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陷入了思索中，八星巅峰武师，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这报酬……得再改一改。
想到这里，纪凡抬起头，迎上季敬山期待的目光，缓缓开口：“季老先生，五万灵石不够。我需要十万。至于那三层灵脉份额，我可以降一成，只要两成。”
季敬山深深地看了纪凡一眼，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十万灵石，胃口不小啊。
最终，季敬山缓缓点了点头，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响起：“好！就依小友所言！十万灵石，两成份额！”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怀中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石，放在了红木桌面上，推向纪凡。
“这是上品灵石，价值一万。算是老头子我的诚意，也是定金。”季敬山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老先生大气。”纪凡脸上也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伸手将那颗上品灵石拿起，揣进兜里，干脆利落地起身，
“既然事情谈妥，那我就不打扰季老先生了。明天比斗开始前，通知我即可。”
“好，柏舟，替我送送纪小友。”季敬山依旧笑容满面。
季柏舟立刻上前，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客气笑容：“纪先生，请。”
直到纪凡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实木门后，季柏舟脸上的笑容才瞬间垮了下来，转过身，满脸忿忿不平。
“爷爷！十万灵石！他也真敢开口！我们稍微捧他两句，他还真以为自己武师境内无敌了？要不是您有所顾虑，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在这里拿乔？”
季敬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子一眼，缓缓说道：“柏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人若能助我天顺拿下灵脉，这十万灵石和两成份额便是值得的投资。至于日后……天顺的利益，自然一分都不会少。”
季柏舟闻言，情绪稍稍平复，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爷爷，我看那小子有点桀骜不驯，要不……还是让雨霏再跟他联络联络？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变故。”
季敬山目光微闪，沉吟道：“雨霏有她的用处，但此事关系重大，那纪凡性情难测，不宜节外生枝。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随后语气放缓，带着几分期许道：“柏舟，天顺的未来终究要靠你们这一辈，你要多历练，眼光放长远些。”
听到这番话，季柏舟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应道：“是，爷爷，孙儿明白了。”
纪凡回到夜莺KtV熟悉的躺椅上，意识沉入系统，直接将兜里那颗温热的上品灵石吸收。
【灵石：】
看着离三万的目标又近了一步，纪凡心里踏实不少，闭上眼假寐起来。
第二天中午，一辆黑色的天顺专车准时停在了夜莺KtV门口。
纪凡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座上是季柏舟，后座则坐着季敬山。
老者面带微笑，精神看上去不错，“纪先生，今天就全靠你了。”
纪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尽力而为。”
车辆没有在别处停留，直接驶入了武炼局的大院。
比斗的场地，就设在院内的一片空地上。
车刚停稳，纪凡推门下车，正好看到潘舟、程以沫和郑铭三人迎了过来，看样子是被分配过来负责接待。
“潘队，程队。”纪凡主动打了声招呼，目光掠过郑铭时，并未停留，仿佛没看见他脸上那抹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郑铭倒也不生气，反而故作熟络地凑近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小纪啊，这几天怎么没在局里看见你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纪凡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这种跳梁小丑。
“你这次来，是代表天顺集团助拳？”潘舟开口，目光中带着惋惜，那天本以为纪凡会被破格提拔，至少也是个副队。谁知事后风平浪静，连转正都没了动静，反倒是局里几个资历差不多的武者陆续转正。
一些风言风语，自然也在局里传开了。
“是的。”纪凡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程以沫听到这话，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她清楚，这一切的背后，少不了父亲的干预。
她曾试图向父亲探寻缘由，却只得到一句不容置喙的‘为了你好’，以及更加严厉的告诫，让她与纪凡划清界限。
想到纪凡本可能在武炼局有另一番际遇，却因自己之故遭遇此等境况，一股愧疚与无力感涌上心头，让她下意识地避开了纪凡的目光。
郑铭敏锐地捕捉到了程以沫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生怕这两人聊出点什么别的来，连忙插话道：“季董，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快过去吧，程局他们应该已经等着了。”
季敬山笑呵呵地点头：“好，有劳几位带路了。”
几人一同穿过院子，来到一处临时清理出来的空旷场地。
场地边缘已经站了不少人。
程局长负手而立，黄德远站在他身侧不远处，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表情平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私交甚笃。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面容倨傲的青年独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玉扳指，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
看到季敬山一行人走近，程局长抬手指了指场地中央，言简意赅：“比斗就在这里进行吧。”
纪凡微微皱眉。这位程局长，似乎连介绍一下的打算都没有。他的目光自然落向那个唯一的陌生青年，心下了然，多半就是季敬山口中的唐家二少，唐鑫了。
唐鑫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意地走到场中，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在他看来，黄德远那老家伙既然已经许诺了足够的好处请动他唐家出面，天顺集团但凡有点眼力见，就该知道直接认输，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他此刻浑然没有半点即将战斗的自觉，他的目光甚至都没在天顺几人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落在了程以沫脸上。
他露出一抹自认迷人的笑容，语带轻佻地打了个招呼：“这位想必就是程局长的千金，程小姐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以沫清冷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没有回应。
程局长威严的目光扫过纪凡，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拜托纪先生了。”季敬山适时地开口，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
纪凡慎重地点了点头，迈步走上场中。
他看着那个自始至终都无视自己的唐鑫，轻轻咳了一声：“我代表天顺集团，上场应战。”
唐鑫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他一般，不情不愿地收回黏在程以沫身上的目光，懒散地上下打量了纪凡两眼，下巴微抬，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怎么个章程？划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