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看货啊?我的表,最新款,香江来的!”摊主热情地招呼。
江彻没有立刻看货,而是打量着摊主和他身后的几只半开的纸箱。
“老板,你这表,是正经从香江过来的,还是‘游泳’过来的?”江彻压低声音,不急不缓地问道。
摊主眼神微微一变,笑容也收敛了几分:“靓仔,懂行喔。”
江彻淡淡一笑:“略知一二。我要的量不小,但前提是,货要正,价要实。”
他直接点破,也是一种试探。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江彻与摊主进行了一场拉锯式的谈判。
他时而指出对方货品可能存在的瑕疵,时而暗示自己还有其他进货渠道,时而又表现出合作的诚意。
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和对市场行情的精准把握,让摊主不敢小觑。
“靓仔,你这个年纪,有这份眼力,不简单。”摊主最终咂了咂嘴,“这样,最普通的款式,三十块一只。液晶显示的,带日历的,五十块。你要是能拿五百只以上,我每只再给你少两块。”
这个价格,比江彻之前打听到的平均市场价,低了至少五块到八块。
江彻心中了然,对方报的已经是实价了。
“款式我要混搭,普通款三百只,液晶款两百只。”江彻伸出五根手指,“一共五百只。价格,普通款二十八,液晶款四十八。”
摊主皱眉:“靓仔,这个价,我没得赚啦。”
“老板,第一次合作,图个长远。我销路打开了,以后只会要得更多。”江彻眼神锐利,“而且,我要现货,今天就要带走。”
他知道对方一定有库存,故意说要现货,也是一种施压。
摊主盯着江彻看了半晌,最终一咬牙:“好!就当交个朋友!不过,下次再来,可不能是这个价了。”
“爽快!”江彻当场从内袋掏出准备好的现金。
一万三千四百块,是他这次带来的大部分资金。
验货,点钱,装箱。
江彻亲自检查了每一箱表,确认无误后,才让摊主帮忙用最结实的打包带捆好。
看着码放整齐的几大箱电子表,江彻知道,自己南下之行的第一个目标,顺利达成。
这些“小玩意儿”,很快就会在他的家乡掀起一场消费狂潮。
回程的火车上,江彻格外警惕。
他将几大箱电子表牢牢置于自己的视线之内,几乎是寸步不离。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鱼龙混杂,小偷小摸的事情时有发生。
尤其是他这样带着明显大宗货物的“外地人”,更容易成为目标。
深夜,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已沉沉睡去,只剩下车轮碾过铁轨单调的“咣当”声。
江彻靠在硬座上,双眼微闭,看似假寐,实则精神高度集中。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动。
一阵极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和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正从过道那头,不疾不徐地靠近。
江彻不动声色,眼角的余光瞥见三个身影,呈品字形,慢慢向他这边包抄过来。
中间一人个子不高,贼眉鼠眼,手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左右两人则身形较为壮硕,目光不善,显然是负责望风和动手的。
是冲着他的货来的。
江彻心中冷笑,前世走南闯北,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
就在那名矮个子窃贼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脚下货箱的瞬间,江彻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
“朋友,手脚干净点!”江彻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那三人当场一愣,显然没想到江彻一直醒着。
“小子,少管闲事!”左边那个壮汉恶狠狠地低吼,目露凶光,似乎想用气势压倒江彻。
右边那个也同时上前一步,隐隐形成夹击之势。
江彻缓缓站起身,他身材挺拔,虽然穿着朴素,但那股久居上位者般的气势却自然流露。
“我的东西,你们也敢动?”江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猫戏老鼠般看着对方。
“找死!”
中间那名矮个子见势不妙,低喝一声,竟从怀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刺向江彻小腹!
动作阴狠毒辣!
车厢内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有乘客被惊醒,但无人敢出头。
江彻眼神一寒,不退反进,左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骨裂脆响!
“啊!”矮个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匕首当啷落地。
江彻动作毫不停歇,右手闪电般探出,一记干脆利落的掌刀,精准地劈在对方颈侧。
矮个子哼都没哼一声,当场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兔起鹘落,不过两三秒之间!
另外两名壮汉都看傻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下手居然如此狠辣果决!
“一起上!”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怒吼着挥拳砸向江彻面门。
江彻侧身避过,右腿如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一个侧踢,正中对方肋下!
“嘭!”
那壮汉如同被攻城锤击中,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座椅靠背上,发出一声闷响,抱着肋骨蜷缩在地,痛得满脸扭曲。
剩下最后一人,见同伴眨眼间就被放倒两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念头,转身就想跑。
“想走?”江彻冷哼一声,一步跨出,右手抓住对方后衣领,猛地向后一拽!
那人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江彻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周围的乘客看得目瞪口呆。
江彻从那矮个子身上搜出一个鼓囊囊的钱包,里面除了几十块钱,还有几张明显是偷来的票证。
他又在另外两人身上摸索一番,居然也搜出不少零碎财物,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多块钱,还有一些粮票、布票。
“算你们倒霉。”江彻将这些意外之财尽数收入囊中,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三人推搡到车厢连接处,用他们自己的腰带将他们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