去。
放下心的同时,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秦淮茹疑惑,这样放任她们离开真的正确吗?为何会有失落之感?
或许,是不舍得贾张氏?
不,他们离去,我应更专注于家庭才是。
小槐花已早早入睡,但小当还未睡着,正瑟瑟发抖。
家中只剩秦淮茹一人时,小当的胆子稍壮了一些。
“妈妈,哥哥和奶奶不住家里了吗?”
小当怯声问,“他们会回来吗?”
秦淮茹未直接回答,反问:“你觉得他们该不该回来?”
“不想让他们回来,我不喜欢和奶奶还有哥哥待一起。”
小当年纪尚小,又受秦淮茹格外疼爱,家中少了贾张氏与棒梗的影响,终于鼓起勇气向秦淮茹倾诉了深藏已久的心声:“奶奶总是责骂我们,言辞还特别难听。哥哥和奶奶独享美食,母亲却未曾尝过一口,还将更多份额给了我和槐花。”
秦淮茹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无形之中棒梗与贾张氏占据了多少家庭资源。
她本以为保护小当和槐花能让她们过得更好,谁知情况竟适得其反。
这世间之事,往往不在于贫富,而在于分配是否公平。
“那么,你为何还希望哥哥和奶奶留在家中?”
秦淮茹凝视着小当,“这些话,你为何不早点告诉妈妈?”
“不能说。”
小当轻咬嘴唇,“奶奶偏爱哥哥,有他在家,我们才能获得更多美味。”
秦淮茹无言以对,细细思量,儿时的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单纯,只渴望美味。
……
次日清晨,许大茂早早起床,准备协助陈杨监督贾张氏与棒梗前往警局接受问询。
即便棒梗已致歉,但贾张氏仍需负责,二人共同得罪了陈杨,一个都不能少地向陈杨认错。
这是不容妥协的原则。
许大茂想借此机会向陈杨表明:许多不愿处理的事,交给他来做再合适不过。
傻柱只擅长厨艺,其他事务一概不行,所以这类事情还得由他来完成。
许大茂以为,借此机会能得到陈杨的信任,进而从中获利。然而,事情的发展注定让他失望。
清晨,当他赶到时,发现贾张氏和棒梗早已离开。据秦淮茹透露,他们是在众人散去后,连夜返回老家了。对此,许大茂颇感无奈,觉得为了一个道歉如此折腾实在不值。在他看来,道个歉完全无需这般兴师动众,只要不是向何雨柱道歉,向任何人致歉都无妨。留在城里岂不更好?乡下怎能成为久居之地?
他们的离去令许大茂颇为苦恼,因为他失去了协助陈杨解决问题、展现自身能力的好机会。最终,他只能去找陈杨汇报情况。
陈杨正忙着刷牙,许大茂便在一旁等候。待陈杨结束,他才开口说道:“陈主任,昨夜棒梗和贾张氏已回老家了,您怎么看?”
陈杨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反问道:“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自然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许大茂随即表明立场,接着自信满满地表示,若陈主任希望他们受罚或生活艰难,他有百种法子让其生不如死。
看着许大茂在眼前炫耀手段,陈杨不禁联想到电影《540》里的教头,那个总嚷嚷着要置黄老爷于死地的人。
许大茂生性叛逆,这一点陈杨深有体会。
他一直认为许大茂不是个善类。
而许大茂尚不知,在陈杨心中,他已被归为“不安分”
的一类,更别提成为下属。即便如此,他还自鸣得意。
陈杨未回应许大茂,只说:“只要他们不来找我就好。”
“好的好的!”
许大茂没想到陈杨仅希望他们离去,并无赶尽杀绝之意。
既然如此,便无大碍。
他堆起笑容讨好陈杨:“不愧是我们厂最年轻的主任,胸怀宽广,您确实厉害。”
“多谢夸奖。”
陈杨舒了口气,低头洗脸。
许大茂识趣地离开,不愿打扰。
在他看来,这样的进展已达成他的预期。
陈杨早餐吃了两个鸡蛋、一杯牛奶后便去上班。
今日到厂时间与平日无异,但有好事者早早赶来,欲宣扬昨日的八卦。尽管陈杨身为领导,没人敢直接指责他,但众人私下议论纷纷,认为秦淮茹主动接近必有隐情,陈杨恐也有不当之处。
大家都对这类事情充满兴趣,所以看问题时往往带着偏见,直接将人往坏处想。
陈杨心里自有分寸,外界如何议论他都不在意,只要不在他面前说或者让他知道就行。
他知道背后有人搬弄是非,绝不会让他们轻易过关。
如今陈杨势头正盛,关于他的消息传得很快,李主任刚到办公楼就已得知昨晚他在大杂院里的事情。
“这家伙,真是个灾星。”
李主任调离轧钢厂的事已不再是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升职。升职后的李主任与陈杨的关系已不如最初那般亲密,反而因兵工铲之事产生了一些隔阂……当然,这只是李主任心里的想法,他觉得陈杨得利却不念及他。
然而,这并不妨碍李主任对陈杨的看重。
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能力出众,待人接物既坚守原则又不失灵活,这样的人李主任自然会另眼相看。
隔阂虽小,但关系需要维护。李主任希望陈杨明白,刚入单位时,自己曾对他有所提携,这份恩情不能忘,如此一来,其他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因此,在得知陈杨所住大杂院昨晚发生的事后,李主任只是把包放下,便走出办公室问陈杨:“陈杨,我听说昨晚你那里又闹出点事?”
这种事藏不住,谁都清楚。
而且陈杨也没打算隐瞒:“嗯,暂时平息了,多谢李主任关心。”
“我何曾关心过?你这小子,固执得很,之前好言相劝你不听,现在可好,麻烦不断。”
李主任在特定情况下,思路清晰地对陈杨说道:“我早提醒过你,你就像凤凰误入乌鸦群,他们总想着抹黑你。之前让你搬离这里你不听,现在麻烦找上门了吧?”
对李主任而言,这样的情况无异于额外的负担。
既然问题已经出现,为何不让它就此结束呢?
只要陈杨搬出四合院,在工厂内部稍作处理,那些麻烦就会烟消云散。陈杨依然是备受敬重的轧钢厂最年轻主任。
这对陈杨来说本该是个简单的决定,但他为何执意留在四合院?也许是为了赢得“亲民”
的名声……然而,在李主任看来,这个名声并不值得追求,陈杨也不适合以此为目标。
“放心吧。”
陈杨显得镇定自若,“多谢您的关心,目前状况都在掌控中,没有什么麻烦。”
在陈杨心中,四合院带来的只有益处。
每日签到奖励丰厚,还有比这更优渥的条件吗?
李主任多次建议陈杨搬离这里,都被婉拒。未来无论谁来劝说,陈杨都不会动摇,他决意留在四合院。
见陈杨如此坚决,李主任欲再次劝阻,却最终沉默。
既然陈杨已表明态度,再强求反而显得多余。随他去吧,这样最好。
外界的流言蜚语对他毫无影响,没人敢公开挑战他的立场。
陈杨身为领导,普通工人自然不敢多言,而作为领导者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唠叨。
然而,总有些人不识趣,偏偏要做这种事。
例如……武钢就会这样做。
午餐时分,武钢找到陈杨,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调侃道:“陈杨,听说你昨晚回家遇到点麻烦?嘿嘿,你可真行,喝那么多酒还能应付。”
武钢说话直来直去,不论何时何地,都喜欢如此,因为他觉得这样能让大家更轻松。
陈杨对此习以为常,但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小事一桩罢了,咱们要是较劲,能从晚上斗到天明。”
这话让武钢有些尴尬。
在部队时,他因海量被封为“大缸子”,没想到碰到比他还能喝的陈杨,这“大缸子”的称号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武钢纯粹是来凑热闹的。他并无恶意,只是性格使然,凡事都喜欢围观。也难怪他单身多年。
陈杨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欣赏与武钢这样的人交流。他们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不像李主任那样让人捉摸不透,活得累。
因此,和武钢聊天时,陈杨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这家伙,说话太直接了,专挑人痛处戳。”
武钢清楚自己绝非陈杨的对手,便揉了揉鼻子掩饰尴尬,随后认真说道:“陈杨,我得提醒你,工作不同于校园,这就像我从军营到职场一样,完全是两种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