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皮卡沿着盘山公路疾驰,引擎盖用铁丝勉强固定,挡风玻璃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张哈子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篾刀上,刀鞘缠着的红绳无风自动。
“凌家丫头,撑住!”洛小阳从后视镜里望见凌绛苍白的脸,她脖颈处的黑色纹路已蔓延至锁骨。突然,车厢剧烈颠簸,张哈子大骂:“龟儿子,这条路啷个像被啃过!”
前方路面赫然出现无数碗口大的空洞,洞里伸出泛着青光的竹枝。张哈子猛打方向盘躲避,皮卡擦着悬崖边缘掠过。洛小阳透过车窗,看见那些竹枝顶端竟长着人眼球,正齐刷刷盯着他们。
“是湘西排教的竹蛊!”凌绛勉强坐直身子,指尖凝聚起冰晶,“哈子,冲过去!”
皮卡冲过竹蛊路段时,两侧竹林突然炸开。七个头插雉鸡翎的苗人手持竹筒跃出,竹筒里喷出的黑雾在半空凝结成骷髅形状。
“擅闯雪山禁地者——死!”为首苗人甩动腰间铜铃,骷髅黑雾发出尖啸扑来。张哈子甩出墨斗,红绳却被黑雾腐蚀出大洞。
“哈挫挫,接住!”张哈子抛出篾刀,自己咬破指尖在刀柄画符。洛小阳握住刀柄的瞬间,一股滚烫的力量涌入体内,刀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这是……”为首苗人惊恐后退,“失传的血祭篾刀术!”张哈子狞笑着甩出符刀,正中苗人眉心。其他苗人见状,纷纷结印后退。
危机解除后,张哈子瘫坐在地,看着昏迷的凌绛皱眉道:“老师,她这状况怕是要回凌家老宅才能治。”洛小阳点头,将镇魂铃放入凌绛怀中。这时,他发现铃身内侧浮现出新的符文——与雪山祭坛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皮卡再次发动时,洛小阳透过后视镜,看见雪山方向有黑影冲天而起。张哈子也注意到了,骂道:“龟儿子,看来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后头。”
行至蜀道咽喉处,一座青铜巨鼓突然从地底升起。鼓声轰鸣中,鼓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洛小阳认得那是鲁班锁的机关纹路,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周围的光线。
“糟了,这是匠门的镇山鼓!”凌绛突然惊醒,“哈子,快退!”
张哈子猛踩刹车,车轮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巨鼓表面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无数铁链从鼓身射出,将皮卡死死缠住。洛小阳感觉车厢在缩小,四壁缓缓向内挤压。
“凌家丫头,用冰系法术!”张哈子怒吼着挥动篾刀砍向铁链,却见刀光触碰到铁链的瞬间,铁链竟变成了活物,蛇口大张咬来。
凌绛咬破指尖在车窗画符,冰晶迅速凝结成冰龙。冰龙咆哮着撞向巨鼓,却在接触的刹那被符文吸收,反而让鼓面变得更加璀璨。
“小阳,用镇魂铃!”凌绛突然指向洛小阳怀中。洛小阳摸出铃铛,发现铃身正与鼓面符文产生共鸣。他试着摇动铃铛,清脆的铃声中,巨鼓符文开始逆向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