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韩信点点头，又疑惑道：\"但乌氏倮只提到了捐赠战马，并未提到这个...\"
嬴牧笑着摇头说道：\"韩将军，人情往来中有句话叫'投桃报李'，意思是先给人些好处，等你发达了再回馈就好。\"
\"乌氏倮把战马捐给煤城而不是别的地方，这个意图非常明显。\"
\"煤城兵马壮大后，必定会北伐匈奴，掌控整个呼伦贝尔草原。\"
\"到时候，拥有这么大一片草原，肯定要发展畜牧业。\"
听到这里，韩信恍然大悟：\"而畜牧业正是乌氏倮擅长的领域，到时候只要他开口，煤城很难拒绝。\"
嬴牧点点头。
\"安国君，那您打算如何？\"
\"要！\"
\"乌氏倮捐赠的战马一定要收下，不过，这呼伦贝尔草原...\"
嬴牧嘴角微扬。
这片大草原不能给他，还有其他用途。
\"来人！\"
有了决定，嬴牧立刻命令派人给这两位秦国巨富回信。
乌氏倮捐赠的所有战马都要接收，并以他的名义感谢乌氏倮的慷慨捐赠。
至于巴寡妇清那边，嬴牧约她在十日后于咸阳见面，商议具体事宜。
处理完这两件事，嬴牧看看天色说道：\"韩将军，正好到正午，我们走吧。\"
\"诺！\"
两人离开县府，走向煤城街道。
北方，匈奴王庭。
魁梧却略显虚弱的头曼单于怀里抱着妖娆的美姬，看着面前的冒顿说道：\"你能发展成这样真让我意外。\"
\"但你袭击左谷蠡王戈耶摩尔营地的行为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吧？\"
头曼单于怀中的美姬怒视冒顿。左谷蠡王戈耶摩尔是她兄长，本想借其立功谋得贤王之位，却未料兄长率十五万勇士攻秦新筑小城惨败而归，更令她愤怒的是冒顿竟趁机窃取戈耶摩尔的营帐，使兄长不仅无功可言，还丢了左谷蠡王之职。
“冒顿，即便强者为尊，行事也需顾及……”美姬话未完，就被冒顿冰冷打断，“父王说话，何须你多言！”
单于呵斥后，美姬依偎入他怀中撒娇，却被喝止。“冒顿，你此次偷袭戈耶摩尔的事暂且不究，但你即刻前往丁零。”
头曼语气坚决，冒顿听后心如刀割。他冒险偷袭戈耶摩尔，只为争夺那片肥沃草原，如今却要被逐至苦寒之地丁零，全因眼前之人。
“皆是你所害！”冒顿瞪视美姬，又望向父亲，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丁零。冒顿归来，怒气冲冲对大都尉达莱刺道：“事已败露，我等难逃责罚。”
达莱刺亦满心不甘，望着荒凉戈壁。他问：“若单于这般待您，您真愿就此老死于此？”
此话触动冒顿心底欲望。他下令召集勇士。
戈壁之上，冒顿持长弓对余下勇士说：“此为骨箭，发射时声如裂帛。”他引弓搭箭，目标远处枯木，“随我射出！”
“咻！”众人齐发。冒顿厉声道：“拖走不从者！”
诸骑惊愕，谁也没想到冒顿会狠下 ** 。
几声哀号，头颅落地。
冒顿接过骨箭，再次拉弓。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自己的战马。
众多士兵迟疑片刻，无人跟随射箭。
结果，他们被拖下斩首。
于是，当冒顿第三次搭箭指向某个方向时，剩余的匈奴骑兵无一人敢犹豫。
冒顿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他想要的勇士！
“达莱刺，中原之地是否真如传说般富饶？”
大都尉达莱刺点头应允。
他曾深入大秦领地，目睹了其繁荣。
并且得知，在那遥远的海滨，齐鲁之地物资更为丰饶，胜过草原千倍万倍！
“好！”
“你留下继续招纳勇士，本王要去一趟中原！”
冒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
煤城。
晨光初现，嬴牧府邸外便喧闹不已。
今日是嬴牧回咸阳的日子。
因嬴牧诸多政令，煤城百姓生活安定，得知这位平易近人的安国君即将离去，许多人赶来送别。
“安国君，东西已装车，您看还有什么遗漏？”
身旁，通武侯王贲对嬴牧说道。
“嗯。”
望着民众眼中的留恋，嬴牧心中触动。
若大秦处处如此，民心团结，那二世而亡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父皇啊父皇。
到底是史书歪曲了您，还是您后期真的成了暴君？
嬴牧有些感慨。
此时已是大秦一统后的第四年，他并未见到史书中所述的场景。
秦法严苛，繁重的徭役和赋税压得百姓难以生存。
将这些念头抛开，嬴牧转身看见连夜赶来的萧何说道：“煤城一切事务便交给你了。”
萧何面露不舍，躬身道：“安国君放心，萧何必定尽心尽力，为煤城，为大秦！”
拍拍他的肩，嬴牧淡然一笑。
“王贲将军，韩将军，我们启程吧。”
大军缓缓朝咸阳进发。
“恭送安国君！”
“恭送安国君！”
身后，煤城百姓发出震天响的呼声，齐齐向嬴牧的车驾跪拜。
车内，嬴牧有些热泪盈眶。
咸阳。
胡亥风尘仆仆回到住处。
“先生，仙丹！”
“我带回来了！”
赵高听罢，面露沉思，不见太多欢愉。
“先生……”
胡亥满是疑惑。
“殿下，据传安国君已启程往咸阳，明日当可抵达。”
“九哥要回来了？”胡亥心下一颤，随即说道：“先生莫忧，我们有仙丹！”
赵高闻言，轻轻摇头。
他对仙丹之事了然于胸，只盼眼下能拖延时间，只要皇帝未当众定下安国君为储君，他便有信心逐步扭转局势！
“殿下，待明日早朝时再献仙丹不迟。”
咸阳，章台宫。
今日朝会气氛与往常稍显不同，满朝文武皆面带喜色。
“丞相，听说安国君今日便至咸阳？”某官员趋步上前，低声询问李斯。
李斯嘴角微扬，强忍内心激动答道：“确是如此，此时想必已在城外不远。”
“丞相，听闻安国君此行建功颇多，陛下却未提及奖赏，您觉得，陛下是否打算今日直接立他为太子？”
“温大人慎言！”李斯听后立即警告。
立储之事重大，圣心未定，无人敢轻易妄议。
李斯虽觉赢牧归咸阳后，储位已近乎稳固，但若私下与群臣议论，被始皇嬴政得知，他这丞相定无好果子吃。
君主心中如渊，有时盼臣子揣测心意，有时又忌讳他们过于明了。
李斯素来是明察而不直言，当言则言，不当言则装聋作哑。
“哎呀！下官失言！”
那温姓官员忙环顾四周，唯恐事发。
幸而诸臣只顾闲谈，无人留意此处动静。
朝会将至，胡亥手捧木盒缓行至章台宫外，其党羽纷纷上前问安。
“公子，安国君已至咸阳城外。”有官员近前低声说，神色严肃。
“本公子知晓。”
胡亥全无忧虑，赵高早告知他只需熬过今日朝会，陛下若未当场立赢牧为太子，则尚有转机。
二人早有谋划，预备两套应对之策。
雷声滚滚，群臣尚在交谈，章台宫门徐徐开启，朝会开始。
“陛下驾到！”
中车府令赵高一声高呼，嬴政身着玄金纹袍迈入，文武百官齐跪：“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嬴政淡然摆手：“平身。”
待坐定，丞相李斯出列奏报：“安国君与王贲将军已抵咸阳城外。”
李斯欲等赢牧与王贲到后再议朝事。
“先议事吧。”
嬴政点头，转向少府赢灸：“迁往煤城的百姓如何？”
赢灸答曰：“日前已平安抵达煤城。”
“再筹备些铁匠送过去，带家属同行，到煤城由萧何安排。”
嬴政认可嬴牧建锻造之城的计划，遂命如此。
“诺！”
“赵高。”
嬴灸退下后，嬴政问赵高：“东海事务进展如何？”
赵高急忙俯身回应：\"启禀陛下，船队已准备妥当，随时可启航。\"
\"嗯，徐仙师还有什么要求？\"
\"回陛下，徐仙师需要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同行。\"
\"什么？\" 嬴政闻言，眉头微蹙。
\"陛下，徐仙师说童男童女最纯净，他们的陪伴能使寻药之旅必有所获。\"
\"准奏。速命东海郡守协助，催促徐仙师尽快出发。\"
\"遵旨！\" 赵高略弯腰身，向台下递了个眼神给胡亥。
胡亥会意，快步上前：\"父皇，儿臣近日游历燕山。\"
\"哦？\" 嬴政略显欣然，问：\"燕山之行成果如何？\"
\"未负所托！\" 胡亥举着木盒说道，\"经儿臣恳请，两位仙师特为父皇炼制了一炉丹药。\"
\"此丹虽非仙丹，却也能延年益寿，护父皇康健。\"
赵高从胡亥手中接过木盒，呈至嬴政面前。打开后，木盒里静静躺着两枚鲜红药丸，药香袅袅，令人神清气爽。
\"好极！\" 嬴政大悦，望向胡亥道：\"胡亥，你献上此等良药，可有所求？尽管道来！\"
胡亥喜出望外，本欲请求立为太子，却按捺住冲动：\"父皇，儿臣别无所求，唯愿父皇安康，大秦仰赖父皇！\"
\"有父皇在，大秦便可永固！\"
\"永固？\" 嬴政面露喜色，道：\"好一个永固！\"
说着，他轻拈一颗丹药仔细端详。
\"陛下！\" 李斯进言，微微低头，\"需先行试药。\"
\"试药？\" 嬴政略作迟疑，心中挣扎。两颗丹药若要试服，则仅余其一。他心中不舍，却又无法全然放心。
咬咬牙，他决意试药。
然而难题又生——试药之人该如何挑选？
若此丹真乃神药，服之者必有大福；但若普通侍从服用，岂非浪费？而朝中重臣若试药，万一丹药有毒……
嬴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