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在空间里专心地制着各种药，不久后她得跟着陆霄凛去京市，必须备齐各种药品才行，根据家人的身体情况调配的各种养生丸，最多的是解毒丸，这次调整了配方，虽不能什么毒都能解，但是大部分的都没有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还没有听到陆霄凛回来的声音，苏念卿心头的担忧就重了一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出去寻找时，院门外传来几声极其轻微、富有节奏的叩击声，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苏念卿的心猛地一跳，快速出了空间，几步扑到门边，手忙脚乱地拉开门闩。
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气猛地灌入，陆霄凛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风雪挤了进来，反手迅速关紧了门。
“陆大哥！”苏念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借着昏暗的光线急切地打量着他，“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发现？”
“没事。”陆霄凛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风雪夜的寒意，却奇异地安抚了苏念卿焦灼的心。
看着陆霄凛头发眉梢都结着细小的冰晶，脸颊冻得发红，但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却亮得惊人，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快进来暖暖！”苏念卿连忙把他拉进空间，推着他进了房间的浴室，泡个澡祛驱寒气。
陆霄凛被苏念卿推得一个踉跄，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只能到浴室洗了澡出来，出来时看到台子上那套干净的睡衣，又忍不住笑了。
看着他出来，苏念卿已经迫不及待地闻起来，“发现了什么？”苏念卿在他身边蹲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紧张和期待。
陆霄凛从贴身的棉袄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样东西：一本边缘磨损、字迹潦草的笔记本，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空玻璃小瓶，从玻璃瓶口能看到一点无色结晶，还有一小片揉皱的、沾着深黄色蜡状物的蜡纸。
“在李家新屋主卧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密室。”陆霄凛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脸色也有些凝重，“这是李永固的日记。”
苏念卿屏住呼吸，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本。
她借着火光，快速翻阅着那些充满痛苦、仇恨、挣扎和最后恐惧的潦草字迹。春妮的“止痛片”、巧巧的“水果糖”、神秘的“陈先生”、翻修房子的“报酬”、送给张婆子的“饼干”……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的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他……他都知道！他参与了！”苏念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悲凉，“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成了那个‘陈先生’的刀！”
“不止是刀。”陆霄凛的声音冷得像冰，“念念，你看这个。”他指向笔记本最后几页那些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字迹，“他害怕了，他后悔了，但他已经被拖下水，无法回头。”
接着，他拿起那个油纸包着的小瓶：“这是在密室的桌子上找到的，空的，瓶口有残留物。还有这片蜡纸，应该是包裹那种‘蜡’用的。”
苏念卿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残留的化学药品气味让她微微蹙眉。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片蜡纸上的深黄色蜡状物，指尖轻轻捻了一下，质地和气味……与她空间里分析的毒蜂蜡样本高度相似！
“就是它！”苏念卿语气肯定，“嫂子早产的元凶！”
“还有这个。”陆霄凛用树枝在灶膛边的灰烬上，清晰地画出了他在密室桌腿内侧发现的图案：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里面一个箭头指向圈外一点，旁边刻着模糊的“cw”。
“cw？”苏念卿立刻联想到，“陈卫东？！”
“很可能。”陆霄凛点头，眼神锐利如鹰，“这个图案刻在桌腿内侧，很隐蔽，像是某种标记或者警示。箭头指向圈外一点，或许代表‘出路’或者‘目标’？结合‘cw’，极可能是李永固在极度恐惧和混乱中留下的线索，指向陈卫东或者‘陈先生’与陈卫东的关系！”
“那李永固后颈的针孔……”苏念卿想起陆霄凛描述的那个细节，心猛地一沉。
陆霄凛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我亲眼所见。位置靠近发际线，愈合的疤痕很小，颜色略深，形状非常规则，绝对不是意外伤或蚊虫叮咬能造成的。和杨支书描述的春妮、巧巧尸检报告上的针孔特征……完全吻合！”
灶膛里的火苗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映照着两人震惊而冰冷的脸色。
“他也被注射过……”苏念卿的声音干涩，“那个‘陈先生’或者陈卫东，不仅害死了他的亲妹子和女儿，连他本人……也是他们的实验品？”
这个推测太过残忍，却又无比符合活体电台幕后黑手那种冷酷、操控一切的行事风格！
用仇恨控制李永固，将他变成工具，同时他本身也是被研究的对象！
“恐怕是的。”陆霄凛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这就是为什么他对外来者，尤其是知青和医生抱有如此深的敌意和恐惧。
他既是受害者家属，又是加害者，同时自己也是受害者！
这种扭曲的身份，加上‘陈先生’的操控和威胁，才让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苏念卿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他们猜想，这个事实有点难以接受。
“那个‘陈先生’……会不会就是陈卫东？”苏念卿盯着灰烬上的“cw”图案，“或者他们是一伙的？”
“可能性极大。”陆霄凛站起身，环顾了一周空间，“李永固在日记里提到‘陈先生’能帮他找到当年害死春妮和巧巧的仇人，而陈卫东就是当年直接接触过巧巧、并可能与周正同流合污的人！
‘陈先生’利用李永固的仇恨，给他钱和材料，让他监视村里、投毒，甚至可能……继续在他身上进行某种观察或实验。”
他转过身，眼神在火光中显得异常坚定和冷冽：“李永固是关键证人，也是重要线索。他后颈的针孔是活体电台的铁证，这本日记和这些物证更是直接指向‘陈先生’和陈卫东的罪证！我们不能再等了！”
“那老鬼你说有没有可能只是个诱饵，真正的黑手，我们还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