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四年的大学生活,大家各自收获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朋友。
眼见还有半学期就要大学毕业了,徐子清的保研结果还没有出来,他显得有些着急。
林老师帮他关注着此事呢,可总是没有个结果,徐子清的心里有些不安。
这天是周五,下午放学后校园广播站的节目刚刚广播完,徐子清没有逗留,准备回一趟家里。
昨天晚上清姐打过电话,今天是她45岁生日,她想和儿子一起吃火锅,虽然她也知道徐子清这段时间因为保研的事儿心情不好。
也许庆祝生日只是个借口,主要还是想让徐子清开心起来。
刚出校门,锅盖头驾驶员小吴正站在门口那里等他。
“清哥,清哥,这边!”
见徐子卿正在四下张望,锅盖头驾驶员小吴赶紧大声的朝他喊道。
“妈妈回来了吗?”
坐在后座的徐子清,对着驾驶座后背上贴着的镜子理了理头发,看着小吴问道。
“回来了,清姐早上就回来了。”
“你去接她的,还是她自己开车回来的?”
“清哥我对你说实话,但你不能告诉清姐!”
“什么实话呀?这么鬼鬼祟祟的,快说!”
“昨天下午,是徐哥让我以你的名义给清姐打的电话,然后清姐叫我去接她的。”
“这么说来,我不在家的期间,妈妈还是常常回家来吗?”
“是啊!我感觉清姐和徐哥的关系比离婚前还要好!”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对我提起过呀!”
锅盖头驾驶员小吴听徐子清的语气有些不悦,“呵呵”一笑,赶紧回答道,“清哥,你没问,我就没敢说呀!”
此言一出,徐子清微微有些自责。
他心想,锅盖头驾驶员依旧如此的怕他,心里顿时充满了内疚。
“以后在家里,爸爸和妈妈的任何事情,只要你知道的,都要告诉我好吗?”
徐子清的语气,不是命令,是商量。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锅盖头驾驶员小吴一边认真的开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通过观后镜,仔细的观察着后排的徐子清,反复观看了几眼后才确定徐子清的脸色是温和的。
他这才确定,他说的话也一定是发自肺腑的。
“清哥,我记住了!以后家里的任何事情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你,小吴哥!”
到徐家开车的时间不短了,但是这是徐子清第一次叫他“哥”!
瞬间,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着的。
“子清,别这样!你这样叫我,我,我会不习惯的!”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和我爸年龄差不多,我本来就应该叫你叔的,叫你哥就算是委屈你了,谢谢你小吴哥,这么多年来,让你一直忍受着我!”
徐子清说的也是实话。
小吴比徐航小不了几岁,但徐子清习惯性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出气筒,发泄对象,这种状态也持续了好多年了。
这个时候向他道歉,他是发自肺腑的。
车子刚刚出现在家门前,徐姐就迎了上来。
“子清,你终于回来了,清姐都回来好久了,在房里等着你呢!”
徐杰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徐子清手里提着的书包。
徐子清看着徐姐微笑着问道,“妈妈在哪个房里?在我房里还是在爸爸房间里?”
“你这个臭小子,当然是在你爸爸房里呢!”徐姐举起拳头,假意捶在徐子清的胸前,很高兴的说道。
“哈哈,太好啦!”
徐子清一边蹦蹦跳跳的朝楼上走,一边回头向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扮着鬼脸。
看着两个人儿,看着徐志清的背影,相互对视会心一笑。
上得楼去,徐子清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清姐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补妆呢,两边耳朵都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完全没有发现徐子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见妈妈没有发现他,徐子清悄悄的快速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去轻轻的捂住她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徐子清学着徐航说话的腔调,让清姐猜他是谁。
“别闹!一会儿儿子回来看到不好!”
果真,清姐把徐子清当成了徐航,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
徐子清暗自欣喜,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没想到妈妈真的把他当成了爸爸。
见徐子清还不松开手,清姐竟然把手背过来准备挠他的痒痒。
这一伸手,刚好挠到了他的腹肌,这可是徐子清的禁区,从小,他这里就是最经不住挠的,一挠他就会哈哈大笑。
“哈哈哈……妈妈,哈哈哈……妈妈,是我,是我!”
徐子清赶紧松开了手,眼泪都笑出来了。
清姐见是徐子清,瞬间羞红了脸,“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回来也不叫我,还戏耍我,真是坏透了,个臭小子!”
清姐佯装着生气,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母子俩至少有一个月没见了,这次见面都期待了很久。
徐子清一直忙着保研的事儿,好几周都没有回家了,电话里母子俩倒是经常有沟通。
只要电话一接通,少不了要相互叮嘱一番,也无外乎是照顾好身体,照顾好生活。
为了不给徐子清增加额外的压力,清姐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保研的事儿,除非徐子清主动跟她说起。
“您这不是听着音乐吗?我进来您都没有发现啊!”徐子清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笑着。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
母子们正说着话呢,门外又响起了停车倒车的声音。
很快,徐航说话的声音从楼下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都回来了吗?看来我还回来迟到呢!
听完声音,母子俩赶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徐子清跟在清姐的背后,正等着她与爸爸对话呢。
清姐看着徐航,眼睛里闪着光,“没有,你回来的刚刚好,儿子也刚到不久。”
在徐子清的记忆里,妈妈这样看着爸爸的时候很少,他都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看见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