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渊,你……”没等裴云鹤挣扎,就被官兵捂住嘴,反剪着胳膊往外拖——
陆乘渊冷戾嗜血的眸微微眯起,眸光落在了裴云鹤腰身上悬挂着的香囊上。
那香囊,包括上面的刺绣,竟跟她送自己的一模一样!
陆乘渊快步上前,大手扯下裴云鹤的腰身的香囊。
“唔……”裴云鹤褐色瞳眸睁大,他挣扎着,想让陆乘渊将香囊还给自己,可却只能眼睁睁的被陆乘渊拽走。
随后,裴云鹤被人强行拖拽下去。
“我的儿……我的儿啊……”
裴老夫人见到这一幕,受不了这个刺激,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眼前的变故让林嫣有些懵,她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乘渊,你为什么要这样?”
裴云鹤是她的新郎,也算是陆乘渊的长辈,更是救了他的恩人啊!
男人深邃冷戾的眸微微眯起,他如玉修长手指捏着香囊的绳子,“我问你,为何他的香囊跟我的一模一样?”
“这香囊,不只是独属于我的,是么?”
他说话的尾音在发颤。
林嫣没想到他反倒是计较这个,做香囊的布料都是一块布,她给陆乘渊做完了一只,还剩下一些布,那些布也不能浪费了,就拿去给裴云鹤也做了一只。
毕竟裴云鹤教她怎么制作香囊,教她一些药理知识,没有裴云鹤,也就没有如今的沁香坊。
她学成了当然要送裴云鹤一个香囊表达感谢了。
“这不重要。陆乘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林嫣拧眉,“好好的婚礼都被你搅黄了,你快把裴云鹤放了!”
不重要?
男人眸底的腥红越深,他胸腔上下起伏,咬肌鼓动,男人伸手,圈住林嫣的腰身——
林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陆乘渊扛到了肩膀处!
“陆乘渊!你发什么疯!”林嫣不断拍打着陆乘渊的肩膀,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可男人遒劲有力的手却按住她的腰肢,让她丝毫逃脱不了。
“婚房在哪?”陆乘渊冷戾的眸扫向裴府的一个婢女。
婢女战战兢兢,只好在前面引路。
“你不能带走夫人!”春桃大着胆子,挺身而出,她张开手臂挡在陆乘渊面前,小腿肚一直在颤抖。
“拖下去。”男人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冰冷淡漠的话落下后,随后有人出现,强行将春桃也拖拽了下去。
“你干什么?!陆乘渊!”林嫣恼怒的拍打着他,手指又抓又挠,在男人的俊颜,脖颈处留下了几道血色的抓痕。
陆乘渊一路抱着林嫣来到婚房内。
此时婚房内被布置的张灯结彩,四壁皆贴满了红得鲜亮的 “囍” 字,深红色的纱幔喜帐上用金丝线刺绣着鸳鸯交颈,鸾凤和鸣,层层叠叠的纱幔低垂下来,能看到里面朱红色的缎面婚床,那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的刺绣。
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
见到这一幕,陆乘渊眸色腥红,全身的血液都被戾气跟怒火点燃。
“陆乘渊!放开我!”此时,被他扛在肩膀处的娇软的女人还在挣扎。
男人如玉修长的手挑开纱幔喜帐,将女人按压在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林嫣的腰身被抵在柔软的大床上,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修长挺拔的高大身影欺身而上——
男人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燃着火光的眸逼视着她,“若是我没回来,此时你该跟裴云鹤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对不对?!”
“若是我再晚回来,你这里该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说着,男人的手指徐徐落在女人柔软曼妙的腰肢处,顺着她的腰肢,轻轻的点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处。
林嫣挣扎着,可完全挣扎不过他的力气,一双乌黑潋滟的杏眸因恼怒而微微圆睁,瓷白的小脸也染上一层海棠色,“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陆乘渊到底怎么了?!
明明以前他在自己面前都很乖很温柔的,家里的活都是他干,他对自己温柔体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自己说的。
可如今,怎么像是变了嘴脸!
难不成当真是因为金榜题名了,跟原来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就对自己态度有变化了?
想到这,林嫣心底酸涩委屈。
“私事?”男人大手掐住女人柔软的腰肢,他幽深的眸染着血色,逼视着她,额角处青筋暴起,“你是我的!”
“什,什么?”林嫣那双因委屈而微微有些泛红的杏眸湿漉漉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乘渊从胸口处取出一张明黄色的圣旨,他单只手拆开,呈现在林嫣面前,勾唇冷笑,“看清楚了么?陛下赐婚,你本是我的妻!”
只不过他来晚了一步,她凭什么跟别人拜了堂!
凭什么!
她是怎么敢的!
看清那圣旨上的内容时,林嫣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错愕不已,反反复复看了一遍。
“这圣旨……怎会这样?”
陆乘渊冷笑勾唇,那赤红的深邃眼眸紧紧凝着她,“自是因为我不忍心你任由官府分配,冒着触怒龙颜的下场,跪在陛下面前求来的赐婚。”
“看清楚了么?”说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捏着她的下巴,薄唇的弧度凝着寒霜,“你是我的妻!”
他一字一句,声音几乎泣血。
林嫣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情绪癫狂的时候,之前的陆乘渊在自己面前都是乖巧有礼的,眼前的陆乘渊跟原来判若两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做你的妻!我们的关系如何能成为夫妻!”
“如何不能?!”男人死死咬牙,捏着女人下巴的手不断收紧,一字一句,“兼祧两房,不是很正常的事?”
“不行!”林嫣摇头,“我不能嫁给你……”
在林嫣心中,陆乘渊就是自己的家人。
两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现在他突然跟自己说做夫妻,她怎能接受?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要嫁给裴云鹤了啊!
女人话音落下,男人眸底的腥红又染红了几分,周身泛着冷戾低沉的危险气压。
“乘渊,我很感谢你为了我着想,但我们不合适,我是要嫁给裴云鹤的。”林嫣软软的凝视着他,柔声道,“你跟陛下好好说说,让他取消这婚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