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生担忧,而赵言内心并无太多顾虑。
他深知鲁智深表面粗犷,实则心思缜密,不然当年也不会只身制服镇关西,救出金翠莲父女。
当下鲁智深既然敢将自身真实身份告知这头陀,定是有几分把握,深知对方绝不会背叛于他,这才坦诚以对。
果然,鲁智深接着介绍道:“赵兄弟,此位乃屏风岭广惠大师,向来疾恶如仇,多年来已亲手惩治不少罪恶之人。”
“此次广惠大师本欲前往西北教训不肖 ** ,途中与洒家相遇,得知洒家往东京的目的后,大师明辨是非,亦愿相助一臂之力。”
“大师过誉了,我家乡因花石纲之乱,被那昏庸皇帝祸害得民不聊生,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广惠叹息一声,随后恭敬地向赵言行礼,“赵施主刺杀昏君虽未成功,但也击毙了高俅,替百姓出了口怨气!能助一份力,实属本分。”
…………
头陀广惠,出自单田芳先生评书《水浒外传》中“武松大闹平夙岭、时迁火烧少林寺”
的故事。
…………
此头陀广惠虽身在佛门,
却行为更似江湖侠客,
崇尚快意恩仇,无佛门拘泥之态。
赵言与他颇为契合,
加之身旁还有个率真直言之人,
三人相谈甚欢,
原想准备酒菜共饮叙谊,
然此处黑店所备肉食尽是残次,
酒水中也掺杂不明物,
无奈只能作罢。
……
嘱咐李师师先行回至马车内,
赵言、鲁智深以及广惠仔细搜查这黑店内外,
竟找到两三万贯财物。
望着满室金银珠宝,
鲁智深面色阴沉,
厉声一喝,随即提起禅杖,
赵言怒气冲冲地将店内所有可见之物悉数砸碎。
一旁的广惠愤慨说道:“单看这些财物,就能知道这里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若让这些人安乐终老,那才是对他们的仁慈。”
赵言点头附和,“兄长这般做法,即便砸到深夜,也不过毁掉几间陋屋罢了。”
他转头看向正大发脾气的鲁智深,“依我说,这店里的酒水既不能饮,不如将其泼洒四周,再放火烧尽,省得这 ** 之地继续作祟。”
鲁智深拍手称是,随即走向酒坛,抄起禅杖将其尽数击破。
待酒水流淌而出,三人退至门外,将这罪恶之所付之一炬。
烈焰熊熊燃起,赵言开口问广惠,“大师,智深兄长与我欲往梁山泊访友,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广惠答道:“我此行本是去延安府惩戒逆徒,因见官府通缉名单中有赵施主名讳,担心施主安危,遂随智深师兄来汴梁。”
“现下得知施主安然无恙,贫僧自当继续西行。”
天下终究没有永不散场的宴席,三人即将分道扬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不知何日能再聚首。
赵言取出之前从黑店所得之财,欲分一半给广惠。
“赵施主万不可如此!”
广惠急忙推辞,“我这条命皆是施主所救,怎好再收这些钱物。”
赵言摇头反驳,“这财宝本就是张青、孙二娘害人所得,理应回归受害百姓,大师也是受害者之一,怎能不收?”
广惠执意不接,“施主,你现下被朝廷追捕,留着这笔钱正好用来招兵买马,占地称雄,以图将来,总比流离失所强。”
眼见广惠言辞已明,
鲁智深亦在一旁劝道:
“兄弟,你救了我们性命,这些财物你尽可收下,莫要再推辞了。”
听二人如此说,赵言便不再谦让,向广惠拱手道:
“大师,此番分别,盼日后还能相逢。”
广惠双手合十回礼后,说道:
“施主不必挂怀,待我处理完 ** 之事,必来与你畅饮,弥补今日遗憾。”
随后转身朝西方走去。
赵言与鲁智深伫立原地目送,直到广惠身影消失,赵言才对鲁智深道:
“兄长,我们启程吧。”
二人登上马车,分坐两边,边聊边向东行去……
……
……
话说自与广惠分别后,
赵言、李师师与鲁智深一同乘车赶往梁山泊。
途中,赵言与鲁智深欢欣不已,
既为重逢而喜悦,又因赵言经系统强化后的实力大增而自豪。
鲁智深兴致勃勃,时常与赵言切磋武艺。
另一边,李师师却感到莫名失落。
当初逃离东京时,仅有她与赵言相伴,
如今却多了一个鲁智深,她不禁心生惆怅。
赵言始终陪伴在李师师身旁,两人朝夕相处,让她享受了几日温馨甜蜜的时光。
然而自从鲁智深加入后,赵言即便是夜晚,他也未能如从前那般温柔体贴,而是倒头便睡,鼾声震天。
这让李师师感到无比压抑,心情低落。
某日,马车停在路边,不远处的空地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尽管天气寒冷,赵言和鲁智深却满身大汗。
赵言一拳将对手击退,顿感浑身舒畅,力量充沛,不禁放声大笑:“痛快!”
“你倒是痛快了,我却窝囊得很!”
鲁智深一边抱怨,一边好奇地看着赵言,“兄弟,这半年不见,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武艺进步如此神速?连林教头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兄长,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我天生如此罢了!”
赵言笑着掩饰过去,他的一切能力都源于系统的秘密,自然无法明说。
两人整理好衣服,准备继续赶路。
忽然,赵言听见车厢内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师师,你没事吧?”
他掀开厚重的车帘,只见李师师虚弱地靠在车厢壁上,脸色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看到赵言,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官人,我……咳咳!”
话未说完,她再次咳嗽起来。
赵言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如今不是几百年前,运气不好时,一场普通感冒都可能致命!
“兄长,师师似是染上了风寒,这附近可有良医?”
赵言急切地向身边的鲁智深询问。
他在青州游荡半年有余,对周围环境远比赵言熟悉。
眼见李师师病情加重,鲁智深也焦虑起来。
他虽不近女色,却对这位甘愿放弃一切、随赵言漂泊天涯的奇女子充满敬意。
挠了挠头,鲁智深仔细回忆片刻,“昨日我们经过聊城,此时应已进入阳谷县境内。”
“我记得附近有个镇子,颇为热闹,即便寒冬时节,商旅往来依旧频繁,定能找到好大夫!”
“请兄长指引方向!”
赵言刚想亲自驾车,却被鲁智深用力一推,整个人被塞进车厢内,“你好好陪伴弟妹,驾车之事交给我!”
说完,鲁智深放下布帘。
车厢里的赵言尚未坐稳,便听见外头传来一声鞭响,紧接着黑马长啸,马车骤然启动,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
鲁智深驾驭马车狂奔不止。
车厢内,赵言抱着李师师低声交谈。
\"师师,再忍耐片刻,到了镇上,我们马上就去找大夫...\"
\"嗯。”
李师师柔声答应,虚弱地依偎在赵言怀中,
\"只盼着自己能多病几天。”
\"胡说八道,哪有人会喜欢生病?\"
赵言以为李师师发烧说胡话了,正想伸手探她的额头。
\"因为只有我生病时,大郎才会像从前那样守在我身边...\"
李师师幽幽地说。
\"啊...\"
赵言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哀怨的表情,顿时明白了。
仔细回忆一下,自从和鲁智深重逢后这几日,他确实冷落了怀中的佳人。
\"对不起。”
赵言愧疚地低声道歉。
之前看《水浒传》时,他认为书里有些角色不解风情,宁愿跟粗犷汉子厮混,也不珍惜家中的温柔乡。
男人怎么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没想到自己到这个水浒世界后,竟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赵言开始反思。
...
半个时辰后,抵达小镇,鲁智深赶着马车来到一家客栈门前,主动跑去请大夫。
赵言抱着李师师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不见鲁智深回来,又觉得车厢内太冷,索性把她抱进客栈。
刚进门,赵言就发现店里已经坐满了客人,一时难以找到空位。
无奈之下,他多花了些银子,才换到靠近火炉的两个座位。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二人坐下后,店小二前来招呼。
\"先上壶热酒,选些上好的肉菜,再来一碗热粥...\"
赵言吩咐道。
\"好咧,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温酒。”
小二应声离去,片刻后返回,手中托着酒壶与几只陶碗。
他将碗摆于桌上,先行斟满一碗酒。
赵言端起一饮而尽,小二忙劝道:“客官且慢,小店之酒后劲颇强,饮上两碗便足矣。”
“寻常店家唯恐食客喝得不多,以至收益减少,小二哥为何却反其道而行?”
赵言有些疑惑。
“客官有所不知,我家酒虽为村酿,却胜过陈年佳酿。
但凡来此饮酒者,三碗即醉,难以翻越前方山冈,故此名曰‘三碗不过冈’。”
“常来此处的客人,皆知此理,饮至第三碗便止步。”
“见客官举杯即尽,似未晓此酒之烈,故特意提醒。”
“三碗不过冈?”
赵言听罢,神色微异,“小二哥所言山冈,莫非便是景阳冈?”
“正是景阳冈。”
小二点头,目光落在李师师身上,忽又说道,“客官气色不佳,似染风寒,若属实,恐非小事。”
...........................
...........................
“何事棘手?因缺良医?”
赵言急切追问。
“客官,此镇看似热闹,实则多为商旅往来。”
小二说道:“这里离阳谷县不远,翻过景阳冈就到了,客商们往往在此稍作休息后便立即赶路,因此也没有名医愿意停留。”
赵言沉思片刻,“那就请快些送上酒菜,我们吃完就启程。”
小二犹豫着开口,“可是……”
“怎么了?”
赵言皱眉,想起武松曾在景阳冈徒手 ** 老虎之事,心中隐隐不安,“小二哥,景阳冈上可有什么异常?”
小二叹气道:“近来冈上突然出现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白天都敢出来伤人,已害死不少壮汉。
官府虽张贴告示,命猎户限期捕杀,但猎户伤亡惨重,那猛虎依然逍遥。”
“如今过路的商旅,至少要凑齐三四十人才敢上冈。”
小二指着店里的客人补充:“您瞧,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在等足够多的同伴一起走。”
赵言环顾四周,这家酒店不算宽敞,此时加上他们也不到二十人。
“小二哥,大概还需多久才能凑齐人数?”
“已经过了中午,又是寒冬,客人稀少,恐怕今天凑不齐了。”
小二善意提醒,“两位不如先在镇上找处地方住下,明早再来,肯定能找到同行队伍。”
赵言瞥了眼身边的李师师,她因烤火的缘故,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些,但他仍不敢冒险。
按照小二的说法,若今晚滞留此处,万一耽误了李师师的病情,到时悔之晚矣。
\"罢了,小二哥,请尽快送上我们的酒菜。
我们还有一位同伴,等他到了,我们就三人一同过岗。”
小二再次劝了几句,见赵言执意要单独行动,也只能低声嘀咕:\"不听良言,到时候莫怪后悔。”
随后便转向招呼别的客人。
...
很快热粥端上来了,李师师却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看着她进食困难,赵言拿起勺子,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她吃。
他们这般亲密已久,彼此之间早已习惯这种行为,自然毫无察觉。
但因两人都经过易容,旁人看来,却成了两个男子含情默默喂食,顿时引得不少客人侧目,尤其是那位小二,心中更是暗自嘲讽:难怪急着赶路,原来不是担心兄弟,而是另有私情!
赵言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为李师师喂完一碗粥后,又让她吃了些蔬菜。
见她似有倦意,索性将她抱入怀中,让她休息。
这一幕让店里的其他客人更加摇头叹息,纷纷议论:\"世风如此,实在堪忧。”
尽管当时宋朝不乏 ** 之事,但大多都在私下进行,何曾见过这般公然在外炫耀的……
…………
…………
正如店小二所言,这个小镇确实没有良医。
鲁智深满怀遗憾地返回,脸上隐约带着歉意。
“兄长,先用些饭食吧。”
赵言招呼道。
待他们坐下享用酒肉时,鲁智深才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话音刚落,还没等赵言开口,鲁智深已抢先说道:“兄弟,等洒家吃完,咱们即刻启程!”
赵言深受触动。
他之前已提及山岗上有猛虎,可鲁智深却毫无迟疑。
“兄长……”
“兄弟莫要多言。”
鲁智深仿佛知晓赵言想说什么,他摆摆手,歉意地说,“都是洒家疏忽,让你弟妹因此患病。
洒家一直缠着你切磋武艺,实在是不该。”
赵言愣了一下。
果然,之前车厢里的谈话被听见了。
他这两天没能一直陪伴李师师,部分原因确实是马车车厢隔音不好。
总不能让他和李师师独处时,让鲁智深在外 ** 。
于是他让李师师留在车厢,自己则陪鲁智深在外闲聊。
……
鲁智深用完酒肉后,对这家店的酒水颇为喜爱,临行前特意装了两葫芦,挂在车厢内壁上。
赵言抱李师师入车厢,一如往常,他在车厢内陪她,而鲁智深负责驾车。
马车沿着路刚驶出镇子,尚未到达山岗,忽然停了下来。
赵言好奇地探出头一看,才发现有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挡在山岗路口。
领头的是三位年轻壮汉,各自手持刀枪,骑着高头大马。
他们身后跟着六七个同样装备齐全的随从。
这支队伍出现在山岗入口处。
几名家商正在与人交涉,气氛略显紧张。
忽有一人情绪激动,竟当场跪地叩首,苦苦哀求。
然而,这群拦路者非但没有动容,反而嘲笑不已,指指点点,显得十分轻蔑。
鲁智深性格素来火爆,此刻又急于赶路,眼见这般仗势欺人之事,顿时怒不可遏。
\"尔等何故挡道?莫非要与我一较高下?\"
领头的三人中,一位手持银枪的年轻公子策马上前,冷声质问:\"大胆僧人,竟敢对祝三爷出言不逊!\"
鲁智深毫不示弱,反唇相讥:\"洒家今日有急事在身,速速让路,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好个狂妄之徒!今日定叫你知道厉害!\"
年轻公子被激怒,执枪直冲而来。
鲁智深正欲迎战,却被赵言拦住。
\"兄长,此等鼠辈,交给小弟便可。”
鲁智深欣然退至一侧,静观其变。
那年轻人转瞬已至近前,听到二人对话,更是怒火中烧。
\"好个秃驴,竟敢羞辱于我!今日必要取汝等性命!\"
话音未落,银枪已如雷霆般刺向赵言。
这边,眼见自家兄弟一枪刺出,那黑脸汉子竟毫无闪避之意。
两位领头的年轻人见状,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三弟的技艺愈发精进了,栾师父果然教导有方!”
其中一个忍不住赞叹。
“大哥此言差矣,难道我们就不是栾师父的 ** 吗?”
另一位不服气地回击。
“二弟莫急,我们虽同为师兄弟,亲疏自然不同……”
话音未落,三人中年长者突然神情大变,原本的悠然转为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弟弟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三弟何时习得了这般玄妙之术?”
殊不知,在二人交谈之际,老三竟凭空悬浮于马背之上。
两兄弟揉眼再看,才明白并非三弟掌握了仙法,而是被人以枪尖挑至半空!
这一场景让所有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向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庞,尽管他手握长枪,却依然镇定自若。
“好汉,还请手下留情!”
大哥迅速反应过来,策马奔去。
虽然平日里三弟常因才能胜过自己而不屑一顾,但骨肉亲情让他此刻无法袖手旁观。
另一边,二弟虽对三弟的武艺稍感羡慕,但如今见其陷入危境,也紧跟而去。
此时,赵言稳持枪杆,看着盘踞于枪上的年轻身影,嘴角含笑:“小友,还不认输?”
原来先前,这位年轻人挺枪直刺,却……
赵言微微偏身,闪过枪尖,随即双臂暴出,牢牢抓住银枪的红缨之后部分。
那年轻骑士猝不及防,紧握长枪不放,竟被赵言连人带枪拽下马背,整个人悬于半空。
\"狂徒,祝家何时败过!\"年轻骑士嘴上仍逞强。
赵言冷哼一声,双手运力,猛然一震枪杆,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还没等年轻人起身,赵言已调转枪尖,锋利的枪头直指他的咽喉。
年轻人惊恐万分,脸色煞白,但过了片刻未感疼痛,偷偷睁眼一看,才发现枪尖距自己喉间仅寸许,再稍进一步,便是致命之祸!
祝家三兄弟的老大早已下马赶到近旁,见弟弟安然无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向赵言拱手致谢:\"多谢英雄手下留情!\"
老二随后赶到,却不像老大般谦卑,仍摆出一副傲慢姿态:\"大胆,我乃祝家庄祝氏三杰,速放我兄!否则回庄调集兵马,必让你……\"
赵言嘴角微扬,打断道:\"哦?真要如此?\"
刚还气势汹汹的老二祝虎,此刻却被赵言的目光逼得心头一颤。
他意识到,这个黑脸壮汉若要动手,他们三人绝难逃脱。
愚蠢至极,只知惹事生非!
祝龙怒视了弟弟祝虎一眼,随即转向赵言赔上笑脸。
“这位英雄,我们三人是独龙岗祝家庄的人。
适才舍弟祝彪多有得罪,还请英雄念在兄弟情面上息怒。”
“英雄若有需要,祝家庄定当尽力满足。
即便我们没有的东西,我们结盟的李家庄与扈家庄也一定会有。”
..................................................
每累积一千推荐票加更一章,每两份赞赏加更一章,
希望各位读者多多支持!
....................................................
相较于祝虎的狂妄自大,祝龙显然更懂得言辞。
他的言辞看似在恳求,实则彰显了祝家庄的实力,并提到还有两位盟友。
虽是威胁之语,却让人听起来不觉刺耳。
赵言听完只是淡然一笑,“这些话对我无用,我只是代兄行事,具体如何处置,还得看我兄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