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孙女还汇报好消息,还要被如此质问,立马就不乐意了,“问什么问?难不成鸢儿还会骗你们不成?”
“母亲,儿子的确没有听说青儿要回来的消息。”许父适时插嘴道,他的语气中也因许卿卿的发问带了些许怀疑。
许卿卿挑衅地看着许南鸢,面上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说道:“我知姐姐是想哄大家高兴,可也不该拿爹爹都不知道的事情来忽悠人。”
戚雪儿附和道:“二妹妹说的是,大妹妹这事可不是虽不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又想玩小时候张冠李戴的哪一套?看来这三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许南鸢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冷笑道:“妹妹怎知我是在忽悠人?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在忽悠人?”
许卿卿瘪了瘪嘴,“父亲不都说了,他并未听到哥哥要回来的消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父亲都不知道的消息便是假的对吗?”许南鸢问。
“难道不是吗?再者你不应该拿出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你在质疑我的话的真实性,不该是你拿出证据?怎么你拿不出证据,便要我自证?”许南鸢本可以直接说出消息的来历,但她并不愿掉进许卿卿的自证陷阱。
随着姐妹二人之间的对话愈发剑拔弩张,温夫人这时跳出来维护道:“卿卿也就是随口一问,鸢儿你何须同她计较?”
许卿卿因得到了温夫人的维护,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她也就只能凭借这点许南鸢压根就不甚在意的东西势气了。
许南鸢冷嗤一声,说道:“母亲,到底是我计较,还是她没事挑事儿?本来大家开开心心地分享着这个消息,是她非要阴阳怪气闹得大家不愉快,这如何能怪得到我头上。”
“母亲没有怪你的意思……”
许南鸢没有理会温夫人,继续道:“既然二妹妹那么想知道消息哪儿来的,那我便告诉你,消息是星宿阁传出来的。二妹妹可还觉得父亲不知道的消息,我便不能知道?”
“你若早些说,我何须那样问你?”许卿卿饶是被堵了嘴,仍旧不服气道。
“够了,你自己心思狭隘,还想怪你姐姐,我看你是越长越歪,也不知是怎么教养的。”老太太气喝道。
许卿卿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面上露出无比委屈的神情,嘤嘤泣道:“祖母,孙女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许卿卿做的那些事,温夫人或许被蒙在鼓里,可老太太却是一清二楚,碍于她没有惹出什么祸事,不想揭穿她罢了。
许南鸢回来报信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却被许卿卿闹这么一出,就连一向疼爱二女儿的许父对此也颇有微词,他道:“卿卿,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
许卿卿轻咬着嘴唇,眼眶中盈着些许泪意,一副活像是受了委屈而又无处伸冤的样子。
尽管她装出这副模样的确令人心疼,但这次温夫人和许父却并未软下心肠替她说话。
僵持间,许南鸢却是瞧不下去了,“不必了,我瞧着妹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父亲如此逼着她道歉,没的反而叫她怨恨上我。只一点,以后没事别来招惹我就成。”
许南鸢的一番话说的直白而又平静,她并不指望许卿卿能有什么悔改之心,所以道不道歉于她来说没什么意思。
许卿卿却因许南鸢的话面色涨红的厉害,在一大家子人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嗫嚅着说了句:“是妹妹言语欠妥,还望姐姐见谅。”
许南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并不是许卿卿冒犯了她,然后说了句软话,她便要原谅她。
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将她遣了出去。
被遣出去的不止许卿卿,还有适才帮腔的戚雪儿。
戚雪儿虽说已经嫁进了将军府,但她对许卿卿仍旧是以前那副巴结讨好的态度,“想不到大妹妹竟是这般口齿伶俐。”
许卿卿听到她提起许南鸢,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骘与狠毒,“哼!不过是仗着祖母疼她,若是没有祖母,她什么都不是。”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开始在心中生根发芽,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她们好看。
许卿卿敢说出这样的话,戚雪儿却是不敢应声附和的,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酿出什么事情来。
戚雪儿虽没有附和许卿卿的话,但心中对许南鸢的印象愈发不喜起来。
——
因着有烛影和智华这二人在身边护着,许南鸢这日并没有回国师府,而是宿在了幽兰苑,陪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同她细细讲了这段时间将军府里发生的事情,最值一提的是许父将宗族子弟许朝弄出来的事情。
原本萧北枳的意思是将人一直羁押在大理寺,既不受审,也不放人,想以此持续朝许父施压。
对于这种情况,一般人要么妥协,要么拖时间,许父却是不破不立,主动上书皇帝萧景成,要求严查严打。
这么一弄的结果是,萧景成指派了专门的人负责审理此案。
最后,由于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许朝是无辜的,许朝被削了职,判处流放北疆,这还是有许父在其中运作的结果。
北疆如今是许穆青的地盘,流放到哪里也算是有个照应,就是流放途中需要吃些苦头,不过许父已经花了些银子打点,再苦也苦不到哪儿去。
日后在北疆好好做事,再立个小功,回来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来,镇北王府与将军府的关系陷入到了冰点,各种争锋相对不可避免。
许南鸢听着老太太讲述这些事情,唏嘘不已,同时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些许愧疚,她垂眸闷闷道:“祖母,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如果不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老太太听闻此言,面色瞬时一冷,手指轻轻戳了戳孙女的脑袋,“死丫头,胡说什么?你不想回来还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