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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贩子刘三疤有个秘密:他铺子后院那间终日上锁的东厢房,不是库房,是座吃人的魔窟。

刘三疤本名刘福,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劈至嘴角的蜈蚣疤,是年轻时跟人抢一件出土玉璧留下的“勋章”。他在永州城西开了间“聚宝斋”,门脸不大,心思却比海深。明面上做些字画瓷器的小买卖,暗地里专收各路“地老鼠”(盗墓贼)刨出来的“生坑货”——刚从坟里扒出来、还带着阴间土腥气的明器。这些东西见不得光,却利比天高。

这日天擦黑,铺门早早落了栓。后堂密室里,只点了一盏如豆的羊角灯,光线昏黄粘稠,勉强照亮桌上那尊尺余高的铜佛。佛像造型古拙,三头六臂,本应是宝相庄严,可那低垂的眼睑下,眼珠却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向上斜翻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通体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幽绿发黑的铜锈,像长满了潮湿的苔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铜腥和地下深层淤泥的腐朽气味。

“刘爷,您掌掌眼,”一个尖嘴猴腮、浑身裹着土腥气的汉子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正是城里有名的“地耗子”孙二狗,“正经唐早期的玩意儿!您瞅这锈色,这分量,埋得深呐!就是……就是邪性了点。那墓里头,除了这佛爷,啥像样的陪葬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它端坐正当中,压着块刻满鬼画符的青石板……兄弟几个心里直发毛,差点没敢动……”

刘三疤没吭声,伸出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指关节上的疤痕在昏灯下泛着蜡光。他避开那邪性的眼珠,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佛像冰冷的底座。触手冰凉刺骨,绝非寻常铜铁。底座边缘,果然刻着一圈极其细密、扭曲盘绕的符文,非篆非隶,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意。

“开个价。”刘三疤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磨铁。

孙二狗伸出三根手指头,又飞快地缩回两根,试探着:“三……三百两?”

刘三疤眼皮都没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八十。”

“哎哟我的刘爷!”孙二狗差点跳起来,“这工料,这年份……”

“再加二十,”刘三疤打断他,眼神像冰冷的锥子,“再多一文,你抱着这‘佛爷’另寻高明。或者……”他嘴角那疤扯出一个瘆人的笑,“抱着它去衙门领赏?”

孙二狗脸都绿了,知道碰上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了。最终,那尊邪气森森的铜佛,以一百两雪花纹银成交。孙二狗抱着银子像兔子一样蹿了,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那佛眼摄了魂去。

佛像被刘三疤亲自抱进了后院东厢房。这屋子终年不见阳光,窗户被木板钉死,阴冷得像口活棺材。屋里没床没椅,只靠墙放着一张厚重的榆木供案,案上供着一尊半尺高的木雕神像——王灵官。赤面髯须,三目怒视,身披金甲,手执金鞭,神威凛凛。这灵官像是刘三疤多年前从一座破败道观“请”来的,是他干这刀头舔血勾当唯一的“护身符”。他不懂什么道法,只觉得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或许能镇住那些从坟里带出来的邪祟。

铜佛被安置在供案的另一头,正对着灵官像。一神一佛,一正一邪,在昏暗的烛光下无声地对峙。刘三疤燃了三炷劣质线香,插在灵官像前的旧铜香炉里,青烟笔直,凝而不散。又胡乱对着铜佛作了个揖:“佛爷莫怪,暂居陋室,他日寻得好去处,定给您重塑金身,香火供奉!”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不过是图个心安。

安置好佛像,刘三疤回前院歇下。连日奔波加上精神紧绷,他头刚挨着硬枕头,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阴冷的东厢房。烛火不知何时变成了幽幽的绿色,跳跃不定,将墙上的人影拉扯得如同群魔乱舞。供案上,那尊铜佛竟在微微颤动!覆盖其上的幽绿铜锈如同活物般蠕动、剥落,露出底下暗沉如凝血的本体。佛脸上那对斜翻的邪眼,缓缓转动,最后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了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透,四肢百骸都冻僵了!他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供案另一头的灵官木像,那三只怒睁的眼睛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如同利剑,狠狠刺向那蠕动的铜佛!

“嗷——!”

一声非人的、极其凄厉痛苦的尖啸在刘三疤脑子里炸开!铜佛剧烈地扭曲、挣扎,暗沉的身躯在金光的灼烧下冒出滚滚黑烟!那黑烟腥臭扑鼻,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味!烟雾翻腾,隐约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痛苦、无声哀嚎的鬼脸!

刘三疤被那尖啸和恶臭熏得魂飞魄散,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像小溪一样往下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窗外天刚蒙蒙亮,一片死寂。他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环顾自己的卧房,一切都好好的。

“噩梦……定是噩梦……”他喃喃自语,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试图说服自己。可那冰冷的恶意、凄厉的尖啸、腥臭的黑烟,还有那无数张扭曲的鬼脸,都真实得令人发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邪眼注视带来的刺痛。

接下来的日子,刘三疤被这个噩梦死死缠住。夜夜如此,分毫不差。只要一闭眼,就会被拖回那绿火摇曳的东厢房,面对那复苏的邪佛和灵官金光之间的惨烈搏杀。每一次,灵官眼中的金光都更盛一分,那铜佛的挣扎和尖啸也更凄厉一分,冒出的黑烟鬼脸也越发狰狞密集。

刘三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眼窝深陷如骷髅,脸上那道疤显得更加狰狞,蜡黄的皮肤紧紧裹着骨头。他不敢再踏入后院一步,白天在铺子里也疑神疑鬼,总觉得角落里、阴影里,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窥视着他。稍微大点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他变得暴躁易怒,铺子里唯一的老伙计李伯不小心碰倒一个瓦罐,竟被他劈头盖脸骂了半个时辰。

这天午后,刘三疤实在撑不住,蜷缩在柜台后的破藤椅上打盹。刚迷糊过去,那熟悉的阴冷感瞬间将他攫住!他又“回”到了东厢房!

这一次,景象更加骇人!绿火已变成惨碧色,铜佛身上的幽绿铜锈几乎剥落殆尽,露出底下暗红近黑、如同凝固污血的诡异材质!那材质表面布满了扭曲蠕动的筋络,仿佛活物的血肉!邪眼彻底睁开,猩红如血,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贪婪,死死锁定刘三疤!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吸力传来,刘三疤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双眼睛吸扯出去!

灵官神像金光怒放,几乎将整个房间映成白昼!金光如同燃烧的烈焰,狠狠灼烧着邪佛的“血肉”,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黑烟滚滚,腥臭冲天!无数张鬼脸在黑烟中哀嚎着、挣扎着,又被金光寸寸焚灭!

“啊——!救我!灵官救我!”刘三疤在绝望中嘶声尖叫,意识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中沉沦。

“刘掌柜!刘掌柜!”一阵急促的摇晃和呼喊将他从梦魇中拽回。

刘三疤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李伯那张布满皱纹、写满担忧的脸。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牙齿咯咯作响,眼神涣散,半天才聚焦。

“您……您这是魇住了?”李伯递过一碗凉茶,“脸色白得吓人!”

刘三疤接过碗,手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身。他灌了几口冰冷的茶水,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看着李伯关切的眼神,再看看这间熟悉的铺子,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立无援感攫住了他。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那鬼东西拖进梦里,撕成碎片!

“李伯……”刘三疤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你说……这城里,有没有……有没有真能驱邪镇鬼的高人?”

李伯愣了一下,看着掌柜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叹了口气:“有倒是有……城西头土地庙旁边,住着个姓张的老道,都说他有点真本事。只是……只是脾气怪得很,轻易不肯出手,要价也高……”

“钱不是问题!”刘三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快!带我去!现在就去!”

城西土地庙旁,几间歪歪斜斜的茅屋,便是张老道的栖身之所。院墙塌了半截,院里荒草丛生,几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在刨食。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草药和香灰混合的怪味。

李伯上前叩响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等了许久,门才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干瘦枯槁、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的脸。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没什么神采,懒洋洋地瞥了门外的刘三疤和李伯一眼。

“张仙长……”李伯赔着笑脸。

“今日不卜卦,不看病。”老道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说着就要关门。

“仙长留步!”刘三疤猛地扑上前,双手死死抵住门板,力气大得惊人,把那老道吓了一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满是尘土的门槛外,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阴狠:“仙长救命!求仙长救命啊!我被邪物缠上了!夜夜噩梦索命!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被它拖进阴曹地府了!”他语无伦次,将连日来的恐怖梦魇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遍,尤其着重描述了那尊邪佛和夜夜惊魂的搏杀,只是隐去了铜佛的来历。

张老道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听着刘三疤的哭诉,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刘三疤说到那邪佛的邪眼和灵官神像的金光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才极快地掠过一丝锐利如针的精光。

“哦?”老道拉长了调子,干枯的手指捻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邪物缠身?还供奉着灵官神位?有点意思……”他那双浑浊的眼珠,如同两枚生了锈的铜钱,在刘三疤那张惊惶扭曲、布满泪水和油汗的脸上缓缓扫过,又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肉,看到了更深的东西。目光最终落在他眉心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停顿了片刻。

“你……”老道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钝刀子刮锅底,“杀过人?”

刘三疤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躲闪,嘴唇哆嗦着,想否认,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湿透了他的里衣,冰冷的贴在背上。

老道看着他这副模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淡的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的秽物。他不再追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冰锥,扎进刘三疤的骨髓里。

“因果缠身,邪祟入骨。”老道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那东西,是你自己‘请’进门的。灵官神威能护你一时,却镇不住你满身的罪业引来的孽债!若再晚几日,你三魂七魄便要被那邪物啃食殆尽,化作它腹中血食,永世不得超生!”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刘三疤的心上。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仙长……仙长救我!只要能活命,多少钱我都给!倾家荡产也给!”

“哼,钱财买不了命,也赎不了罪。”老道嗤笑一声,转身慢吞吞地走进昏暗的茅屋,“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着一件东西出来,随手丢在刘三疤面前的尘土里。那东西轻飘飘的,竟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黄裱纸符。纸色陈旧发暗,上面用暗红色的朱砂画满了扭曲繁复、令人眼晕的符文,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

“此乃‘灵官镇煞破邪符’,”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震慑心神,“今夜子时三刻,净手焚香,将此符悬于你供奉灵官的神案之上,正对那邪物。然后,跪在灵官神像前,闭目诚心祷念:‘恭请都天豁落灵官王元帅显圣驱邪!’念满一百零八遍。记住,心若不诚,符箓自焚,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你不得!”

刘三疤如获至宝,颤抖着双手捧起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符纸,仿佛捧着自己的性命:“谢……谢仙长大恩!谢仙长!”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恭敬地放在门槛内。

老道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银子是块土坷垃。他转身,吱呀一声关上了破木门,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飘在风里:“好自为之。”

捧着那张救命的灵官符,刘三疤如同捧着一团火炭,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聚宝斋”。天色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将铺子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后院那间锁死的东厢房,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刘三疤不敢耽搁,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让李伯准备了清水、香烛。他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双手,几乎搓掉一层皮。子时将近,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他哆嗦着打开后院门锁,锈蚀的铁锁发出刺耳的“咔哒”声,在死寂中格外惊心。一股比往日更浓烈的、混合着铜锈、血腥和腐朽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他点燃一支粗大的白蜡烛,昏黄摇曳的光勉强撕开东厢房浓稠的黑暗。

供案上,灵官木像依旧怒目而视。而另一头那尊铜佛,在烛光下显得愈发诡异。幽绿的铜锈似乎比白天更少,露出的暗红“血肉”在光影下仿佛在微微搏动。那对斜翻的邪眼,似乎在阴影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猩红光芒,冰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三疤头皮发麻,牙齿咯咯作响。他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颤抖着点燃三炷香,插进灵官像前冰冷的香炉里。青烟笔直上升,凝而不散。然后,他拿出那张暗红色的灵官符,双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好几次才勉强用一根细红线,将它悬挂在灵官神像头顶正上方的房梁上。符纸垂落,正对着对面那尊邪佛!

做完这一切,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面对着灵官神像。蜡烛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又细又长,如同跪拜的鬼影。

“恭请都天豁落灵官王元帅显圣驱邪……”刘三疤闭上眼,嘶哑着嗓子,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诵念。声音发颤,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祈求。

“恭请都天豁落灵官王元帅显圣驱邪……”

“恭请……”

念到第七八遍时,异变陡生!

悬挂在灵官神像上方的黄符,猛地无风自动!暗红的朱砂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出刺目的血光!整个东厢房瞬间被映照得一片猩红!一股难以言喻的、刚猛暴烈、如同九天雷霆般的神威,如同实质的怒涛,轰然降临!

“嗷吼——!”

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厉、更加痛苦、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恐惧的尖啸,从铜佛的方向爆发出来!那声音仿佛不是出自物质,而是直接撕裂了空间,在刘三疤的魂魄深处炸响!震得他七窍嗡鸣,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他惊骇地睁开眼!

只见供案对面,那尊铜佛疯狂地颤抖起来!覆盖其上的最后一点幽绿铜锈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纸片,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了它完整、狰狞、暗红如污血的本体!那“血肉”剧烈地扭曲、翻腾、膨胀!佛脸上那对邪眼,猩红如血月,喷射出怨毒的光芒!整尊佛像如同一个被吹胀的血肉口袋,表面凸起无数张痛苦嘶嚎的鬼脸,挣扎着想要破“皮”而出!

与此同时,那悬挂的灵官符血光大盛!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如同燃烧的熔岩,流淌汇聚!一道模糊却威严无匹的身影,在刺目的血光中骤然显现!

金盔金甲,如同烈日熔铸!赤面髯须,怒发冲冠!额上第三只神目圆睁,喷射出万丈金光!手中一柄缠绕着紫色电蛇的巨大金鞭,高高举起!正是那护法镇魔的**王灵官**!虽只是符箓显化的虚影,但那磅礴浩瀚、诛邪灭魔的凛然神威,却如同实质的怒海狂涛,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将邪佛散发出的阴冷怨毒冲得七零八落!

“邪魔歪道!安敢放肆!敕!”

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怒喝,伴随着灵官虚影手中金鞭的轰然砸落!

“轰——!!!”

整个东厢房剧烈一震!如同平地起惊雷!悬挂的符箓瞬间化为一道血红色的霹雳,缠绕在金鞭虚影之上,狠狠劈在疯狂膨胀的邪佛头顶!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滚油泼雪、又似万鬼齐喑的恐怖声响!

刺目的血光、金光、紫电轰然爆发!将邪佛彻底吞噬!

刘三疤只觉双眼剧痛,瞬间失明!双耳被巨大的轰鸣和那邪佛濒死的、撕裂灵魂般的尖啸彻底灌满!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腥臭、焦糊、硫磺和神圣气息的狂暴气浪狠狠拍在他身上,将他像破麻袋一样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眼前一片血红与金芒交织的混沌,耳中是无尽的轰鸣与尖啸。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仿佛看到那血光金光爆炸的中心,无数张扭曲的鬼脸在神圣的雷霆和火焰中灰飞烟灭!那尊膨胀的邪佛“血肉”如同被戳破的脓包,污血四溅,腥臭的黑烟滚滚升腾!一个模糊的、由无数怨念凝聚的暗红核心,在灵官金鞭和符箓血雷的轰击下,发出一声不甘到极点的哀鸣,寸寸碎裂!最后,一道极其凝聚、充满毁灭气息的紫电,如同天罚之矛,顺着金鞭虚影轰然刺下!

“不——!”

一声超越了物质界限、直抵灵魂本源的绝望尖啸,成了刘三疤意识里最后的绝响。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刘三疤被冻醒了。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没有一处不疼。他挣扎着睁开肿胀的眼睛,视线模糊。天光从门缝和钉死的窗板缝隙里艰难地透进来,照亮了满屋的狼藉。尘土弥漫,供案倾倒,灵官木像摔在地上,一只手臂断了。香炉滚在墙角,香灰洒了一地。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公案的另一头。

那尊铜佛,还在。

只是,它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通体覆盖的幽绿铜锈彻底消失无踪,露出了原本的材质——一种暗沉无光的青铜。佛首齐颈而断,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撕裂、掰断!断裂的脖颈处,露出的并非实心铜胎,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相互交错纠缠、颜色惨白中透着死灰的……骨头!是人的指骨!大小不一,扭曲变形,深深嵌在青铜内壁之中!仿佛这尊佛像,当年竟是以活人的指骨为胎,浇铸青铜而成!

更让刘三疤魂飞魄散的是,在那断裂的佛首内部,那空洞的眼窝深处,竟还残留着一小团暗红色的、如同凝固污血般的粘稠物质!那东西微微搏动着,散发出微弱却无比怨毒的邪气,无声地证明着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神魔之战并非虚幻!

“嗬……嗬……”刘三疤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他浑身痉挛,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

三天后,永州城西的土地庙旁,来了个形容枯槁、眼神呆滞的香客。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粗布包袱,径直走到庙祝面前,将包袱放下。

“捐……捐给庙里……重塑金身……点长明灯……”刘三疤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神空洞地望着土地庙里那尊泥塑的神像,仿佛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救赎。

庙祝疑惑地解开包袱,里面赫然是一堆散碎的银子和铜钱,还有几件成色普通的玉饰,加起来也不过百十两。庙祝撇撇嘴,这点钱,也就够点几年的灯油。

刘三疤捐完钱,对着土地爷的泥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步步挪出了土地庙,消失在永州城清晨喧闹的人流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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