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市产权交易中心拍卖大厅。
拍卖大厅座无虚席,空气中混合汗味、劣质烟草味及廉价香水味。
聚光灯下,拍卖师唾沫横飞,声音沙哑。
“下面,进行本次拍卖会压轴项目——Z市龙腾物流园整体产权及附属土地使用权拍卖!”
“该项目占地广阔,地理位置优越,曾为Z市重点规划项目!虽因故停滞,但潜力无限!”
拍卖师挥手。
“起拍价——三亿龙币!”
“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万龙币!”
“现在,开始竞拍!”
拍卖槌落下!
场内片刻死寂,随后窃窃私语。
龙腾物流园,烂尾多年项目,Z市商界烫手山芋,债务纠纷错综复杂。
但三亿起拍价,对如此地皮,确有诱惑。
吴钩端坐拍卖大厅前排贵宾席。
男人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面料考究,款式低调,脸上无表情,眼神平静。
吴钩身后,数名沉默寡言、身材高大、散发生人勿近气息黑衣助理。
这群人出现,给拍卖会场带来无形压迫感。
“三亿一千万!”
一个戴金丝眼镜微胖中年男人,犹豫半晌,试探性举号牌。
拍卖师立刻高声喊:“好!68号买家出价三亿一千万!还有没有更高?三亿一千万!”
吴钩未看举牌男人。
男人微抬下巴。
身后一名黑衣助理面无表情举起8号牌。
吴钩声音不高,却带穿透力,压过全场嘈杂。
“五亿。”
两个字。
云淡风轻。
如两颗重磅炸弹在拍卖大厅引爆!
全场刹那死寂!
针落可闻!
一次性加价,一亿九千万!
这不是竞拍,是宣战!
刚举牌男人脸涨成猪肝色,额头冷汗,握号牌手微颤,最终在吴钩目光扫视下,放下牌子。
拍卖师一愣,眼中爆发出兴奋光芒,嘶吼着喊:
“五亿!!”
“8号买家!这位先生!出价五亿龙币!!”
“我的天!一次性加价近两亿!Z市拍卖史新纪录!”
“五亿!还有没有更高?!还有没有?!”
场内众人面面相觑,被大手笔震慑。
一些想捡漏投机者面如死灰,无举牌勇气。
“五亿五千万!”
拍卖师准备报价时,后排角落一个穿花衬衫、戴拇指粗金链子中年男人,咬牙,额头青筋暴起,举号牌。
吴钩眉头未皱。
依旧平静。
男人再次举牌。
“十亿。”
又是两个字。
仿佛不是十亿龙币,是十块钱。
“哗——”
会场彻底炸锅!
之前五亿是震惊,现在十亿是碾压!
用钱砸死所有竞争对手!
不留幻想余地!
举牌五亿五千万花衬衫男人身体一晃,差点从椅子摔下,脸色惨白,张嘴说不出话。
拍卖师激动声音颤抖,脸颊充血涨红。
“十……十亿!!”
“8号买家!再次出价!十亿龙币!!”
拍卖师深吸气,举起拍卖槌。
“十亿龙币!第一次!”
“十亿龙币!第二次!”
环顾全场,无人敢有动作,脸上惊骇不可思议。
“十亿龙币!第……三……次!”
“嘭!”
拍卖槌落下!
“成交!!”
“恭喜8号买家!成功竞得龙腾物流园项目!”
一锤定音!
这个曾让宏盛地产焦头烂额,拖垮上市公司包袱,这个Z市商界人士眼中鸡肋烂尾项目,被吴钩以雷霆万钧之势,用十亿天价,收入囊中。
拍卖会结束,吴钩未停留。
在无数目光注视下,吴钩带领黑衣助理团队,前往后台办理交割手续。
当天下午,十亿资金全额到账!
随后数日,吴钩指挥专业团队,以财大气粗风格,迅速清理龙腾物流园债权债务关系。
银行贷款、工程欠款、材料供应商尾款,甚至地痞无赖,在成捆现金面前,不满叫嚣化为乌有。
能用钱解决问题,在吴钩这里不是问题。
短短一周,Z市商界议论这个横空出世、行事霸道、背景神秘、挥金如土“新晋金主”。
一家名“盘古资本投资有限公司”海外注册公司浮出水面,成龙腾物流园新主人。
......
医院特护病房。
浓烈药水味难掩刘福生暮气怨气。
“混账!!”
“一群混账东西!!”
“十亿?!我刘福生那块地!聚宝盆位置!十亿就卖了?!”
“跟公开抢劫有什么区别?!”
刘福生躺病床,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手指抓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床头柜水果补品被刘福生扫落,玻璃碎裂声、果实滚落声响。
“哥!哥!您老消消气!别再动肝火了!”
刘二狗站病床边,脸上小心翼翼,手忙脚乱收拾地上狼藉,劝着。
“医生嘱咐了,您这身体经不起大情绪波动!”
“消气?!”
刘福生猛抬头,布满血丝眼睛瞪刘二狗,声音沙哑。
“你让老子怎么消气?!”
“我打听过了!”刘二狗连忙说,“这次买下龙腾物流园的,是新注册海外投资公司,叫盘古资本。”
“盘古资本?”刘福生冷笑,满脸不屑,“名字起得倒大!”
“哥,这家公司背景神秘,查不到底细。出手太快,拍卖会当场付清全款。后面几天,用现金把债主全砸晕喂饱了!”
刘二狗语气带惊叹与畏惧。
“我呸!”
刘福生狠狠啐一口。
“管它盘古还是女娲!在我眼里,就是趁火打劫、吃人不吐骨头吸血鬼!”
刘福生咬牙切齿,手指因用力指节发白。
“二狗!”
“哎!哥,您吩咐!”刘二狗凑上前。
“上次……让你去给新业主添堵,办得怎样了?”刘福生声音阴冷。
刘二狗闻言,脸上为难,声音小许多。
“哥……这个……那个物流园现在……戒备森严。”
“新来保安,跟军队出来一样,凶悍,人手充足,二十四小时巡逻,苍蝇都飞不进。”
“我们……的人试探接触几次,想找茬,连物流园大门都摸不进,反而……折了几个兄弟,被打鼻青脸肿扔了出来……”
“废物!!”
刘福生咆哮,抓起床头苹果砸向刘二狗!
刘二狗不敢躲,苹果砸脑门,发闷响。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
刘福生胸膛起伏,喘粗气。
“哥……那帮人……好像是专业的,下手有分寸,但打人真狠啊……”刘二狗捂额头,小声辩解。
“我不管他们什么专业!”
刘福生双目赤红。
“继续给我盯紧了!”
“我就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滴水不漏!”
“想从我刘某人嘴里抢食,把老子当死狗踹开?!”
“没那么容易!”
刘福生咬牙,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
“给老子往死里盯!往死里找茬!”
“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整个物流园变成铁桶!总有疏忽!”
“我要让他们知道,Z市这块地,不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