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便走到书桌前,提笔快速写下了一封密信。
凤吟在一边看着,看的不由啧啧出声。
哎呦!
有意思,女帝居然还留了人。
皇帝那家伙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任由别人放人在自己的盛京里面?
就不怕别人万一干点啥吗?
看着楚元庆将信递给心腹,凤吟不由赞叹这人的脑子。
难怪能隐藏这么久,没点手段确实不行。
不对啊!
自己早在之前就送了信回去,按照柳逸尘的线,至少舅舅应该知道楚元庆是南梁细作。
按道理,他肯定会跟丞相讲这几件事情。
可看谢安那小子的态度,说他知道吧,好像不太像?
说他不知道吧,又好像有点像。
真是奇了怪了。
凤吟一手环胸,一手衬着下巴思索。
突然,她灵光一闪。
哦~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然为何解释谢安和楚元庆同一个客栈,谢安知道楚元庆在,他为何不主动见自家府上的幕僚?
而丞相府的人,好似都约定好了一样,都不知道楚元庆的底细。
比如清羽。
如果是不打草惊蛇,让对方自投罗网呢?
想到这,凤吟眼神一亮。
果然是丞相,厉害啊!
盛京!
丞相府,书房内!
谢治望着手上刚送来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那人还是不想放过他儿子啊~
谢治将密信放在烛台上燃烧,眼中带着一股森寒之意。
他对楚元庆这些年的好,哪怕比他亲儿子都让他上心。
当然,他不否认这其中有他的能力使然。
可是他对楚元庆也是真心实意,从未怀疑过他。
哪怕是杨璇当日找上门来,他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如今.....
他自己手底下的人说的话,总不会有问题吧。
得亏自己当初没有把丞相府的势力给他,否则......
想到儿子昨晚的遭遇,谢治心情很差。
任谁被最信任的人被刺,都不会好过。
可现在他只能按兵不动。
想到此,他提笔写下一封信,快速的塞进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竹桶里。
装好后,谢治爱惜的摸了摸自己养的这个黑色的八哥,它可能飞的不快,但是它只认自己的儿子。
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没有用丞相府正常的信息传递。
谢治打开窗户,将八哥放飞了出去。
八哥一身黑色,在夜色的笼罩下,隐藏的严严实实的。
可还是被环廊边上那个隐藏在黑暗角落的一双眼睛看的严严实实。
那人快速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同一时间,丞相府后门,一个人偷摸的出了府。
不多时,西街客栈二楼,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快速的放飞了一只信鸽。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深夜的街上,冷冷清清,偶有寒风吹起阵阵冷风,让人有些发凉!
北境!茶楼!
秦远来到了茶楼里。
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他的心腹着急的走来走去,脸色不太好看。
秦远心里清楚。
“将军!”
秦远抬手一挥,表示他知道了,不必多说。
说着他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的杨璇坐在上首,柳逸尘坐在他的左侧。
还有个人站在柳逸尘的边上。
他知道,这人是当初柳逸尘那边的人从南梁救出来的人。
也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秦远眼神掠过那人,看向了杨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杨兄怎么来了?”
“来了也不跟为兄打个招呼,属下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杨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示意。
“秦兄请坐!”
“此次前来,一是护送南梁女帝安全回到南梁,二是陛下让我看看这边的百姓生活的如何。”
说到这,他正了正身子,语气带着随意。
“你知道的,大凤和南梁刚交好,突然就出了点事情,所以陛下让我前来查看一番,刚好遇到柳兄,便聊了几句。”
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伸手随意的指了指门外。
“谁知就被秦兄的人碰上了,看样子,好似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秦兄能告诉我这是何意吗?”
秦远看着杨璇,客套的笑了下。
心里却在冷笑。
一年前,这人可不是这样。
果然,人一旦得了势,就开始狗仗人势了。
“杨兄,这可不是针对你,今日纯粹是误打误撞,前几日,我收到消息,说城中有一批行踪鬼祟的人,恐有不妥,便让人跟着。”
“谁知,这么巧,居然碰到了你们,真是抱歉。”
杨璇听到秦远这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慢慢变得有些冰冷。
“是吗?”
“这么巧?”
秦远两手一摊,无视了杨璇那冷脸。
杨璇那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秦远,秦远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可是到底做了十来年的将军,况且这人以前还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所以,哪怕他的目光在凌厉,秦远依然无惧。
杨璇看着秦远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开始不断地下沉。
秦远真地变了?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想到这,他朝着柳逸尘道。
“柳兄,我和秦将军有事相商,劳烦你在外等候一下。”
柳逸尘挑眉,二话没说便站起了身子,朝着,两人拱手一礼,便带着人走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室内变得极其安静。
简直落针可闻。
两人相互看着彼此,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秦远先败下阵来。
“不知兵马大元帅来北境所为何事?”
这人如今是陛下最为看重之人,此次来北境,女帝都回去多久了?
这人闷不吭声的,如果不是今天下属让他来,他还不知道这人一直在城中,根本就没有回去过。
想必是在收集他的证据了。
柳逸尘肯定也把证据给了这人,如今就算不撕破脸,也要撕破脸了。
“所为何事?”
“秦将军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杨璇语气充满了讥讽。
“本司马倒是想知道,柳逸尘到底掌握了秦将军的什么东西,导致秦将军如此大动干戈,青天白日就敢直接拿人?”
秦远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逐渐的握成了拳。
他垂眸片刻,突然就笑了。
“杨司马想必柳逸监军都告诉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