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法形容的剧爆在七阁债狭窄空间内震荡!那七根插入铜眼裹尸怪腹部的怨母封喉楔轰然炸裂,释放出的并非物理冲击波,而是一片将空间都扭曲的暗金墨绿怨毒火海!这火焰仿佛拥有生命与意志,带着棺娘秀娘被活埋、被污染、被背叛的滔天恨意,更携裹着她对腹中无辜骨肉被扭曲为怪胎的撕心裂肺的悲痛!
火焰瞬间吞噬了裹尸怪那臃肿如尸胎的腹部!连同腹中挣扎欲出的那个由万千婴儿怨念凝聚、面容模糊、口裂至耳的“煞子”头颅虚影,以及那几十只疯狂撕扯油布的惨白骨爪!
“呃啊啊啊啊——!!!”
尖啸声不再是人类,更非婴儿,而是一种亿万厉鬼在滚油中煎熬熔炼发出的终极惨嚎!从裹尸怪铜钱眼的位置爆发,化作无数实质化的、由凝结尸油与碎裂骨渣组成的锐利“尸雨针”,疯狂激射!整个七阁债的木梁、墙壁、货架发出密集的“夺夺夺”闷响,如同被万箭攒射!
同时,煞锣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金铁裂帛声的悲鸣!锣面被无形的怨毒火舌舔舐,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布满焦黑龟裂的纹路!那锣顶象征着怨念通道的乌黑脐带疙瘩疯狂膨胀、扭动、试图勾连远方古葬坡深处翻涌的万尸怨气,却被那面如同泰山压顶般的青黑色七窍断生碑影死死镇压、隔绝!
煞锣与裹尸怪腹中“煞子”的本源连接,被这源自母体内部的怨毒爆燃强行撕裂、焚毁!
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连绵不断!铜眼裹尸怪身上的硬痂油布在内外交攻下终于彻底崩裂!如同腐朽的土陶壳般片片剥落!露出了里面更加恐怖的景象——
那不是人的腹腔!而是一个巨大、深不见底、如同腐败子宫般的污浊空洞!空洞内壁挂满了粘稠的暗黄尸蜡和不断滴落的、散发甜腥恶臭的脓液。空洞深处,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孔洞,每一个孔洞里,都嵌着一个小小的、扭曲干瘪的婴童头骨!那些头骨眼窝空洞,嘴巴大张,仿佛仍在无声地嚎哭!这正是孕育中“煞子”被强行催发时、未能完全成形的“百婴怨巢”!而在空洞中心,一道更加浓郁粘稠、仿佛由最纯粹怨气组成的暗红血影正剧烈扭曲、哀鸣、坍缩——那就是“煞子”的核心怨念体!
此刻,“煞子”怨念体正被怨母毒火疯狂灼烧、撕裂!每一次烈焰舔舐,都如同剜心剔骨,源自棺娘本源母怨的恨意,对这由她残躯培育出的怪物邪子,造成了无法想象的毁灭性伤害!它就像一颗暴露在烈阳下的污油核心,飞速蒸腾、淡化、结构崩解!
裹尸怪整个身体剧烈抽搐、僵直,那双冰冷的铜钱眼骤然失去所有“神采”,彻底变为两片死气沉沉的金属圆片,如同生锈的古老钱币。紧握着煞锣的布爪也失去了力量。巨大沉重的煞锣带着绝望的哀鸣,从它手中滑落,砸向冰冷油腻的地面!
此刻,正是这纠缠不清、孽力深重的母子邪煞最为脆弱、怨念暂时失控的瞬间!
“镇——!画骨为牢!”
林木生没有半分迟疑!沙哑的厉喝如同敲响战鼓!他的右臂猛然抬起,覆盖着尸蜡质手套的左手掌向前一撑,死死压住那正在崩解的铜眼裹尸怪的头颅!
嗤——!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混合着陈年尸蜡气息的奇异油墨气息骤然爆发!这气息源自林木生掌心!只见覆盖他整个左前臂的尸蜡质层仿佛沸腾起来,无数细密的气泡在蜡膜下疯狂涌动、爆裂!粘稠的蜡液顺着手臂、掌心流淌下来,却并未滴落,反而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拉长、塑形!
这不再是借物凝笔!而是直接以自身承载的污秽蜡质为本源墨水,以手臂为笔杆,以意志为画锋!
一杆形状狰狞的长柄符笔瞬间在他掌中凝实!
笔杆:由林木生小臂延伸出的、半凝固半流动的尸蜡构成,通体暗红近黑,表面布满了无数痛苦扭曲、如同被挤压至熔融的人皮人筋纹路!这纹路还在微微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阴寒怨气。
笔锋:并非寻常毫毛,而是由凝固到极点的尸蜡凝聚成数百根细长如骨刺、顶端尖锐如针、闪烁着冰冷寒芒的蜡牙!每一根蜡牙内部,都仿佛凝固着一个挣扎尖叫的怨魂虚影!
此笔——孽胎尸蜡锥峰笔!以自身蜡封尸骸为本,绘尽苍生怨苦!
林木生眼神冰冷空洞,仿佛沉入了最底层的油污冥海。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杆散发着恐怖尸蜡寒气的锥峰笔,猛地刺向那裹尸怪暴露出的腹部怨巢空洞深处!
动作并非迅疾如电,而带着一种沉凝如山、凿刻天地的滞重感!如同石匠在篆刻最古老的神秘碑文,更似棺材匠在为绝世凶尸勾勒最后的安息符咒!
尸蜡画骨,烙印锁怨!
噗!噗!噗!噗!噗!噗!
笔锋尖锐的蜡牙刺入腐烂空洞的怨巢内壁!每一次点刺、勾勒、拖曳,都非在破坏,而是在“铭刻”!尸蜡质的笔尖划过之处,粘稠的蜡液随之留下深深刻痕!这些刻痕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那正在崩溃、哀嚎的“煞子”核心怨念体为中心,迅速蔓延开去,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干瘪婴童头骨之间,在恶臭的尸蜡脓液之上,勾勒出一幅极其繁复、阴森、透发着永久禁锢死意的巨大符箓图纹!
此图纹的核心纹路,竟是七枚相互嵌套、层层锁死的巨大漆黑镂空铜钱方孔纹!每一个方孔钱纹的轮廓边缘,都布满了细密如荆棘倒刺的骨针符纹!这既是对应先前七根封喉楔的遗威,更是彻底断绝煞子重生的“葬棺锁”!
而在七枚铜钱锁的中心,更以更加浓郁、散发着林木生自身那独特尸蜡怨气的粘稠墨迹,重重刻下了一道如同棺板劈裂痕迹般的“死”字阴文符印!
“镇命归图!封——!”
林木生以锥峰笔最后一笔点入那符印中心,整个巨大的怨巢符箓骤然爆发出深沉的、仿佛万年墓冢深处渗出的乌光!乌光如墨,瞬间浸染了整个怨巢空洞!那些还在尖叫蠕动的婴童头骨迅速石化、风干,彻底失去最后一丝灵动!那被围在核心的“煞子”核心怨念体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哀鸣,像水泡破灭般——“噗!”地彻底消散!
与其一同消散的,还有那具铜眼裹尸怪的实体——构成它身体的无数油布残片、硬痂尸蜡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崩解、液化、最终化作一大滩散发着浓烈甜腥尸臭的粘稠黑黄色泥浆,在地面缓缓铺散开来,只剩那两片锈蚀的铜钱眼“叮当”一声掉落在污泥之上。
那面砸落在地的沉重煞锣,此刻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邪异生机。表面的血垢铜绿暗淡无光,锣顶的乌黑脐带疙瘩彻底焦黑爆裂,化作一缕腥臭的青烟。连系在锣边的、由朽骨人发缠成的铜铃声声带,也瞬间风化为细细的灰烬飘散。
嗡——!
油污卷轴自动展开,散发出贪婪而沉重的吸摄之力!第十五位灵龛虚影在空中剧烈波动!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位置,而迅速吸纳着地上那滩象征铜眼裹尸怪与煞子最终遗骸的粘稠尸蜡油泥,以及那面失去光泽、布满龟裂的煞锣实体,更将空气中弥漫的、源自万尸怨和母子共孽的庞大混合怨煞之气尽数鲸吞!
画面在卷轴上急速凝实、定格!
一个巨大、生满绿锈的破旧铜锣斜斜插在画面中央,铜锣表面裂纹密布,如同一张被撕裂的、痛苦呐喊的巨口。锣上布满了暗红的血痕污垢,深深沁入锈体。铜锣没有悬绳,却仿佛被无形的重量死死压弯,深陷在一片深不见底、不断翻滚蠕动的粘稠黑黄色尸蜡油沼之中!油沼深处,隐约可见无数被泡得肿胀发白、面目扭曲模糊的婴儿骸骨在沉浮挣扎,更有丝丝缕缕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筋般的怨念锁链从铜锣裂纹深处延伸出来,深深扎入油沼深处,像是在贪婪吸取着什么,又像是被油沼牢牢捆缚镇压!
铜锣上方,悬浮、缠绕着七枚巨大的、不断旋转的漆黑镂空方孔钱纹!每一枚铜钱纹的中心孔洞都大如拳头,洞中漆黑一片,仿佛深达黄泉!铜钱纹的边缘锐利如刀,布满细密的骨刺尖针符纹,钱纹表面覆盖着厚厚的、不断滴落黑黄色污油的陈年尸蜡!七枚钱纹层层叠叠,如同七重棺盖,死死压制在那巨大的铜锣之上,将其永远禁锢、封印在这片尸蜡油沼的深渊之中!
第十三夜鬼--煞锣压尸子:葬仪邪法孕孽、母恨子怨纠缠的极致产物。以“煞锣”为锚(封存万尸怨与血亲怨力),以“尸子怨巢”为核(凝聚未成形百婴怨煞),融铜铃坳千年葬仪秽气于一身。蕴含“怨锣唤煞”、“百婴朽巢”、“葬土尸沼”三重核心怨煞。非人画鬼师借“七窍断生碑”隔绝外怨,引爆“怨母封喉楔”焚内巢断子魂,更以自身为炉,引封尸蜡血墨画“七钱棺锁葬图”,彻底抽骨炼魄,将其钉死于“铜锣沉尸沼”之灵龛永镇。此鬼归位,怨秽缠图,污沼更深!然《残灵拓》边缘清光如寒针破油,隐有破晦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