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房间里很是温暖,暖的他浑身发汗,口干舌燥,一抬头就看见隔壁季尘的娘坐在床边。
季母一看见陈老醒来,立马双手合十:
“哎呦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您可终于醒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陈老隐约记得自己早上感觉不舒服,在炉子里续了点炭火,想着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我这是……”
“您发烧昏过去了,还好两个孩子发现的及时找大夫过来,给您抓了药喂了药汤,大夫说您烧的厉害,要是再晚一点可就要出大事了!”
这么说自己昏迷了一天?
“那我夫人她!”陈老立马转头看向身边人。
季母安慰:
“白夫人没事,两个孩子给她也喂了药,没多久人醒了。
我给她做了排骨汤面,她吃了点,在你身边守了会儿,没撑住又睡着了。
您二位福气大。”
陈老很是松了口气,又想起是两个孩子救得自己,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温暖。
他们两个才多大点啊,又是给自己找大夫,又是煮药喂药的。
“孩子们呢?”
“我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找到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在你家这边趴桌上睡着了。
我给他们劝回自家屋里去了,这会儿都歇着呢,您放心吧!”
说起这事儿季母心里也愧疚着:
“旁边他们家办事儿叫我过去,我想着去帮帮忙也好,谁知道会出这么大事儿。以后儿子儿媳妇不在家,我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陈老摇了摇头:
“意外情况,您也想不到,您不必自责。我这边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了,您回去看着两个孩子吧。
他们还小,单独留在家里过夜不安全。”
“成!”季母起身又回头道:
“哎,不然您和白夫人去我们家住几天吧,也有客房,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立刻找我。”
陈老哪好意思这样麻烦别人。
自己年纪大了,季尘他娘年纪也不轻,干熬一宿已经够累的了。
“我真没事,这人啊不服老不成了,”陈老长叹一声:
“等季尘他带着你们一家老小进了京,我也回京去吧。该是让那个不肖子孙伺候伺候我了。”
陈老心想,到时候季家有什么事,自己还能帮帮忙。
他本来是不想回去的,可现在现实情况不允许,再加上也确实舍不得两个孩子。
多乖的孩子啊!怎么就不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呢?
“您能那么想就再好不过了,阖家团圆多好啊!那我先回去啦!”
季母心想也亏得两家中间开了个门,不然自己一个老婆子大半夜去别人家,还不得被人说道个没完。
陈老点了点头:“今儿个真是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您这天天教导我家两个孩子,还照顾他们,那才是辛苦。”
“没有,他们都乖得很。”
————
又是一年新年,钟宁给窗户上贴上窗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可怕,这一晃我都来这四年了,都二十三了!两个崽儿也五岁了!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吧!】
钟宁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那张脸,左看看右看看,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起来【自己刚来的时候是长这样吗?】
她不能不疑惑,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她现在的样子和现代那会儿一模一样了。
主要是时间拉的太长了,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脸就是有变化她也很难发现,以至于现在终于感觉特不对劲。
“怎么了?”
“哎呦!”被突然起来的声音吓到,钟宁透过镜子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季尘,转身气鼓鼓地拍了他胸口一下。
“干嘛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季尘心想,我不是出声了吗?
主要看钟宁一直盯着镜子发愣,又听见她心里那些话,他心中很难不生出几分担忧。
怕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怕她难以接受如今的现实。
刚好季尘在,钟宁小心翼翼问他:
“你,有没有觉得我长变了?”
季尘认真凝视着钟宁的脸,看啊看,看到钟宁觉得心慌,然后伸手捧住她的下巴:
“嗯。变了。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别人都说夫人看起来像只有十八岁。”
钟宁先是被季尘那句“变了”吓一跳,等听见后半段心情立马由阴转晴,双手叉腰:
“那可不!我也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变老,看看我这脸白不白,水润不水润,美丽不美丽?”
“美丽,”季尘低下头轻吻了钟宁脸颊一下:
“夫人永远是最美丽的。”
“哼哼~”钟宁看向季尘,这人如今也二十六了。
说实话她对男人的年纪没有直观的感受,就知道这人还是和初见时候一样【皮肤细白,剑眉星目,眼尾还是自己喜欢的那款微微上挑还泛着红,特别是那种时候,这抹红真的很加分好吗?】
还有鼻梁挺拔,说起鼻子,钟宁干咳两声,又想起以前看过的【人家说鼻子越大,那什么越厉害……额咳咳!】
当然不是那种肉鼻子,钟宁可不喜欢,她就觉得季尘这种高鼻梁骨的好看。
【嘴巴也是,薄薄的,粉粉的。一看就很好亲!】
“夫人在看什么?”季尘听着钟宁心里那些虎狼之词,耳垂也有些发烫。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呢?
那样他就可以现在把门关上了。
钟宁回过神,十分尴尬。
【艹!自己在搞什么?跟个变态一样!】
“我!我在看,我在……我听人家说男的嘴巴薄,人会很薄情,你说你薄不薄情?”
钟宁一转攻势,双手叉腰,狠狠质问起来。
季尘:“……”
他突然伸出手将钟宁按在梳妆台前,嘴唇半抿,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薄不薄情夫人还不知道吗?要是真不知道,那为夫也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对夫人有多长情了。
就从今天晚上开始,除了考试那几天,每天晚上都证明两次好不好?”
钟宁【不儿!你小子肾不要了是吧?你不要我还要呢!】
她苦哈哈地笑了,笑的比哭都难看。
“相公我开玩笑呢,你对我有多深情多专一我还能不知道吗?哎呀!要吃中午饭了,咱们赶紧出去吧,不然好吃的要被两个孩子吃完了。”
季尘:……你当两个孩子像你一样是只馋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