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在一旁附和：“就是，这人真是不可信。”
“你们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马二的话被孔亮捂住嘴，孔明则挥拳猛击他的背部。
虽然他们武艺不高，但也曾习武。
几拳下来，马二吐血倒地。
“两位这是要 ** 灭口吗？”
栾廷玉冷哼一声，提起长枪直冲三人而来。
花荣见状，急忙劝阻并拿起长枪迎了上去。”
栾教头，请息怒！”
孔家两兄弟因恩师之事一时冲动，岂料栾廷玉冷笑一声，提枪直刺花荣。
花荣与栾廷玉交手间，孔明向孔亮点了个暗号，孔亮随即抱住马二，贴近耳边低声：“马都头，万不得已，请勿怪罪。”
马二虽欲呼救，却被孔亮捂住嘴，挣扎中头被扭到一旁。
孔亮放开马二后，孔明责备他下手太狠，孔亮辩称无意，二人迅速退入清风山人群中。
此时，栾廷玉与花荣激战多合，栾廷玉占据优势。
栾廷玉抓住机会一枪逼退花荣，纵身跃下马背，来到马二身边。
察觉马二异样，探其颈脉，神色骤变，连连称好，随即怒视孔家兄弟。
栾廷玉阴沉着脸转向宋江，冷声道：“及时雨宋公明果然名不虚传！江湖上都说你常救人性命，可眼下看来，为了除掉隐患，你行事竟也这般狠辣。”
“什么？马二兄弟死了？”
宋江惊得脸色骤变，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唉，这都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害的。
若非他们下手太重，马二兄弟又怎会……”
“宋公明，你不必再装模作样。”
栾廷玉冷笑，“我们又不是傻子。
马二手中握着你的秘密，你当然要设法让他闭嘴！”
“栾教师，您这话实在冤枉我了！”
宋江一脸无辜，向众人拱手，“诸位刚才都听见了，我从未吩咐过孔家兄弟杀害马二。
这等事怎能怪到我头上？”
宋江的表现堪称精湛，若不是栾廷玉早已从梁山三位军师处得知朱仝入狱的 ** ，几乎都要被他骗过了。
“栾教师，也许您误会了。”
刘唐也开口附和，“马二出言威胁公明兄，而孔家兄弟视他为仇敌，替师父出气也是情理之中。”
雷横点头称是。
两人头脑简单，见宋江态度诚恳，便不再深究。
“罢了，既然马二已死，依我之见，此事就此揭过。”
吴用抱拳道，“马二本就是梁山欲除之人，如今被孔家兄弟解决，也算罪有应得。”
栾廷玉沉默地站在一旁，宋江连忙看向吴用。
智多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栾教师，我们清风山不同于梁山……”
美髯公朱仝获救后，吴用向清风山众人使了个眼色，带着大家朝宋江走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雷横拉住朱仝邀请他一同返回清风山。
宋江看到朱仝靠近，心中稍安，即便此行波折重重，但能把朱仝带上清风山也算值得。
朱仝随花荣、雷横等人走到宋江身边时，清风山的喽啰迅速集结，准备离开郓城。
然而刚转身，就发现原本身后的方向出现了两支梁山军队。
领头的人精瘦干练，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吴先生，久违了！\" 阮小七说道。
吴用拱手行礼，环顾四周，发现清风山的人已被梁山的步骑兵包围。
不仅是吴用，所有人都察觉到当前的困境。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雷横焦虑地问。
作为郓城的都头，他对梁山的实力再了解不过。
\"师父，梁山来者不善，我们得赶紧突围。”
孔明提议，孔亮也连连附和。
无论是孔家庄事件还是刚才公然击杀马二，兄弟俩深知与梁山的仇怨已深。
清风山被梁山包围，其他兄弟尚有生机，但刘唐、刘梦这对兄弟却难逃一劫。
“公明哥哥，莫要轻举妄动。”
刘唐劝阻道，“梁山首领皆为英雄。”
“我偏不信他们无端挑衅。”
孔亮反驳，“你莫非视而不见？”
“你竟说我失明？”
刘唐怒目相向，提刀欲找孔亮理论。
宋江见状呵斥：“够了！你们这般争执，岂非给梁山添笑料？”
“师父教训的是。”
孔亮尴尬地退开，刘唐虽冷哼一声放下朴刀，但气氛依旧紧张。
宋江转向栾廷玉，语气平静：“栾先生，晁天王与赵大郎乃旧识，不知贵军何故围攻？”
“宋公明，莫再说这些！”
汴祥挥斧示意，“纵使晁天王在此，今日也难阻我军！”
话毕，汴祥率众冲锋，形势危急。
吴用急喊阮小七：“小七兄弟，梁山真要背弃情谊，欺凌我辈？”
阮小七迟疑片刻，随即大声回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汴祥举手示意停止。
身后梁山士兵立刻整齐停下脚步。
四周的梁山部队也已接近清风山的小喽啰。
相比梁山士兵的镇定，清风山的喽啰们显得十分慌乱。
许多看到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梁山将士后，腿都软了。
即便宋江和号称智多星的吴用，此刻也毫无办法。
局势如此，智谋再高也无济于事。
...
清风山众人聚集一处，不敢妄动。
栾廷玉听到阮小七喊停，召集了其他几方首领。
“小七兄弟，我们是按寨主命令来接朱仝上山的。”
栾廷玉苦笑道：“现在美髯公要随宋江离开，我们空手回去怎么交代？”
“没错！”
若九七附和。
水五、六等人点头。
汴祥同意道：“直接命令士兵冲上去，宋公明要是识相，我们就带走朱仝就行。”
“不识相的话，就一起杀了。”
吕方不解：“刚才小七哥哥为何让我们停下？”
大家都看向阮小七。
阮家三兄弟虽主要负责水军，但他们曾随赵言杀掉王伦，是梁山开山元老。
这次行动由栾廷玉主持，但他也不敢轻视阮小七的意见。
“栾老师，各位兄弟，我刚才在思考吴学究说的话，”
阮小七挠着头说道。
“这清风山寨的归属，大家都明白，”
“当初是赵兄做主，将此地给了托塔天王晁盖。”
“我虽不清楚具体原因，但赵兄这么做必有深意。”
“我们若此时对付宋江他们，恐怕会耽误赵兄的大事。”
“确实如此，”
栾廷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另外，吴先生的话也没说错，”
阮小七环视众人后开口，
“梁山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有理有据。”
“既然朱仝是自愿追随宋江等人，”
“我们因此大动干戈，日后消息传出江湖，恐怕会被其他绿林好汉耻笑。”
“小七兄言之有理，”
吕方立刻附和。
“可是如果朱仝离开，寨主那边……”
李云有些忧虑，
这位青眼虎刚加入梁山，又受赵言派遣前来，
自然渴望建功立业，希望能在梁山站稳脚跟！
“这无需担忧，少了朱仝一人，赵兄不会怪罪我们的。”
阮小七向众人承诺。
“无论如何，这次行动，寨主让栾老师负责，”
汴祥思索片刻后说道，
“事情仍由栾老师定夺，”
“不管寨主日后是否责备，我们都一同承担便是。”
“汴祥兄所言极是，还是由栾老师做决定吧。”
阮小二、吕方和李云齐声赞同。
“既然诸位信任于我，”
栾廷玉略作沉思，
“那就撤军吧！”
“马麟已亡，我们将他的 ** 送回梁山即可，至于朱仝……”
栾廷玉说到这里，迈步走向清风山众人，
随着他靠近，清风山那边气氛骤然紧张，
雷横贴近宋江耳边低声说道，
宋江的计划尚未完全说出口，吴用、花荣与刘唐便同时出言阻止：“不可！”
雷横满脸疑惑，宋江也投以期待的目光，等待他们的解释。
刘唐眉头微皱，率先开口：“赵寨主对我们清风山有恩，梁山兵马至今按兵不动，我们更不该抢先行动。”
花荣随后补充：“那位栾教头武艺超群，仅凭我们恐怕难以取胜。”
吴用点头接话：“一旦拖延，梁山其他头目反应过来，恐怕我们会落败。”
……
清风山众人商议之际，栾廷玉已缓步靠近。
“朱都头，出来一叙！”
朱仝略显惊讶，误以为对方欲邀其上梁山，于是有些尴尬地回应：“栾教头，我与宋押司及雷都头交情匪浅，现打算追随他们前往清风山。
赵寨主的美意，我心领了，还望栾教头能让我们离开。”
栾廷玉轻笑：“朱都头想岔了，我并非为此而来。
至于你的去留，自然由你自己决定。
我梁山从不做逼迫之事。”
朱仝环视周围宋江等人，心中五味杂陈。
迟疑片刻后，朱仝毅然朝栾廷玉走去。
“栾先生，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朱都头，实不相瞒……”
栾廷玉靠近朱仝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朱仝震惊地问。
“朱都头，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刚才的话已讲完。
既然你今日选择了清风山，我们梁山自不便多言。
只盼朱都头日后多加保重。”
栾廷玉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
梁山兵马随即调转方向，往水泊方向行进。
见梁山远去，清风山众人长舒一口气。
宋江见朱仝仍呆立原地，忙走近询问：“朱都头，怎么了？莫非栾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朱仝转过身，看着满脸关切的宋江，想起栾廷玉所言，他和雷横的困境皆因宋江策划所致，心中波澜起伏。
他试图说服自己宋江并非如此之人，但想起马二的威胁时宋江的异常反应，令他疑惑重重。
“朱都头，你没事吧？”
宋江再次呼唤。
朱仝面无表情地摇头道：“栾先生只是说，若将来无处容身，可再去梁山。”
“这梁山真是不死心，”
孔明冷哼一声，“朱都头已答应随我们回清风山，他们还要挖墙脚，实在令人不齿。”
“孔亮！你若想拔掉牙，尽管开口！”
刘唐握拳逼近孔亮，吓得他连连后退。
“够了，孔明！别闹了！”
宋江眉头微皱，轻喝一声。
刚训完 ** ，他正欲再去寻朱仝询问，却见那美髯公已独自走向一旁。
宋江刚欲靠近，吴用拉住他的衣袖，“公明兄，还是先回清风山吧。
济州终归是梁山地界，早些离开为妥。”
“也好……”
宋江瞥了一眼远处的朱仝，随即下令清风山的人马迅速返回。
……
梁山水泊，聚义厅内，栾廷玉带领汴祥、阮小七、吕方及李云归来后，将下山的经过详细汇报给赵言。
“寨主，我们并未将朱仝带回山上。”
栾廷玉跪地请罪，众人亦随之拜倒，“恳请寨主责罚！”
“罢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赵言快步上前扶起众人，“俗话讲‘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朱仝执意去清风山，随他便是。”
“栾教头，这次未贸然行动，处理得当……”
“栾教头不必有顾虑，”
许贯忠笑意盈盈，“梁山上头领众多，多一个朱仝不多，少一个美髯公不少。”
“起初只因他在郓城遇事，我们不便置之不理，这才派你们下山。
如今朱仝既已脱险，此事便告一段落。”
“遵命！”
栾廷玉拱手致谢，一同下山的众人也舒了一口气。
“诸位兄弟且先退下休整，”
赵言微笑道，“不出两日，怕又要劳烦大家。”
“哥哥，又有何事发生？”
阮小七问道。
“不妨事，现下告知你们也无碍，”
赵言看向闻焕章三人。
时迁的兄弟刚刚送来消息，东京正在集结兵马，准备攻打梁山。
众人闻言皆惊。
“哥哥，这可是一件大事！”
阮小七忍不住说道。
赵言笑着安抚道：“宋朝的精锐大多在西边对付西夏，短时间内无法抽调兵力。
我们已经分析过，即便朝廷真的派兵来，也只会调动附近的禁军和厢军。”
“哈哈，那些地方军队早已不堪一击。”
汴祥笑道，“这岂不是为我们送装备来了？”
栾廷玉谨慎提醒：“虽然这些军队战斗力不行，但里面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将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赵言拍拍他的肩：“我已经安排探子刺探情报，不会轻视对手。”
等栾廷玉等人离开后，赵言与其余三人继续商议对策。
朱武建议：“若朝廷从外地调兵，必然以本地军队为先锋。
不如趁其尚未行动，先除掉济州、郓州两地的强将，断其耳目。”
“朱武兄所言极是。”
许贯忠轻轻点头，“郓州府内已无强军可言。”
闻焕章思索片刻，“反倒是在济州的双枪将董平，堪称难得的猛将。”
“我在东京时就听说，济州太守程万里是童贯的门客。”
“寨主上次去东京救许兄时，与童贯结怨。
这阉党本就心胸狭窄，如今朝廷兴兵，他定会让程万里也对梁山不利。”
“闻教授所言甚是。”
赵言点头，“我曾在济州见过董平，他的武艺，在我们梁山也屈指可数。”
“这般武艺的人，还为朝廷效力，实在可惜。”
朱武提议，“寨主不如设法让他归顺梁山，如何？”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闻焕章和许贯忠附和。
赵言却果断说道：“董平绝不能上梁山。”
“这是为何？”
朱武三人满是不解。
“此人虽武艺高强，但品行低劣。”
赵言摇头，“若让他上山，恐怕会坏了整个梁山的风气。”
“这……”
朱武三人面面相觑。
按时迁的情报，董平不过性格有些跋扈，再无其他劣迹。
面对三人疑惑，赵言一时难以解释，总不好说董平未来会有变故。
因求亲未果，竟残忍杀害济州太守程万里的夫妻二人，更强行霸占了他的女儿！
“此事我已决断，”
赵言少见地强硬表态，“三位军师，就别再传播董平上山的消息了。”
“也好，既然如此，咱们另想办法。”
闻焕章虽觉疑惑，但仍遵从赵言的安排。
此时，梁山正为应对朝廷即将到来的征伐做准备。
而东京汴梁中，宦官童贯、太师蔡京与太尉高桓意外齐聚。
“梁山如今势力渐大，”
蔡京望着二人道，“今日圣上又在朝堂提及此事，命我们设法解决。”
“太师，梁山虽嚣张，不过是一群匪徒罢了。”
童贯阴笑，“只需召集各地官军合围，我就不信擒不住这群乌合之众！”
“童大人，还是谨慎为妙。”
高桓打了个哈欠，“前几日我族叔就被他们杀了头，他可是沂州府的知州啊。”
“梁山这帮人能攻陷府城，绝非普通贼寇可比。”
“那是高封无能！”
童贯冷声，“竟被匪徒诱出城外，致使过半官兵遭伏击，死有余辜。”
“呵呵，”
高桓浅笑，对于童贯贬低高封的话并不在意。
此人是高俅的义子，与高家族人关系疏远，对高封之死仅感面上无光，并无太多愤恨。
“依童大人之意呢？”
“太师，区区匪徒何必动用外地禁军？”
童贯满有信心地说。
“济州太守程万里的身份是我的门生，”
“在他的麾下，有一位都监，名叫双枪将董平。”
“此人出身河北边疆，武艺非凡，”
“早年在河北时，便屡建奇功。”
“当年程万里赴山东任职，我考虑到山东盗匪猖獗，便将此人调至他的手下！”
“梁山水泊就在济州附近。”
“之后我会写信给程万里，让他与董平联手，出兵剿灭梁山。”
“若能不调遣别处兵马，就解决梁山的问题，倒是好事一件。”
蔡京轻轻点头，
作为当朝重臣，
他对朝廷内外的情况了然于胸。
如今朝中为了给皇帝赵佶建造艮岳，
以及为他修建的享乐园林，
几乎耗尽了户部的国库。
若此时调集各地兵力前往山东，
必然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若是因小失大，耽误艮岳的修建，
赵佶定会怪罪他们，
这损失实在不小。
“既然如此，那就按童枢密的意思办，这件事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