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钟宁刚想上床睡觉,季尘伸手挡住:
“我如今病着,你别和我一起睡,免得过了病气。”
钟宁眨巴了两下眼睛:
“对哦!那我去和两个孩子睡。”
【呵。规矩还挺多,我前两天不就和你一起睡的嘛!也没有怎么样!
不过这样也成,这人病好了可不代表我原谅他了。冷战还是要好好冷的。不给他点教训可不行。】
季尘:“……不然夫人还是留下吧,我一个人孤枕难眠。”
“谁管你。”钟宁抱起枕头就走。
季尘眨了眨眼睛,无奈苦笑。
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钟宁说生气那是真生气,好吧,也可能是假生气,总之表面功夫肯定做到位了。
药她也不熬了,人她也不守了,不仅如此她还见天地往外跑。
“这件衣服怪好看嘞。”
季母围着钟宁那身加绒的绿色褙子看了又看,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毛:
“是兔子毛吧?”
“是的,我把之前打的兔子毛给人家裁缝帮我缝制上的。”
季母夸道:
“你这丫头都嫁过来好几年了一点没变,这样下去我家小尘可是要配不上你了。”
季母说着偷偷看了眼在屋子里,隔着扇窗户往外看的男人。
季尘如今恢复的不错,只是大夫让他不要再出来见风。
他倒是想出来,门不知被谁从外面锁上了,就连窗户也是,他想出来装可怜都没有机会。
钟宁【呵呵,看什么看?反正不是漂亮给你看的!】
她瞅了眼窗户那边,贱兮兮一笑:
“是啊!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烂叶菜怎么能配得上我呢!”
季尘:……
季母:……我的儿呀,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大姐你在家吗大姐!”
外头响起敲门声,季母瞅了眼钟宁,钟宁又看看她:
“总不能是喊我大姐吧?”
季母:“……这谁啊?”
她上前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个脸上堆着笑的中年女人,身后还站了俩年轻男人。
钟宁乍一眼还没想起来是谁,直到那女人自己开口道: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城隍庙那个。”
钟宁皱了皱眉:
“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还真没想起来。”
“对啊对啊!我,我们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钟宁看了眼女人身后手上不知道提了啥的两个男人。
“你进来可以,那两位怕是要在外面等一下,不然叫人家看了会误会。”
其实钟宁连这女的都懒得搭理,但想着说不定以后是弟弟的岳母,便捏着鼻子放人进来了。
那女人还想讨价还价:
“这外头还下着雪,不然还是让他们进来吧,院门开着不就是了。”
钟宁抬头:“下了吗?哦,就这点啊,我才发现呢!”
不过是大半天才会落一两片到脸上的程度。
“这进来也是站院子里,没什么区别吧,反正都是在室外。你要是没事,还是先回去吧,我和婆婆有事要忙。”
“有有有!怎么会没事呢?”中年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立马蹿了进来。
钟宁不紧不慢坐到廊檐下的板凳上。
季母看了看她,对正在陪妹妹玩雪的季谦道:
“小谦啊,给客人拿个凳子来。”
季谦瞅了眼那个一看笑的就很假的老太婆:
“好。”
拿了个没有缝软垫的凳子出来。
中年女人一坐下就环视了圈院子里,又看了眼穿的像有钱人家小少爷小姐似的两个孩子,笑的有些勉强:
“小宁是个有福气的,一下就生了对龙凤胎。
你们这对孩子也好,看看这穿的,哎呦,手上还戴了银手镯呢!”
钟宁不吱声。
季母感觉不太舒服,另外找话题:
“你今个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中年女人看了眼两个儿子,俩男人把篮子放门口。
“那不是昨天志成来我家送了点肉和点心,我们这想着得回礼。
刚好我们家在老家村里头还种了点薄地,收上来些红薯、白菜,就摘了来送给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钟宁将百褶裙曳地的裙角往上扯了扯,道了一句:
“我弟去你们家了?”
她怎么觉得那事不像是他会做出来?
都没定关系呢,送什么东西?
“没,是托我家姑娘把东西带过去的,你说说,一个男娃子脸皮那么薄是怎么回事?
不像我家孩子,看上哪个姑娘那都是大大方方地去追求。给人家花钱,人家遇上什么事立马过去解决,那真是跟傻子一样特痴情。”
中年女人一边说,一边看钟宁的反应,见她又开始低头看地面,也不知道那里是有钱还是咋的,心里面多少有几分怒气。
这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道:
“哎呀,说真的,我们家一直在等着他托媒人上门讲亲,但是这孩子也没个动静。
还以为他没看上秀秀呢,结果又送东西来,还是那么老大一块肉。他这真是有心了。”
钟宁没吭声,讲亲不讲亲的,还轮不到她这个姐姐来说什么。
“你们这也挺客气的,”季母看钟宁又不接茬了,只能继续开口:
“还亲自上门送东西。你们回送一下志成那边就行,还给我们也送。”
“那不是我家两个孩子懂规矩嘛!想起来志成还有个姐,不能厚此薄彼了。”
钟宁看了眼那两个篮子,那俩男的不知道啥情况,还瞬间凹起造型来了。
只不过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看着跟俩发育不正常的甘蔗似的。
这篮子上盖的布都没顶起来,估摸着也没多少东西。
“对了,小宁的相公呢?我听说是个读书人,这才刚过年就回去读书了?”
“那倒没有,我儿最近病了一场,在房间里头休养呢!哦,人现在就站你后面窗户那。”
季母鬼使神差地说了后一句。
中年女人下意识回头,就见窗户那站着个一身白衣,脸白的像纸,乌黑头发随意散落的人。
这乍一眼看去,配上男人阴沉沉的面容,直把她吓得哎叫一声,从板凳上跌坐下来:
“我的妈呀!有鬼!”
季尘:……
季母:……
钟宁:“噗嗤!”
【谁说这男人没用的,这男人可太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