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因为我知道...\"纤色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飘,\"你现在心里还装着那个紫色头发的傻瓜。\"
橙红的火星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像她此刻复杂的心情。她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着它被风吹散。
\"但是啊...\"她对着空荡荡的天台自语,\"谁能想到那个傻瓜真的会和你分手呢?\"
这个认知是纤色近期最大的收获。曾经她也以为谷云和绯樱是注定的一对。
但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原来再坚固的感情也会有裂缝,而聪明人要学会在裂缝中播种。
纤色最后看了一眼谷云离去的方向。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灯光如星河般亮起。
她知道自己的胜算依然渺茫,但比起从前那个\"绝无可能\"的绝望,现在至少有了\"被考虑\"的机会。
\"第一个考虑我...\"纤色轻声重复着这个狡猾的约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然后你就会发现,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谷云。\"
她转身离开天台,高跟鞋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
这个声音坚定而清晰,就像她此刻的决心——无论要等多久,无论希望多么渺茫,她都会守在最近的位置,等待那颗种子发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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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染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窗外是繁华的夜景,灯火如星河般铺展到地平线,但她此刻无心欣赏。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谷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找我?\"谷云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波澜。
\"坐。\"桃染指了指会议桌对面的椅子,自己却仍然站着。
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像是要用这身战袍给自己勇气。
桃染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你怪我吗?\"这个问题突兀得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谷云抬眼,等待她的解释。
\"我父母威胁绯樱...逼她和你分手。\"桃染的手指攥紧了窗框,\"而我...我默认了这一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怪我吗?\"
会议室陷入沉默。中央空调的出风声突然变得很明显,桃染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
谷云轻轻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从分手这件事本身来说,谁都没有错。\"
桃染皱眉:\"什么意思?\"
\"责任划分很明确。\"谷云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商业案例,\"你父母是威胁的实施者,绯樱是决定的最终做出者。\"
他顿了顿,\"而你...甚至称不上共犯,充其量是个知情不报的旁观者。\"
桃染的指甲陷入掌心。谷云的分析太过理性,剥离了所有情感因素,反而让她无所适从。
\"但如果不是我的默许...\"
\"你的默许改变不了什么。\"谷云打断她,\"你父母要做的事,有没有你同意都会做。绯樱要做的决定,有没有你参与都会做。\"
窗外的霓虹灯变换颜色,在谷云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
谷云不仅不责怪她,甚至将她从责任链条中彻底抹去,仿佛她无足轻重。
\"所以...你真的不恨我?\"桃染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谷云摇头:\"恨需要投入太多感情。\"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与桃染并肩而立,\"而我现在...感情很匮乏。\"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刺入桃染的心脏。
\"我明白了。\"桃染挺直腰背,女强人的面具重新戴上,\"那我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抢妹妹的男人了。\"
\"你倒是直白。\"
\"习惯。\"桃染转身面对他,眼中重新燃起熟悉的野心,\"既然道德上我没有亏欠,那么接下来就是公平竞争了。\"
\"把我当成并购项目了?\"
\"差不多。\"
\"不过这个项目没有截止日期,我可以慢慢来。\"
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既不是敌人,也不算朋友,更像是棋局两边各怀心思的对手。
\"那现在我问你。\"桃染抓住机会,“你想要什么?\"
谷云沉默了很久,久到桃染以为他不会回答。最终,他微微摇头:\"不知道。\"
\"我可以给你真正想要的。\"她斩钉截铁地说,如同在董事会上做出承诺,\"不需要任何人牺牲,不需要你改变,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谷云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确定\"
\"我从来不做不切实际的想象。\"桃染自信地微笑,\"市场调研是我的强项。\"
\"晚了,我该回去了。\"
\"谷云。\"桃染叫住他,\"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公平竞争了。\"
谷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听见。会议室的门关上后,桃染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靠在窗玻璃上。刚才的对话像场高强度谈判,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不需要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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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樱站在桃家餐厅的落地镜前,机械地整理着衣领。
镜中的女孩紫色短发一丝不苟,白色连衣裙纯洁无瑕,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如果忽略她眼中压抑的风暴。
右臂的烧伤疤痕被特意设计的荷叶袖完美遮盖,这是桃悦\"贴心\"为她准备的礼服。
\"女儿,来坐妈妈旁边。\"桃悦的声音从餐厅传来,甜蜜得令人作呕。
绯樱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痛感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在餐桌前失控。当她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天真的微笑:\"来了,妈妈。\"
餐厅里,桃悦坐在主位,一身淡紫色旗袍衬得她雍容华贵。
曲靖——绯樱生物学上的父亲——正殷勤地为妻子倒红酒,眼神闪烁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桃染已经入座,黑色西装套裙一丝不苟,表情平静得像在参加商业会议。
\"真像一家人呢。\"桃悦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绯樱坐下,\"要是早点找到女儿就好了。\"
绯樱乖巧地坐下,感受着桃悦的手亲昵地搭在她肩上。
那只手现在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仿佛真是慈爱的母亲。
\"尝尝这个,特意为你准备的。\"桃悦夹了块鱼肉放在绯樱盘中,\"听说你喜欢吃鲈鱼?\"
\"谢谢妈妈。\"绯樱甜声道谢,小口品尝。鱼肉鲜嫩多汁,却在她嘴里化为灰烬。
桃染突然开口:\"母亲,下周的董事会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工作的事待会儿再说。\"桃悦笑着摆手,\"今天是我们家庭团聚的日子。\"
她转向绯樱,眼中闪着诡异的光,\"女儿,在桃家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绯樱的叉子在盘子上轻轻刮过:\"都很好...妈妈对我很照顾。\"她刻意加重了那个称呼。
\"是我太心急了。只是想到错过了女儿这么多年的成长,就...\"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绯樱看着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她注意到桃染的嘴角微微抽动——这位姐姐显然也对母亲的表演感到不适,但出于某种原因选择沉默。
餐桌上诡异的\"温馨\"持续到甜点时间。桃悦亲自为每人盛了一碗杏仁豆腐,轮到绯樱时,她突然说:\"女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芥蒂。毕竟...我们之间有那么多不愉快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