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开车来到同元书店附近,发现一路上有人跟着自己。
余则成只好假装路过,开车过了两条街,把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往街边一条巷子里走去,心中恼怒不已,是行动队李涯刚提拔的人,看来李涯准备对自己开战了。
跟踪的特务一路跟着进了小巷子,然后失去了余则成的踪影。
特务急匆匆朝小巷子深处走去,攥着兜里的手枪,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
巷尾的狗突然狂吠,惊得他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墙根下翻倒的泔水桶。
\"别找了。\"枪管抵住他后颈的瞬间,余则成的声音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特务瞳孔骤缩,后腰刚要发力,冰凉的金属已经绕到太阳穴,\"再动,我就让你这张脸和墙皮一起掉下来。\"
汗珠子顺着特务下颌滴在衣襟上,余则成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枪。
“余主任,别冲动!”特务声音颤抖着求饶。
“刘闪,为什么跟踪我?”余则成的声音冷的像冰碴。
“对……对不起,余主任,是李队长的命令。”
“李涯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奉命行事!”
“告诉李涯,再敢有下次,我绝不客气,滚!”
刘闪屁滚尿流地跑了,枪也没敢要,余则成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知道自己和李涯已经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
你要战,那就战,不死不休!
余则成出了巷子,确定没人跟踪后,转了两圈,来到了同元书店。
余则成拿出了那对手镯:“这是翠萍同志上交给组织的。”
罗掌柜把镯子收起来,问:“你过来,是还有别的事吧!”
余则成犹豫了一下,道:“嗯,我想申请和翠萍结婚,不知道组织是什么看法?”
罗掌柜点点头:“看来你们的感情进展的很快嘛,这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想法吗?”
余则成面露几分喜色:“是的,今天她去医院做检查了,她说……我们想要个孩子。”
罗掌柜面色严肃下来,来回的踱步,终于,他缓缓开口道:“则成同志,结婚可以,这样能更好的掩饰你们的身份,可是现在要孩子,太不合适了。”
余则成急了,情绪激动地问:“有什么不合适的,结婚证上我们已经结婚八年了,许多人都问,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不要个孩子,难道我去跟他们说,我们是潜伏,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则成同志,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你们现在是潜伏,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你们要是有了孩子,万一将来牺牲了,我说的是万一,这对孩子不负责任嘛,况且翠萍怀了孕行动不便,很不利于工作嘛!”
余则成神色黯然,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是啊,万一有一天我牺牲了,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在坟前给丈夫烧香,以后该怎么过哪?”
罗掌柜道:“则成同志,你回去好好做翠萍的工作,我相信她会理解的,这件事等条件合适了再说,组织上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南京政府要特赦一批战犯,他们甚至聘请了冈村宁次当军事顾问,想要利用日本战俘打内战,能不能搞到这方面的情报,让我们在全国人民面前揭露南京的阴谋。”
余则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义愤填膺:“好,这些日本战犯祸害了我们那么多年,现在居然要特赦他们,还利用他们打内战,我回去就搜集这方面的情报,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余则成出了同元书店,想着去哪里搞这方面的情报,现在马奎是情报处处长,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如明天去他那里打探一下。
他回到家,翠萍和晚秋去医院检查身体了,现在还没回来。
翠萍和晚秋结伴去了医院,谢若林和晚秋结婚这么久也没怀孕,谢若林让她也查查。
翠萍和晚秋手挽着手去医院,翠萍问:“晚秋,你和你先生结婚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你们怎么也不要孩子?”
“我不想跟他生孩子,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吃药。”
“什么药还能管女人不生孩子,嫁都嫁了,睡都睡了,为什么不要孩子?”
晚秋满脸忧伤:“当初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我嫁他,读书的时候,喜欢我的人多的是。”
“嫁夫随夫,黄河水是不能往西流的。”
“能,六月可飞雪,黄河可西流,反正我是不会和他生孩子的,我宁愿和余……和别的男人生一个,也不跟他生。”
翠萍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家男人。”
“嗯,嫂子,还是你懂我。”
“呸,小骚狐狸,臭不要脸,破烂货!”
“嫂子,你喜欢你们家男人,我也喜欢你们家男人,咱们是一伙的,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眼看二人要翻脸,翠萍深吸一口气:“算了,反正你也惦记不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嫂子,我对这苍天也是这么说的,反正我觉得我和谢若林也长不了,我到你们家当丫鬟吧。”
翠萍气哼哼地来了句:“你……你脑残,你简直无可救药!”
很快两人重归于好,到医院做了检查,两人拎了一大包药往回走。
翠萍很久没出门了,两人在街上逛了起来,买了胭脂,又买了几尺花布,兴高采烈地往回走,忽然听到路边有人喊她:“陈桃花,陈家大丫头,老陈家的丫头。”
翠萍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路边一个卖烧饼的正冲她招手。
翠萍顿觉大事不妙,好巧不巧,遇上了陈桃花老家的地主王占金。
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王占金可是惹了不少麻烦,你说天津这么大,还偏偏能遇上,真让人头疼。
王占金正支着摊子卖大饼,难得在天津看到同乡,赶忙走到她面前,笑呵呵道:“大丫头,出息了,这革命不如嫁人吧,乡下闹土改,非要镇压我,我就跑出来了。”
她赶忙装作不认识:“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王占金呐,巧枝的舅舅,你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呀。”
“认错人了!”翠萍低着头拉着晚秋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占金。
晚秋好奇地问:“是不是你把人家给忘了?”
“是他认错人了。”
“是你嫌贫爱富,怕人家找你借钱吧!”
翠萍心虚地道:“哎呦,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
晚秋却一脸狐疑地看着翠萍,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