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熊只觉脚下不稳,然后身子一阵前倾!
他自认为也是驾船高手,没想到今日脚下的这船竟然自己晃动起来,而且船身似乎还越来越高!
眼往下看,只见一张巨大的渔网正将他的赤马舟给牢牢网住!
而那渔网的两头则被楼船上伸下来的铁索绑着!
与此同时,楼船之上亮起了一片火把,
船上的一众兵士正呼喝着将赤马舟往上拽!
刘熊大惊失色,跟他在一支舟上的那些兵士们也都吓得魂不守舍,
他们极力想往外爬,却因船只晃动,根本用不到力,
刘熊见状,牙一咬,心一横,准备将船中的爆燃弹引燃来个同归于尽!
可不想,一桶凉水从天而降给他浇了个透心凉!同时也把爆燃弹彻底浇湿!
而与他一同来的其他赤马舟也都是同样的境遇。
甚至有些不住叫骂的兵士,被楼船上射下的箭和砸下的铁枪贯胸而死,死状凄惨至极!
而吕布发现有埋伏后,赶忙派剩下的一众赤马舟来营救接应,却也纷纷被楼船上的箭弩射退!
刘熊带来的几十人偷袭小队,除了一半被射杀,其余的全部被公孙康活捉。
柳毅本意将刘熊一众俘虏暂且收押,可公孙康此刻已然膨胀,
“此等刁民,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将那为首的刘熊给我杀掉,首级送还那吕布,告诉他早日献城便罢,否则来日也是同样下场!”
柳毅不愿因此得罪吕布,本想再劝,结果公孙康一意孤行,果然命人将刘熊首级给吕布送了过去,以为恫吓。
得知刘熊被杀,南皮城内军心涣散,陈宫自责不已,吕布更是勃然大怒,
“来人!给我将南皮城中的所有投石车架上城头,石弹上涂好燃料,我要向公孙康开炮!”
南皮城内的一众军士火速将城内的投石车都拉上了城头,
可是柳毅统帅水军多年,驻船时早已算好了距离。
他们停泊之处正好避开了投石车和城头弓弩的射程,纵然南皮城头的投石车再怎么调整位置,却也很难命中。
与此同时,“断浪”、“截波”、“破江”三大楼船也开始朝南皮城内发射石弹。
南皮城目标巨大,即便伤不到城墙,却也给城内居民和建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就这样,双方对轰了两日,南皮城已被打的千疮百孔,而“断浪”一众楼船却也只伤到了些高处的船楼,船身却安然无恙。
这是吕布穿越以来受到的最大失败,以致他终日茶叶末不离身。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日一斥候报之吕布,说袁熙和蹋顿的大军已到了南皮城外五十里处。
也就是说,再过一日,南皮城外就将被袁熙的联军包围!
当晚,吕布在帐内来回踱步。
“还有一晚,若然不能退了公孙度军,怕这南皮城便难以守住了!”
一旁的陈宫此刻也无计可施,但只能劝解:
“公孙度的水军虽然难以应付,但是袁熙蹋顿的骑兵,未必就是主公的对手!来日若城外联军一至,奉先自引军抵敌便可,这楼船就交给我吧!”
“公台有应对之策?”吕布问道。
陈宫凝眉一咬牙:
“那日我看刘熊一众是中了那楼船上的渔网陷阱,我准备今晚带上所有的东莱赤马舟前去,先割破渔网,再伺机烧船!”
“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吕布看得出来,陈宫对于刘熊身死之事很是内疚,想要以此来完成刘熊的遗志和抵消内心的歉疚感。
虽然眼前的陈宫也是近八尺的大个子,但吕布知道他也只会些皮毛的武艺。
别说上阵杀敌了,就连碰到普通兵士,想自保都难,何况他还要驾船指挥。
吕布拍拍陈宫的肩膀,挤出了一丝笑意:
“公台,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很佩服你的决心!但是此刻还不是拼死的时候!你还是适合坐镇城中指挥,偷袭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奉先,你……你会水战?”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吕布笑道,
“兵书有云‘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生而不畏危’!还记得当初下邳被围之时吗,正是我身先士卒,才令全军士气大振!当时如此,今日亦然!我亲自统帅,必将士气大振!”
“话虽这么说,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没有一个会水的将领协助,怕此行也是凶多吉少啊!”陈宫忧虑道。
“我这就命人去城中挑选会水之人!”
说话间,帐外一小校跑了进来。
“主公!夫人来了!”
“夫人?哪个夫人?!”
没等吕布问完,张宁一脸怒容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沮授和一个黑脸大汉。
“宁儿?!你怎么来了?”吕布大感讶异。
“废话!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不是去常山了吗?”
一旁的沮授笑着朝吕布一拱手,然后将张宁如何收复黑山军又是有何协助他和张合攻破壶关,以及牵招投降,审配自尽的事,一一告知了吕布。
吕布闻言大喜:
“此番夺取那壶关,公与当真居功至伟!当然!宁儿也是功不可没!来日我定要大大的奖赏你二人!”
“快拉倒吧!”张宁冷哼一声,“这南皮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还想着封赏~”
听张宁这么说,吕布又面色凝重的转向沮授:
“你们都知道了?”
沮授点点头:“在壶关时,便已收到消息说那公孙度派出了楼船攻打我南皮,心恐主公无法应对,这跟随夫人才匆匆赶来!”
“适才进城时,又听城中将士说了连日的战况。此刻情势确实危急!”
吕布点点头:
“公与来得正好!你帮我坐镇中军,我准备今夜率水军前去偷袭烧船!”
“水军?你不会说是外面的那些人吧?”张宁手指帐外的赤马舟部队,“他们那个模样也叫水军?”
那些东莱的水军都是渔民出身,虽然都是驾驭舟船的好手,但是个个瘦骨嶙峋,战斗力显而易见并不高。
“正是啊!莫非宁儿还有其他的水军?”
这时,吕布留意到了张宁和沮授身后的那个黑脸大汉。
果然,张宁只一招手。那大汉迈步上前,朝吕布纳头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