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芳芳这次是真的瞪大了眼睛，她是警察，自然也会锻炼，知道人体脂率低，肌肉含量高的人看起来会比正常人瘦。
可她打量董清柔，这完全是看不出来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问了。
见她不说话了，董清柔却是追问：“王明宇死的惨吗？”
这次是常海波回答她的：“非常惨，他的头颅被凶手砍下来之后带走了。”
董清柔眼中的喜悦丝毫没隐藏：“真好啊，希望那个凶手把他的脑袋丢进粪坑里。”
常海波凝视着她：“你就这么恨王明宇？”
“嗯，我不光恨王明宇，我还恨他全家。王明宇死在什么地方了？”
“百鸟公园。”
“噢。”
“你知道这个地方？”
“知道，小时候家里的老房子在那附近，我姐带我去那个公园里看过鸟。”
“你问王明宇的死亡地点是想要去看他？”
“确实想去看看热闹，可惜你们应该早就把他的尸体搬走了，去了也看不到。”
董清柔这毫不避讳的样子，让几个人一时之间都有点捉摸不定了。
罗芳芳看着窗外的院子：“你喜欢种花？”
“嗯，唯一的爱好。”
“我能去院子里看看吗？”
“可以，你随意。”
几个人走到院子中，张衡看着白色的车子：“你这个小区有地下停车场，你这个别墅应该有专门的停车库吧，怎么把车停院子里了？”
“之前买的烟花比较重，我懒得搬，所以就直接开到院子里。之后也懒得再开到车库，索性就这么放着了。”
罗芳芳在她的院子里逛了一圈，再回来时隐晦的摇了摇头，院子里没有泥土新翻过的痕迹。
常海波收回目光：“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接下来会去你的邻居家里了解你说的情况。”
“嗯，那是你们的工作，不必和我解释。”
“好。”
说完常海波将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董清柔：“如果你能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嗯。”
董清柔用两根手指捏着纸条，并未将它放进口袋。
三个人离开董清柔的别墅，直接就敲响了隔壁的别墅大门。
一个体型富态穿着喜庆的女人从别墅里走出来，看到警察还惊讶了一下。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噢，只是例行询问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下。”
女人目光打量了三个人半天：“你们的证件带了吗？”
“带了。”常海波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女人面，女人看了看这才打开门让人进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罗芳芳却是微微蹙起了眉。
常海波和张衡都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但都没立即询问。
进入别墅后几人发现这里和董清柔那边的清冷不同，屋内生活气息满满。
几个孩子在客厅玩耍，楼上还有搓麻将的声音。
就在女人倒水的功夫，一个男人站在2楼的栏杆处。
“请问，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赶紧解释：“他们说只是简单询问几个问题。”
男人点了点头，但还是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了女人的旁边，伸手将她虚拦在自己怀中。
常海波看了男人的动作笑了笑：“请问你们昨天晚上见过隔壁的董清柔吗？”
“我不知道隔壁的女人叫什么，但昨天晚上我确实见到过她。”
“那你还记得是几点见到的吗？”
女人只是略微回忆了一下：“大概十一点左右，我去叫我儿子回屋睡觉，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隔壁的女人在院子里，我儿子回来说那女人放了几个非常好看的烟花。”
常海波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王明宇的死亡时间就是大概这个时间段，这董清柔算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了。
“你平时和隔壁接触的多吗？”
“不多，她非常没有礼貌的，我去和她聊天，她都不怎么说话的。平时她也很少出门，也就早上的时候才能看到她。不是在小区里跑步，就是在院子里浇花。”
“那你知道附近的住户，有和她关系好的吗？”
“不知道，但她应该是和谁都不联系。之前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后院林强的母亲带着孙女和她讲话，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吵起来了。之后，基本没人再和她搭话了。”
“林强？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常海波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专案组调查的信息，但林强的案子后来直接移交了，他也不知道对方住在这里。
“啊，之前据说是在城改办工作，但前几个月被抓了。”
这么巧？
三个人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走出别墅大门，常海波看向罗芳芳：“刚才你想到什么了？”
罗芳芳组织了一下语言：“队长，我们去董清柔家里的时候，她只看了看我们身上的衣服就给我们开门了。而我们进这家的时候，女人看了证件才放我们进去。”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董清柔是独居，不应该是更小心才对吗？”
张衡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没像正常人一样警惕？”
“嗯，从她的资料上来看，她可不是那种警惕性不高的人。”
“你可别忘了，之前她对付王明宇和他朋友这些人的手段，也许她是一个极其自信的人。觉得我们就算是坏人，可能也对她造不成什么危害。”
常海波啧了一声：“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方就算厉害，但能避免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避免。”
三人沉默着不再说话，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众人在办公室碰头，把查到的东西又讨论了一遍。
常海波把和董清柔见面的过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之后，把大家差点绕晕，好几个人都在抓自己头发。
明明很多证据都证明不是她，可她又偏偏是那个作案动机最强的人。
而且知道林强和她居住的是同一个小区，他们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黄曾见大家迟迟不说话，把目光看向了秦朔：“下午常海波他们离开那里之后，董清柔有什么异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