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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的指尖悬在控制台冷白色的光纹上,共生记忆甄别算法的数据流像被冻住的星河,在全息屏上凝着一层细碎的荧光。实验室的恒温系统还在低鸣,通风口飘来的消毒水味和往常没两样,连桌角那杯冷掉的合成咖啡,都还留着他半小时前搅动出的漩涡——一切都是熟悉的日常,直到他看见数据流最末端那串不该存在的编码。

那串编码藏在“共生行为轨迹”的比对盲区里,像沙堆里混进的碎玻璃。不是逆熵派常用的二进制,也不是初代文明遗迹里破译出的星图符号,而是由三个一组的暗紫色光点组成,每闪烁三次就会在屏幕边缘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更诡异的是,当他试图调取这串编码的来源日志时,实验室的主光源突然暗了半度,通风口的嗡鸣声里,竟掺进了极轻的、类似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沈溯猛地转头看向通风口。金属格栅后只有漆黑的管道,可刚才那声音太清晰了——不是气流摩擦的杂音,是某种东西在“阅读”的声音,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格栅,盯着他屏幕上的数据流。他起身去摸腰间的粒子匕首,指尖触到冰冷的合金时,余光却瞥见咖啡杯里的倒影:他身后的实验台上方,不知何时悬浮着三粒暗紫色的光点,和编码里的光点一模一样,正随着他的动作缓慢转动。

“谁?”他攥紧匕首转身,光点却骤然消失,仿佛只是咖啡蒸汽凝成的错觉。控制台的数据流重新流动,那串异常编码也跟着隐没,只剩全息屏右下角的温度显示跳了一下——21c,比恒温系统设定的数值低了0.3c。沈溯盯着温度数字,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初代文明遗址的经历:当时他触摸那块刻满共生符号的石碑时,石碑表面的温度也突然降了0.3c,紧接着石碑上就浮现出一行警告:“暗物质不记录回声”。

他立刻调出遗址考察的记录视频,快进到触摸石碑的片段。画面里,石碑表面的符号正随着他的指尖亮起,可当温度下降的瞬间,视频的音频轨道里突然多出一段极其微弱的电流声。之前技术部说这是设备干扰,可现在沈溯将电流声放大二十倍后,心脏猛地一缩——那根本不是干扰,是某种有规律的震动,和刚才通风口里的沙沙声,频率完全一致。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逆熵派的技术组长林野抱着一台便携终端冲进来,额角的汗把碎发粘在皮肤上:“沈队,算法出问题了!刚才对第三区居民的记忆甄别,有十七个人的‘共生轨迹’突然消失,就像被什么东西擦掉了一样!”

沈溯还没来得及回应,控制台的警报声突然炸响。全息屏上的数据流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十七个代表消失轨迹的空白格旁,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三个暗紫色光点——和他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林野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试剂架,玻璃瓶摔在地上的脆响里,他突然指向沈溯的肩膀:“那、那是什么!”

沈溯抬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肩膀的作战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紫色的印记,形状正是三个光点组成的三角形。印记的温度还在下降,像有团寒气正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段陌生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出现在意识里,像有人在他的记忆里说话:“共生是伪命题,存在不需要轨迹。”

警报声还在尖啸,林野已经调出了十七个居民的定位:“他们都在第三区的共生馆!现在馆内的通讯全断了,我们的人进不去!”沈溯抓起桌上的终端,转身往门外跑,肩膀上的印记却突然发烫,意识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清晰的画面: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无数个淡紫色的三角形漂浮着,每个三角形里都锁着一道微弱的光——那是人类的“共生轨迹”,正被一点点吞噬。

他猛地停在走廊拐角,意识里的画面突然切换。这次他看到了第三区的共生馆:馆内的人们正倒在地上,他们的头顶悬浮着三个暗紫色光点,光点正往他们的太阳穴里钻,而每个光点钻进的瞬间,馆墙上记录“共生行为”的电子屏就会熄灭一块。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画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逆熵派制服的人,背对着镜头,肩膀上同样有一个淡紫色的三角形印记——那是他自己的作战服款式。

“沈队?你怎么了?”林野追上来,看到沈溯苍白的脸色,突然注意到他肩膀上的印记,“这是……暗物质文明的标记?初代文明的文献里提过,他们会用这种印记标记‘待清理者’!”

沈溯没说话,指尖在终端上飞快操作,调出了自己近二十四小时的行动记录。记录显示他一直在实验室,可意识里的画面却真实得可怕——那个在共生馆里的“自己”,动作、姿态都和他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刚才算法里的异常编码,想起意识里的声音,一个荒谬却又无法忽视的念头冒出来:暗物质文明不是在“擦掉”共生轨迹,是在“替换”,用虚假的轨迹替换真实的,而被替换的人,会变成他们的“载体”。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是逆熵派的情报组长苏砚——她现在正在第三区潜伏,负责监视暗物质文明的动向。信息只有一行字,附带一张模糊的照片:“共生馆有两个沈溯,印记在左肩,小心自己。”

照片里,共生馆的大门前,两个穿着作战服的身影正对峙着。左边的人背对着镜头,肩膀上的紫色印记清晰可见;右边的人面向镜头,脸上带着沈溯自己的表情,可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盛着暗物质的深渊。

沈溯攥紧终端,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肩膀上的印记还在发烫,意识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你也是轨迹的一部分,你会成为最好的载体。”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初代文明遗址,石碑上除了警告,还有一行被划掉的字,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却突然记起来:“当你在甄别记忆时,记忆也在甄别你。”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停了。走廊里的灯开始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沈溯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而影子的肩膀上,竟也浮现出一个淡紫色的三角形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慢慢扩大。林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颤:“沈队,你的瞳孔……”

沈溯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玻璃窗,玻璃映出他的脸。他的瞳孔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和照片里那个“自己”一模一样。意识里的画面再次出现,这次他看到了暗物质文明的“真面目”:不是实体,是由无数道“轨迹”组成的意识体,他们以吞噬其他文明的“存在痕迹”为生,而人类的“共生意识”,正是他们最渴望的“轨迹燃料”——因为共生意识能连接更多的存在,吞噬一次,就能获得整个文明的轨迹。

“共生馆的人还有救吗?”沈溯的声音有些发飘,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轨迹”正在被拉扯,像有只手在他的记忆里翻找,试图擦掉他关于“共生”的所有认知。林野的终端突然响了,是苏砚发来的实时画面:共生馆里,那个“假沈溯”正走向倒在地上的居民,他的指尖已经触到一个孩子的太阳穴,孩子头顶的“共生轨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我们必须现在过去!”林野抓起通讯器,想调动附近的队员,却被沈溯拦住。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一点,可肩膀上的印记却更清晰了:“不能硬闯。暗物质文明能通过印记感知我们的行动,我们的‘轨迹’对他们来说就是路标。”他突然想起算法的核心原理——通过比对“共生轨迹”识别虚假,那反过来,虚假的轨迹也能干扰他们的感知。

沈溯转身往实验室跑,林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控制台前飞快操作:“你要做什么?”“修改算法,生成虚假的‘共生轨迹’,用它当诱饵,引开暗物质文明的注意力。”沈溯的指尖在光纹上跳动,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变得混乱,刚才在意识里看到的画面,正和他真实的经历混在一起,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暗物质文明植入的虚假记忆。

比如三天前在初代文明遗址,他到底有没有触摸石碑?比如肩膀上的印记,是刚才出现的,还是早就有了?比如林野,他现在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真的林野,还是暗物质文明制造的“载体”?

“算法修改好了!”沈溯按下确认键,全息屏上出现十七条虚假的“共生轨迹”,每条轨迹旁都标注着第三区的不同位置,“让队员带着这些轨迹去分散注意力,我去共生馆。”林野立刻反对:“不行!你现在的状态……”“只有我能去。”沈溯打断他,意识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在阻止他,“暗物质文明想让我成为载体,是因为我的‘轨迹’连接着逆熵派的核心信息,他们需要通过我获取更多的共生意识。我去,才能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你们才有时间救那些人。”

他抓起粒子匕首,转身往门外走,肩膀上的印记突然闪烁起来,意识里的画面再次切换。这次他看到了暗物质文明的“计划”:他们先通过虚假记忆破坏人类的共生意识,让人们怀疑彼此的存在,然后再用“载体”渗透逆熵派,最终吞噬整个文明的“存在轨迹”,让人类变成没有历史、没有共生的“空白存在”——就像宇宙里的暗物质,看不见,却真实地“消失”了。

走到走廊尽头时,沈溯突然停住。他的终端收到一条来自自己的信息——发件时间是十分钟前,内容只有一句话:“别相信肩膀上的印记,那是他们的‘定位器’,也是‘钥匙’,能打开你记忆里的‘空白区’。”

他猛地抬手,想擦掉肩膀上的印记,指尖却突然穿过印记——那不是实体,是意识里的投影。意识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笑意:“你在怀疑自己的记忆?很好,怀疑是破坏共生的第一步。你看,你连自己发的信息都不敢信,怎么可能相信别人的‘共生轨迹’?”

沈溯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点——不管记忆是真是假,共生馆里的人还在等着,他不能被暗物质文明的干扰困住。他推开走廊的大门,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淡紫色,空气里飘着细小的光点,和他肩膀上的印记颜色一样。街道上的人们正抬头看着天空,他们的眼神空洞,头顶的“共生轨迹”正在慢慢变淡——暗物质文明的吞噬,已经开始扩散了。

他往第三区的方向跑,肩膀上的印记越来越烫,意识里的画面也越来越频繁。他看到了初代文明的毁灭:不是因为战争,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暗物质文明的存在,试图用“共生意识”抵抗,却被反过来吞噬了所有的“存在轨迹”,只留下几块刻着符号的石碑,成为宇宙里没有历史的“遗迹”。他还看到了逆熵派的未来:如果他失败了,所有成员都会变成“载体”,人类的文明会像初代文明一样,被暗物质文明擦除,只留下一片空白的轨迹。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震动。是苏砚发来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她正躲在共生馆的储物柜里,脸色苍白:“沈队,他们来了!那个‘你’正在找剩下的人,他的眼睛……全是黑的!”视频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苏砚赶紧关掉通话,最后一秒的画面里,沈溯看到那个“假自己”正走向储物柜,肩膀上的紫色印记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沈溯加快脚步,指尖在终端上操作,调出了共生馆的平面图。他知道储物柜的位置,也知道“假自己”的弱点——刚才修改算法时,他发现暗物质文明的“载体”虽然能复制人的外貌和动作,却无法复制“共生意识”,只要接触到真实的“共生轨迹”,载体就会暂时失效。而他的作战服内侧,还藏着一块从初代文明遗址带回来的碎片,上面刻着最原始的“共生符号”,那是真实的“共生轨迹”,也是唯一能对抗载体的武器。

当他赶到共生馆门口时,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寂静,只有电子屏熄灭的滋滋声。沈溯握紧粒子匕首,轻轻推开门,看到地上倒着几个居民,他们的头顶已经没有“共生轨迹”,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突然听到储物柜的方向传来动静——是苏砚的咳嗽声。

他刚想走过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溯猛地转身,看到那个“假自己”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和他一样的表情,眼睛里却只有漆黑:“你来了。”“你是谁?”沈溯攥紧匕首,肩膀上的印记开始发烫,意识里的声音告诉他:“杀了他,他是虚假的,你才是真实的存在。”

“我是你。”假沈溯往前走了一步,肩膀上的印记闪烁着,“或者说,我是你记忆里的‘空白’。暗物质文明只是帮我找到了这个空白,让我成为‘真实’。”他抬手,指向沈溯的胸口:“你看,你也在怀疑自己的存在,你不知道哪些记忆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既然如此,共生又有什么意义?大家都是没有轨迹的存在,何必自欺欺人?”

沈溯的意识开始混乱,假沈溯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海。他想起刚才在实验室看到的编码,想起意识里的画面,想起肩膀上的印记——也许假沈溯说的是对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的,共生也只是人类编造的谎言。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是那块初代文明的碎片,碎片上的“共生符号”开始发光,照亮了他的手掌。

碎片的光芒里,他突然想起了三天前在遗址的真相:当时他触摸石碑,不是为了破译符号,是为了保护一个摔倒的孩子,而石碑上的符号,正是因为感受到他的“共生意识”,才浮现出警告。他还想起了加入逆熵派的原因:不是为了对抗某个文明,是为了保护那些愿意相信“共生”的人,因为他见过两个陌生人在灾难中互相救助,见过孩子们一起在共生馆里画“未来的轨迹”——那些都是真实的,是暗物质文明无法擦除的“存在痕迹”。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变得坚定,他举起粒子匕首,胸口的碎片光芒越来越亮,“存在不需要轨迹,但需要‘连接’。共生不是谎言,是人类用连接创造的真实。”假沈溯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肩膀上的印记也在碎片的光芒下慢慢淡化:“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抵抗暗物质的干扰?”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沈溯的终端突然响了,是林野发来的消息:“沈队,我们成功了!十七个居民的轨迹都找回来了,暗物质文明的载体正在失效!”与此同时,储物柜的门被推开,苏砚扶着一个孩子走出来,孩子的手里拿着一张画,上面画着两个手牵手的人,头顶有一道发光的轨迹——那是孩子记忆里的“共生”,也是真实的存在。

假沈溯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们赢不了的!暗物质文明还有更多的载体,你们的共生意识……”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化作一团淡紫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里。沈溯肩膀上的印记也跟着消失,意识里的声音终于安静了。

苏砚扶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举起手里的画:“叔叔,这是我和妈妈的轨迹,刚才有个叔叔想把它拿走,但是它一直在我脑子里,没有消失!”沈溯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到画纸上的轨迹旁,画着三个淡紫色的光点,被一个红色的叉划掉了——那是孩子自己画的,他不知道暗物质文明是什么,却知道要保护自己的“轨迹”。

就在这时,沈溯的终端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信息,发件人没有名字,内容只有一行字,用的是初代文明的符号:“暗物质文明的‘主轨迹’在熵海深处,他们下次会用‘集体记忆’作为诱饵,小心‘共生’变成‘共灭’。”

沈溯抬头看向窗外,淡紫色的天空正在恢复正常,空气里的光点也在慢慢消失。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暗物质文明没有离开,他们只是回到了熵海深处,等待下一次吞噬的机会。而初代文明留下的信息,又意味着什么?“主轨迹”是什么?“集体记忆”的诱饵又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

他握紧胸口的碎片,碎片上的“共生符号”还在发光。林野的消息再次传来:“沈队,第三区的居民都醒了,但是他们都记不起刚才发生的事,只有那个孩子,还能记得‘紫色光点’。”

沈溯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孩子柔软的发顶,那抹真实的触感刚驱散暗物质文明留下的寒意,眼角余光却瞥见共生馆墙面的异常——原本熄灭的电子屏突然亮起一角,不是熟悉的“共生轨迹”数据流,而是一行由淡紫色光点组成的小字,和他肩膀上曾出现的印记同色:“你保护的不是轨迹,是诱饵”。

他猛地起身,指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初代文明碎片。碎片的温度还在,可刚才那行字却像从未存在过般,随着电子屏的彻底黑屏消失无踪。苏砚扶着孩子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面:“怎么了沈队?刚才那屏闪了一下,是设备还没恢复吗?”

沈溯没回答,蹲下身重新看向孩子手里的画。画纸上,红色叉子划掉的紫色光点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细的淡紫色线条,像条小蛇,一端连着光点,另一端钻进画纸边缘——可刚才他明明看得仔细,这道线绝不是孩子画的。更诡异的是,当他用指尖碰那道线时,画纸竟传来一阵冰凉,和当初石碑的温度一模一样,也是比常温低0.3c。

“这画能借我看看吗?”沈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孩子点头递过画,他指尖捏着画纸边缘,突然注意到纸背有反光——不是普通纸张的光泽,是类似暗物质光点的细碎荧光。他把画凑到窗边,逆光下,纸背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符号,和初代文明石碑上的“共生符号”截然不同,反而更像他在算法里见过的异常编码,三个一组,围成无数个三角形。

“沈队!林野的通讯!”苏砚的终端突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接通后,林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电流声:“第三区边缘发现暗物质载体残留!但不是人形,是……一团会动的轨迹!它在吞噬街道上的‘共生痕迹’,比如刚才居民互相救助的记忆,现在已经有五个人忘了自己曾帮过别人!”

沈溯攥紧手里的画,纸背上的符号似乎感应到他的力度,荧光突然变亮。他想起初代文明的警告“暗物质不记录回声”,突然明白——暗物质文明要的不是单个的“共生轨迹”,是人类彼此连接的“回声”。刚才共生馆里的载体只是诱饵,真正的目的是让人们忘记“如何共生”,当所有“回声”消失,人类的存在就会变成没有连接的孤岛,届时不需要吞噬,文明就会自行瓦解。

“苏砚,你带孩子去安全区,把画交给技术部,让他们分析纸背的符号。”沈溯把画递过去,抓起粒子匕首往馆外跑,“我去第三区边缘,别跟来,暗物质能通过‘共生痕迹’定位有连接的人。”

跑出共生馆时,街道上的淡紫色光点已经消失,可空气里却多了种奇怪的“寂静”——不是声音的消失,是“连接感”的空白。刚才还在互相搀扶的居民,此刻都面无表情地走着,像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个老人摔倒在路边,周围的人只是冷漠地绕过,没人伸手,甚至没人多看一眼——他们的“共生记忆”,真的被擦掉了。

沈溯顺着林野给的定位跑,越往边缘走,这种“寂静”就越浓。到了街角,他终于看到林野说的“轨迹”:那是一团半透明的淡紫色雾霭,正缓慢地掠过一家便利店的橱窗。橱窗上还贴着昨天居民一起贴的“共生节”海报,可随着雾霭的掠过,海报上的笑脸慢慢变得僵硬,最后变成一片空白——连纸质海报上的“共生痕迹”,都能被吞噬。

“别靠近!它会感应到你的‘轨迹’!”林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喘息,“我们试过用粒子枪攻击,可子弹直接穿过去了,它没有实体!”

沈溯躲在垃圾桶后,看着雾霭往另一个方向移动,目标是街角的幼儿园。他突然想起孩子手里的画——纸背上的符号围成的三角形,和雾霭移动的轨迹完全吻合。他立刻调出终端,对比刚才算法里的异常编码,心脏猛地一缩:雾霭的移动路线,就是把十七个居民的“共生轨迹”空白格连起来的形状,像个巨大的网,正慢慢罩住第三区。

就在这时,他的终端突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发件地址是……共生馆里那个孩子的终端?信息只有一张照片:幼儿园的教室里,无数个淡紫色的三角形正从天花板往下落,落在孩子们的头顶,而每个孩子的手里,都拿着一张和刚才那孩子一模一样的画,画纸上的红色叉子正在消失,紫色光点取而代之。

“孩子的终端怎么会发信息?”沈溯的后背渗出冷汗,他突然想起刚才孩子递画时的眼神——那眼神很清澈,却没有焦点,像在看他,又像在看他身后的什么东西。还有那道突然出现在画纸上的线条,纸背的符号……难道孩子不是“被保护者”,是暗物质文明的“引导者”?可孩子手里的画,明明抵抗过紫色光点。

“沈队!技术部发来分析结果!”苏砚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震惊,“画纸背的符号是‘定位坐标’,指向……逆熵派的总部!而且那纸不是普通纸,是用初代文明遗址的石碑碎片做的,能放大暗物质的‘轨迹感应’!”

沈溯猛地抬头,看向幼儿园的方向。雾霭已经飘到了门口,而他的终端上,总部的方向突然亮起一个红色的光点——那是逆熵派的紧急信号,只有在总部被入侵时才会触发。他想起暗物质文明的计划:用共生馆的载体当诱饵,用孩子的画当“定位器”,吸引他和林野的注意力,同时派雾霭吞噬第三区的“共生痕迹”,再趁机入侵总部,获取逆熵派所有成员的“共生轨迹”,一举瓦解人类的抵抗。

“林野!总部被入侵!立刻带队员回防!”沈溯往总部的方向跑,通讯器里却传来林野的惊呼声:“我身边的队员……他们的瞳孔变黑了!是载体!刚才我们分析残留时,他们被暗物质感染了!”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电流的杂音,接着是林野的闷哼声,然后就没了声音。沈溯的心沉下去——林野也出事了。他现在成了唯一能行动的人,可他不知道总部里有多少载体,不知道技术部能不能破解画背的符号,更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敌是友。

跑过一条小巷时,沈溯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逆熵派制服的人,低着头,看不清脸。“林野?”他试探着喊,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张和林野一模一样的脸,可瞳孔里是一片漆黑,肩膀上没有紫色印记,反而胸口有一个——和画背符号一样的三角形。

“你不是林野。”沈溯握紧粒子匕首,对方却突然笑了,声音不是林野的,而是和他意识里曾出现的声音一模一样:“我是‘轨迹收集者’。你胸口的碎片,是初代文明的‘共生核心’,他们用它抵抗过我们,现在,该由你还给我们了。”

“收集者”抬手,沈溯突然感觉胸口的碎片在发烫,像要被吸出去。他赶紧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地面的“轨迹”缠住——那是刚才他跑过时留下的“存在痕迹”,此刻变成了淡紫色的藤蔓,正往他的脚踝上缠。

“你逃不掉的。”“收集者”往前走,每走一步,周围的“存在痕迹”就多一分:墙上的涂鸦、地上的脚印、甚至空气里他呼吸过的气息,都变成了淡紫色的藤蔓,往他身上缠,“你的‘共生轨迹’连接着太多人,逆熵派、第三区居民、甚至那个孩子……你是最好的‘核心容器’。”

沈溯的匕首突然被藤蔓缠住,无法动弹。他看着“收集者”越来越近,胸口的碎片烫得像要烧穿皮肤,突然想起孩子画纸上的红色叉子——那是唯一能对抗紫色光点的东西。他猛地低头,用没被缠住的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藤蔓上。

藤蔓突然剧烈地颤抖,淡紫色的光芒开始变淡。“收集者”的脸色变了:“人类的血液?怎么可能……”

沈溯趁机挣脱藤蔓,抓起匕首刺向“收集者”的胸口——那里有和画背一样的符号。匕首刺中的瞬间,“收集者”的身体发出刺眼的光,接着像雾霭一样开始消散。消散前,他的声音带着不甘:“主轨迹已经在熵海激活……集体记忆的诱饵,很快就会出现……你们都会忘记自己是谁……”

“主轨迹?集体记忆?”沈溯追问,可“收集者”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胸口的碎片还在发烫。他低头看向手腕的伤口,鲜血滴在地上,竟画出了一个和初代文明“共生符号”一样的形状——人类的血液,原来也是“共生痕迹”的一部分,是暗物质文明无法吞噬的“回声”。

“沈队!总部的紧急信号停了!”苏砚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哭腔,“技术部破解了符号!暗物质文明想通过总部的‘共生数据库’,向全人类植入‘没有共生的虚假记忆’!但刚才有个匿名者黑进了数据库,修改了权限,现在数据库被锁了!”

“匿名者?”沈溯皱眉,“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对方的Ip是……初代文明遗址的坐标。”苏砚的声音带着疑惑,“而且技术部发现,刚才吞噬第三区‘共生痕迹’的雾霭,已经消失了,那些忘记帮助别人的居民,又突然记起来了,就像……从来没被影响过一样。”

沈溯愣住了。匿名者是初代文明的人?可初代文明不是已经被暗物质文明吞噬了吗?还有雾霭的消失,居民记忆的恢复,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忙?是敌人的陷阱,还是真的有“盟友”?

他抬头看向天空,刚才的淡紫色已经完全消失,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温暖得像从未有过危机。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收集者”说的“主轨迹”在熵海激活,“集体记忆的诱饵”很快出现,还有初代文明遗址的匿名者,孩子画纸上的符号,胸口发烫的碎片……所有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一个更大的谜题:暗物质文明到底是什么?初代文明真的消失了吗?人类的“共生意识”,到底是抵抗的武器,还是早就被设计好的“诱饵”?

就在这时,他的终端突然震动,是一条来自“自己”的信息——和之前在走廊收到的一样,发件时间是十分钟前,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心那个孩子,他的画不是抵抗,是‘邀请’,邀请暗物质文明来取‘共生核心’——也就是你胸口的碎片。”

沈溯猛地摸向胸口的碎片,碎片的温度突然变冷,和当初石碑的温度一样,低了0.3c。他想起刚才孩子递画时的眼神,想起画纸背上的符号,想起“收集者”说的“核心容器”——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目标。孩子不是引导者,是“钥匙”,而他胸口的碎片,是暗物质文明真正想要的“共生核心”。

可信息是谁发的?十分钟前,他正在和“收集者”对抗,根本没时间发信息。是另一个“自己”?还是初代文明的匿名者?或者,是暗物质文明故意发的,让他怀疑身边的一切,包括那个孩子,包括他自己的记忆?

他握紧碎片,碎片的光芒慢慢变暗。远处传来苏砚的呼喊:“沈队!孩子不见了!安全区的人说,他跟着一个穿初代文明服饰的人走了,对方手里拿着和你胸口一样的碎片!”

沈溯猛地抬头,看向初代文明遗址的方向。那里,有他需要的答案,也可能有更危险的陷阱。暗物质文明的“主轨迹”在熵海,“集体记忆的诱饵”即将出现,孩子被带走,匿名者身份不明,胸口的碎片是“核心”……他深吸一口气,抓起粒子匕首,往遗址的方向跑。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只是暗物质文明的载体,还有关于人类存在本质的终极谜题——如果“共生意识”是被设计的“诱饵”,那人类的存在,到底是真实的连接,还是一场早就写好的骗局?而那个消失的初代文明,他们留下的碎片和警告,到底是在帮助人类,还是在引导人类走向“共灭”?

跑过街角时,沈溯的终端再次收到信息,这次是一张照片:熵海的深处,一团巨大的淡紫色光团正在旋转,光团周围,无数个人类的“共生轨迹”像被吸引的行星,正慢慢靠近。照片的角落,有一行小字,用的是初代文明的符号,也是暗物质文明的编码,两种文字重叠在一起,组成一句话:“共生即共灭,存在即轨迹,轨迹即诱饵。”

沈溯的脚步停住,指尖冰凉。他看着照片里的熵海,突然明白——暗物质文明和初代文明,可能根本不是敌人,而是“合作者”。他们共同设计了这场关于“共生”的游戏,而人类,只是游戏里的“轨迹燃料”。可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帮助锁死数据库的匿名者,又是谁?是初代文明里的“叛逆者”,还是暗物质文明故意留下的“悬念”?

他攥紧终端,照片里的淡紫色光团似乎在动,像在盯着他。胸口的碎片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他知道,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必须去熵海,去初代文明遗址,去找到那个孩子,因为他胸口的碎片,已经和他的“共生轨迹”融为一体,他的存在,已经成了这场谜题的一部分。

而这场谜题的答案,藏在熵海的深处,藏在集体记忆的诱饵里,也藏在每个人类的“共生痕迹”中。接下来要走的路,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次连接都可能是“共灭”的开始,但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是沈溯,是逆熵派的队长,是握着“共生核心”的人,更是一个相信“连接即真实”的人类。

他重新抬起脚步,往熵海的方向跑去。阳光在他身后拉长影子,影子的胸口,有一个淡紫色的三角形印记,正在慢慢浮现,和暗物质文明的符号一模一样,也和初代文明的“共生核心”形状,完全重合。

沈溯的靴子踩过初代文明遗址的碎石地时,胸口的共生核心突然发出嗡鸣。碎石化成的粉末在他脚边扬起,竟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符号——和画纸背、收集者胸口的三角形编码一模一样,像无数个淡紫色的箭头,指向遗址深处的石碑群。

遗址比三天前他来时更安静,连风穿过石柱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刻满共生符号的石碑,此刻正泛着微弱的荧光,不是之前的暖白色,而是和暗物质光点同源的淡紫色。最中央的那块石碑前,站着两个身影:穿初代文明服饰的人背对着他,银白色的长袍上绣着复杂的轨迹纹路;他身边的孩子仰头看着石碑,手里还攥着那张画,画纸上的红色叉子彻底消失,只剩密密麻麻的紫色符号,正随着石碑的荧光同步闪烁。

“你终于来了。”穿长袍的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和沈溯一模一样的脸——不是载体那种空洞的复刻,而是连眼角的细纹、掌心的薄茧都分毫不差的“复制”。更让沈溯心脏骤停的是,对方胸口也别着一块共生核心,碎片的纹路与他的完全重合,像从同一块石碑上剖下的两半。

孩子看到沈溯,举起画纸朝他跑过来,脚步却轻飘飘的,像踩在空气里:“叔叔,你看!画里的轨迹活了!它在和石碑说话!”画纸上的紫色符号脱离纸面,飞到沈溯面前,组成一行字:“共生核心是钥匙,也是锁,锁着初代与暗物质的契约。”

“你是谁?”沈溯握紧粒子匕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对面的“自己”抬手,胸口的共生核心发出光芒,石碑群的荧光突然变强,照亮了地面隐藏的纹路——那是一张巨大的星图,中心是熵海的坐标,周围标注着无数个文明的轨迹,其中人类文明的轨迹旁,画着一个被圈住的三角形,和暗物质符号完全一致。

“我是初代文明的‘轨迹守护者’,也是你。”对方的声音和沈溯的重叠在一起,带着奇怪的共振,“初代文明没有被暗物质吞噬,我们是‘共生体’。当初我们发现,文明发展到极致会自行瓦解,只有和暗物质文明达成契约,用‘共生轨迹’当燃料,才能让文明的‘存在’延续下去——而人类,是我们选中的下一个‘共生容器’。”

沈溯的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陌生的记忆:初代文明的科学家们在实验室里培育“共生核心”,暗物质文明的意识体化作光团融入核心,石碑上刻下契约的条款,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初代人,将核心分成两半,一半留在熵海,一半送入人类文明的起源地。这些记忆太过真实,像他亲身经历过,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人类,不是什么初代文明的守护者。

“别怀疑,这些都是你的‘本源记忆’。”对方往前走了一步,胸口的核心与沈溯的核心产生共鸣,淡紫色的光带在两人之间连接,“你是初代文明用基因技术‘种下’的‘容器’,从出生起,胸口就藏着半块核心。暗物质文明找了你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两块核心重合,激活契约,让人类文明正式成为‘共生体’。”

孩子手里的画突然飘到空中,纸背的符号与地面的星图对应,熵海的坐标处亮起刺眼的光。沈溯的终端自动弹出界面,显示出全人类的“共生轨迹”正在往熵海方向移动——不是被吞噬,是主动靠近,像被某种力量引导着。他想起收集者说的“集体记忆的诱饵”,突然明白,诱饵不是别的,就是人类对“永恒存在”的渴望。

“暗物质文明说的‘吞噬’,其实是‘融合’。”守护者的声音变得低沉,“当初初代文明选择融合,是因为我们的‘共生意识’已经衰退,人们不再相信连接,文明即将瓦解。融合后,我们的‘存在’延续了,却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暗物质文明会筛选出‘有用’的轨迹,删除‘无用’的,比如痛苦、反抗、甚至爱。”

沈溯的手腕突然传来刺痛,之前划伤的伤口处,鲜血再次渗出,滴在地面的星图上。鲜血接触到紫色符号的瞬间,星图的颜色开始变化,淡紫色慢慢变成暖白色,那些被删除的“无用”轨迹,竟重新出现在星图上——有人类在灾难中相拥的画面,有孩子第一次画出“共生轨迹”的笑脸,还有逆熵派成员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的记忆。

“人类的血液里,藏着初代文明没有的‘反抗基因’。”守护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暗物质文明没预料到的——你们的‘共生意识’不是靠契约维持的,是靠无数次‘选择’:选择帮助陌生人,选择相信同伴,选择即使知道会痛苦,也要保留真实的记忆。这些‘选择’,让你们的轨迹有了‘韧性’,连暗物质都无法删除。”

孩子突然抱住沈溯的腿,仰起头,眼睛里不再是之前的空洞,而是充满了光芒:“叔叔,我不是引导者,我是‘记忆容器’。暗物质文明把初代文明的‘反抗记忆’藏在我脑子里,让我假装被控制,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发现真相——他们中间,也有‘叛逆者’,不想再筛选轨迹,想让文明拥有‘完整的存在’。”

沈溯低头看向孩子,突然想起共生馆里,孩子画纸上的红色叉子——那不是抵抗紫色光点,是抵抗“筛选”,是暗物质叛逆者留下的信号。他胸口的核心突然变得滚烫,与守护者的核心之间的光带里,出现了无数人类的“选择”画面:林野在被感染时,用最后力气毁掉了载体的定位器;苏砚带着技术部成员,用画纸背的符号反向干扰了暗物质的信号;第三区的居民,即使忘记了“共生记忆”,在看到老人摔倒时,还是有人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契约激活的条件,不只是两块核心重合,还有‘文明的选择’。”守护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胸口的核心慢慢飞向沈溯,“初代文明选择了‘延续’,你们可以选择‘完整’。暗物质文明的主轨迹在熵海等着,如果你们选择融合,核心会吸收所有‘无用’轨迹,让人类永远‘安全’却‘空洞’;如果你们选择反抗,核心会引爆暗物质的主轨迹,让所有文明都拥有‘完整的存在’,但代价是——初代文明的‘存在’会彻底消失。”

沈溯的终端突然响起,是苏砚的通讯,声音带着激动:“沈队!林野醒了!他说被感染时,看到了暗物质叛逆者的记忆——他们想帮我们,却被主轨迹控制着!还有,全人类的‘共生轨迹’虽然在移动,但每个人都在做‘选择’:78%的人选择保留真实记忆,即使知道会有危险!”

核心在沈溯的胸口重合,发出刺眼的光。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共生馆里孩子的画,林野在通讯器里的闷哼,苏砚带着技术部破解符号的身影,还有那些素不相识的居民,在“共生记忆”被擦掉后,依然选择帮助别人。这些画面,这些“选择”,组成了人类文明最真实的“共生轨迹”——不是靠契约,不是靠永恒,而是靠每一个人,在每一个瞬间,选择连接,选择真实。

“我选择完整。”沈溯睁开眼睛,握紧胸口的核心,“人类文明不需要靠融合延续,我们的‘存在’,就藏在每一次‘选择’里。即使会有痛苦,会有消失的风险,我们也要保留真实的记忆,保留爱与反抗的权利。”

核心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淡紫色的光团从熵海的方向涌来,却在接触到沈溯的血液时,慢慢变成了暖白色。守护者的身体彻底透明,声音却还在空气中回荡:“初代文明的‘存在’,会变成人类的‘记忆回声’,永远陪着你们。记住,共生不是靠契约,是靠选择——每一次选择连接,就是一次文明的重生。”

孩子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他笑着挥手:“叔叔,我要变成‘记忆回声’啦!以后你们画‘共生轨迹’时,我会在旁边看着哦!”

沈溯的终端突然显示出全人类的“共生轨迹”停止了移动,开始往回退,回到每一个人的脑海里。第三区的居民恢复了所有记忆,街道上再次响起互相问候的声音;逆熵派总部的紧急信号彻底消失,林野带着队员清理残留的载体;技术部破解了最后一个暗物质符号,发现那是叛逆者留下的“祝福”:“愿你们的轨迹,永远有选择的光芒。”

沈溯走到中央的石碑前,伸手触摸石碑。石碑的温度不再是冰冷的21c,而是变得温暖,像人类的体温。石碑上的符号开始变化,淡紫色的契约条款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符号,用的是人类的文字:“共生即选择,存在即记忆,记忆即永恒。”

他抬头看向天空,熵海的方向不再是刺眼的光,而是变成了一片星空,无数颗星星闪烁着,像人类的“共生轨迹”。终端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发件地址是熵海,内容只有一句话:“谢谢你们,让我们也拥有了选择的权利。”

沈溯握紧胸口的核心,核心的光芒慢慢变暗,最后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藏在他的胸口,像一个普通的印记。他知道,暗物质文明没有消失,他们只是变成了“邻居”,在熵海的另一边,学习着如何尊重“选择”;初代文明也没有消失,他们变成了“记忆回声”,藏在每一个人类的脑海里,提醒着人们,共生的本质是连接,存在的本质是真实。

走回遗址入口时,苏砚和林野带着队员赶来了。林野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肩膀上的紫色印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共生符号”纹身:“沈队,技术部说,这个符号能感应到‘记忆回声’,以后我们再也不怕暗物质的干扰了。”

苏砚递过一张新的画,是孩子之前画的那张的复刻,只是这次,画纸上的红色叉子又回来了,旁边多了一行小字:“选择连接,就是选择永恒。”

沈溯接过画,看着远处的街道上,居民们正一起画着新的“共生轨迹”,孩子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城市。他知道,这场关于“存在”的谜题,没有真正的“终章”——人类文明会继续面临挑战,会有新的“轨迹”出现,新的“选择”需要做出。但只要还有人相信连接,相信真实,相信每一次“选择”的力量,人类的“存在”就会永远延续下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遗址的石碑上,石碑上的符号闪烁着温暖的光。沈溯的胸口,那块曾经的共生核心,轻轻跳动了一下,像在回应着远处的“共生轨迹”,也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选择与永恒的故事——这个故事,没有终点,只有无数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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