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时，马龙后颈的光核印记突然像被塞进了颗旋转的珠子，突突地跳。他趴在木筏边缘擦渔网，指尖刚碰到海水，整只手就被一股旋转的力道拽了个趔趄——低头一看，水面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个碗口大的水涡，涡心泛着跟光核印记一样的蓝光，连水底游动的小鱼都被卷得打转转。远处的海面上，原本平静的波浪突然拱起个黑黢黢的尖儿，像谁在水下藏了块礁石，正是前几天闯进水域的大白鲨踪迹。
初试漩涡力道：跟搅水缸似的玩海水
他蹲在筏子角，深吸一口气盯着那碗口水涡。光核印记“滋啦”冒了股热流，顺着胳膊往手掌心窜，就感觉掌心像贴了块小磁铁，水涡立刻听话地往他手边挪。“乖乖，比昨天摆弄浪头省劲儿多了。”他心里嘀咕着，试着把能量往水涡里送，水涡“咕嘟”一声变大，直径涨到了一米多，边缘卷起的水花里还裹着片昨天漏网的海带。
“阿灰！离那水涡远点！”他冲正在旁边扑腾的海狗喊。那畜生偏不听，伸爪子去捞水涡里的海带，结果整个狗脑袋都被卷了进去，吓得“嗷”一嗓子甩头，耳朵上还挂着滴溜溜转的水珠。熔熔飞过来，翅膀尖点了点水涡中心，蓝光一闪，显示出水涡的旋转速度：每秒两圈，能把巴掌大的石头卷进去。
骆驼在木筏另一头甩尾巴，意识里传给他一幅图：海底三十米处，有片暗礁群，要是把漩涡引到那儿，能借着礁石困住鲨鱼。他试着把能量往暗礁方向送，水涡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歪歪扭扭地往反方向漂。琢磨了半天总算明白：这漩涡得拿能量“搓”出来——就像用筷子搅水缸，得顺着一个方向持续发力。
漩涡长到五十米：海里多出个蓝边大漏斗
真正的考验在鲨鱼第三次靠近时。那畜生露出水面的背鳍有半人高，在晨光里划开道白浪，眼看就要冲进用珊瑚围起来的渔场。马龙心一横，把光核能量全往海里送，后颈的印记亮得像颗小太阳，皮肤下面的血管都跟着突突直跳。
海面先是凹下去一大块，像谁把碗扣在了水上，接着从凹处升起股水柱，足有三米高，水柱周围的海水开始疯狂旋转。他能清晰地“看”见能量流动的轨迹：蓝色的光流像无数根线，把海水拧成了麻花，水涡越转越大，直径从十米、二十米，一直涨到五十米，远远看去像个嵌在海里的蓝边大漏斗，漏斗中心的海水被卷得透亮，能看见底下暗礁的影子。
“熔熔！盯紧漩涡边缘！”他喊了一嗓子。蜂鸟立刻振翅飞到漩涡外圈，翅膀扇出的蓝光在水面画出圈警戒线，但凡有杂物漂近，就会被漩涡卷进去。阿灰更卖力，叼着根拴了石头的绳子游到漩涡边缘，把石头抛进水里，绳子立刻被卷成了螺旋状，像给漩涡拴了根缰绳。
最神奇的是漩涡的“胃口”：漂在水面的塑料瓶、海藻、甚至前几天沉下去的破木板，全被卷进了涡心，在里面搅成了碎末。马龙这才发现，这漩涡不光能困鲨鱼，还能当海上垃圾处理器。
困鲨大战：跟深海大尾巴较劲
大白鲨撞进漩涡时，整个海面都震了一下。那畜生本来游得飞快，冷不防被漩涡拽得转了个圈，尾巴甩起的水花足有一人高。马龙感觉光核印记猛地一沉，像是被人拽了把，赶紧把能量集中在漩涡中心，不让鲨鱼冲出去。
“稳住！别让它往外窜！”他对骆驼发送意念。意识图谱里立刻出现红色预警线，显示鲨鱼正在用蛮力撞漩涡边缘。他咬着牙，把能量分成两股：一股维持漩涡旋转，一股像鞭子似的抽在鲨鱼背上，逼它往涡心退。阿灰在旁边狂吠，声音顺着水传到鲨鱼耳朵里，把那畜生惹得更暴躁了，围着漩涡猛冲，搅得水面直冒泡泡。
熔熔这时候立了大功。它飞到鲨鱼头顶，把储存的荧光藻孢子全撒了下去，孢子一碰到海水就发出蓝光，把鲨鱼的动作照得清清楚楚。马龙瞅准鲨鱼转身的空当，猛地加强漩涡力道，海水旋转的速度瞬间加快，把鲨鱼卷得晕头转向，背鳍都撞在了暗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麻烦出在半小时后。鲨鱼学精了，不再硬撞，而是顺着漩涡的方向游，想借着旋转的力道冲出去。马龙感觉光核印记的能量消耗得飞快，后颈的皮肤烫得像要烧起来，眼前直冒金星。“不行，得省着点用！”他赶紧让熔熔飞低，用翅膀拍打水面，扰乱鲨鱼的游速，同时让阿灰把绳子往岸边拽，想把漩涡引到更浅的水域。
能量告急：差点被漩涡反卷进去
最惊险的时刻是在鲨鱼第N次冲撞时。马龙一个没留神，能量输出断了半秒，漩涡边缘立刻被撞出个口子，鲨鱼的脑袋都探出来了。他心里一慌，光核印记猛地一暗，整个人差点被漩涡吸下去，幸好阿灰反应快，叼住他的裤腰带往后拽，才没掉进去。
“快！补能量！”他对骆驼喊。意识图谱里立刻展开能量回收程序，把散落在漩涡里的光核能量往回拉。熔熔也冲下去，用翅膀“缝合”能量缺口，蓝光过处，漩涡边缘的水壁重新合拢。鲨鱼见没冲出去，尾巴猛地一甩，溅起的水花里全是蓝莹莹的光点——那是被它撞散的光核能量。
他趁机调整策略，不再硬扛，而是像放风筝似的，顺着鲨鱼的冲劲调整漩涡方向。鲨鱼往左冲，他就把漩涡往左偏，让它越转越晕；鲨鱼往右拐，他就把能量往右送，把它往暗礁群里引。这样一来，果然省了不少力气，光核印记的亮度也慢慢恢复了些。
鲨疲力竭：从漩涡里捞出来的大尾巴
快到中午时，鲨鱼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原本甩得生风的尾巴，现在只能轻轻拍水，背鳍也耷拉下去，围着漩涡打转时，嘴里还往外冒泡泡。马龙看准时机，慢慢减弱漩涡力道，同时让阿灰把绳子往岸边拉，把鲨鱼往浅水区引。
漩涡直径缩到二十米时，鲨鱼几乎不动了，肚皮朝上漂在水面上，眼睛半睁半闭，鳃盖无力地翕动着。“就是现在！”他喊了一嗓子，抄起木筏上的鱼叉就往下跳。可刚碰到鲨鱼，那畜生突然尾巴一甩，差点把他抽飞，幸好熔熔及时撒出荧光粉，晃得鲨鱼眯起了眼，他才趁机把鱼叉插进了鲨鱼的心脏。
鲨鱼临死前猛地一挣，掀起的浪头把马龙浇了个透心凉，后颈的光核印记被海水一激，突然冒出股更强的蓝光，把鲨鱼的尸体包裹起来，尸体上立刻泛起细密的冰晶，像是被速冻了。“这又是啥新名堂？”他嘀咕着，感觉光核印记里的能量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跟之前困住鲨鱼时的感觉不一样。
战后清点：漩涡留下的海底“礼物”
把鲨鱼拖上岸可费了大劲。阿灰在前头拽绳子，马龙在后面推，骆驼用蹄子帮忙扒拉，总算把这庞然大物弄到了沙滩上。熔熔飞过来，翅膀扇着鲨鱼身上的冰晶，蓝光分析显示：冰晶里含有大量从漩涡中提取的微量元素，能延缓鱼肉变质。
处理鲨鱼时，马龙发现它肚子里有个奇怪的金属片，上面刻着跟冰山遗迹类似的螺旋纹路。光核印记碰到金属片时，突然发出“嗡嗡”的轻响，金属片上的纹路竟跟着光核的跳动亮了起来。“看来这玩意儿得收好。”他把金属片塞进兜里，感觉它在里面微微发烫，跟光核印记产生着共鸣。
更惊喜的是漩涡消失后的海底。他潜下去一看，原本堆满垃圾的暗礁群变得干干净净，礁石上还长出了新的珊瑚芽，芽尖泛着跟光核印记一样的蓝光。抓起一把沙子，里面竟混着不少亮晶晶的颗粒，像是被漩涡打磨过的矿物质。熔熔飞下来，用喙尖点了点珊瑚芽，蓝光一闪，显示出这些珊瑚的生长速度比普通珊瑚快十倍。
收工后的琢磨：这漩涡还能咋玩
傍晚时分，光核印记总算冷却下来，但后颈皮肤下还能感觉到细小的旋转能量流，像是有小漩涡在血管里打转。他琢磨着这漩涡能耐肯定不止困鲨鱼：今天发现漩涡能分解垃圾，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它清理整片海域；漩涡还能加速珊瑚生长，或许能用来修复被破坏的珊瑚礁；最神奇的是那速冻能力，以后捕了鱼直接冻上，能存好久。
他把金属片拿出来放在礁石上，光核印记的蓝光一照，金属片上的螺旋纹路竟投射出立体的光影，在沙滩上组成个微型漩涡图案。阿灰凑过去闻，鼻子碰到光影，漩涡立刻转了起来，吓得它往后一蹦。熔熔则用翅膀在金属片上刻下今天漩涡的旋转频率，蓝光过处，金属片发出“叮”的一声，像是记录下了某种能量密码。
骆驼在意识里给他看了张图：是今天制造漩涡时，光核印记与海底地质结构的共振图谱，那些图谱在黑暗中发着光，跟金属片上的纹路隐隐相似。马龙突然想到，也许这漩涡能力能跟大地能量结合，下次试试在海底制造小漩涡，说不定能引出埋藏的矿物，或者跟冰山遗迹的金属结构产生更深的共鸣。
太阳落山时，海面上又升起层薄雾，雾气里夹杂着细小的蓝色光点，那是漩涡残留的能量在释放。马龙摸了摸后颈的光核印记，感觉里面还有点痒痒的，像是又有新的能量模式在酝酿。也许明天能制造出彩色的漩涡，或者让漩涡在空中旋转，甚至用漩涡发电？
他看着沙滩上鲨鱼的影子被夕阳拉长，金属片在余晖里闪着光，光核印记的跳动声跟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在为明天的新能力打拍子。阿灰趴在鲨鱼皮上舔毛，嘴里叼着根发光的鱼骨头，熔熔则停在金属片上，翅膀扇出的风把沙滩上的漩涡光影吹得晃来晃去，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照亮又一场跟水流较劲的新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