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佩林接到了新的任务，让他重新调查钱宇。
因为孙大浦在钱宇租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台老式交换机，用这个交换机可以中转电话，这样就没人能动查到那个电话的去向。
不过让孙大浦沮丧的是，他也查不到这个被中转后的电话通往了哪里。
谭忠恕认为其中还有线索可挖，让齐佩林秘密调查，然后直接向他汇报。
齐佩林调查了几天后，来找谭忠恕汇报。
“钱宇民国三十年特训班毕业，三十二年派过来成为您的部下，你我认为，调查重点应该放在他被赤化是在特训班之前还是特训班之后，第二个方向就是他在局里，是不是跟某个人有不为人知的交情。”
“你继续查，要把钱宇的经历查的清清楚楚，一个红党在我身边五年了我都没有察觉，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与此同时，陈青在紧锣密鼓的调查李伯涵，这是谭忠恕的命令，也是找出木马计划线索的唯一途径。
他发现李伯涵的档案有篡改的痕迹，是谭忠恕篡改的，很明显是要掩盖李伯涵的某一段历史，这段历史应该是谭忠恕足够了解，而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他想了想，打了几个电话求证，他把目的隐藏在几个问题中，分别问了几个原先的关系。
终于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民国三十一年～三十三年，重庆中央军事调查干部培训高级班教官就是李伯涵，木马计划，就是秘密培训特务的，只要找到这个地点，就能破解木马计划。
………………
被周汉庭救的女子醒了，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周汉庭端来了一碗粥：“你的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吃点东西吧，我姓周，你叫我老周就行了。”
女子怯生生道：“我叫何秀凝，你……不是坏人吧。”
周汉庭温和一笑：“不要怕，我不是坏人，看你打扮，你是大学生啊。”
“谢谢你救了我，你是干什么的啊？”
周汉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们这些学生啊，没事就罢课，游行，在学校好好读书多好。”
“我们这叫唤醒民众，争取民主，你懂什么。”
“行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学校。”
“学校被封锁了，回不去了。”何秀凝答道。
“那就送你回家吧。”
“我……我没有家，我可以留在你这儿躲几天吗？”
……………
“我们查了四合银行的保险柜，不过不知道周汉庭取走了什么东西，因为客人取东西的时候，银行经理要回避，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我提取到了两枚不同的指纹，一枚是周汉庭的，一枚是于凤举的，我断定这个周汉庭就是水手。”
李伯涵信誓旦旦，谭忠恕却不置可否，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昨天晚上周汉庭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什么女人？”
“一个女学生，叫何秀凝，还在查这个人，不过从监听到的谈话看，他们以前并不认识。”
谭忠恕依旧不置可否：“继续跟踪周汉庭，争取找到他的联络线，如果周汉庭行为有异常，马上抓捕。”
……………
陈青三人又开始开小会了，这次是在酒吧。
孙大浦道：“马蔚然最近不对劲，神头鬼脸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青道：“马蔚然要结婚了，广仁医院的护士。”
齐佩林道：“这是好事啊，还是新杰跟他关系好，这事他都没跟我们说。”
孙大浦噗嗤一笑：“我告诉你，和马蔚然关系最好的不是新杰。”
“那是谁？”
“是谁我先不说，你们自己家观察。”
陈青笑道：“大浦，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胖吗，就是你把半截话都咽肚子里，比别人吃得多。”
孙大浦就是嘴严，话题一转道：“知道为什么局长突然公布周汉庭的消息吗？”
齐佩林道：“李伯涵想要垄断信息，独享功劳，局长是要给他点警告，告诉他水手的功劳不是他一个人的。”
孙大浦端起酒杯，道：“那我就告诉你，谁跟马蔚然走的最近，是李伯涵，李伯涵！”
“谁，你怎么知道的？”齐佩林问。
“李伯涵，那天他们在走廊谈话，我都录下来了，改天你们听听，他们两个是一个帮派的。”
陈青脱口而出：“什么帮？青帮？”
孙大浦摆摆手：“不是青帮，是汉大帮，可能他们是武汉大学那时候认识的。”
陈青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拿稳，还是稳了稳心神，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了，说李伯涵的老师叫什么高育良，应该是武汉大学的教授，我也搞不懂。”
高育良的学生，不是候亮平就是祁同伟了，那马蔚然又是谁？
不过孙大浦似乎是在真不知道汉大帮什么意思，不过看齐佩林的表情，他似乎是一清二楚。
这个齐佩林到底又是谁，不过看他表情，应该不是汉大帮的，那就是沙瑞金一系的，难道他是李达康？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他怀疑自己最后的毁灭世界，把那个位面的人全都转移到这个世界来了。
……………
第二天一早，陈青的身影就已经堵在了档案室门口。
“王主任，”他开口，目光扫过正整理卷宗的美女主任，“把李伯涵的所有资料，都找出来给我。”
王主任手里的档案夹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档案室的规矩向来严格，不是谁都能随意调阅人事资料的，更别说李伯涵那样的核心部门人员。
陈青像是没看见她的迟疑，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平淡却带着压人的分量：“谭局长的命令。”
他特意把“谭局长”三个字咬得清楚，目光坦然地迎向对方，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王主任脸上的诧异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职业性的谨慎。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一个字，转身走向档案柜深处，开始翻找属于李伯涵的那几册卷宗。
陈青站在原地没动，视线落在墙上的规章制度牌上，他知道这个美女主任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有谭忠恕这面大旗在，他根本不必担心什么怀疑——至少现在不必。
陈青的脚步声刚在走廊尽头消失，档案室的门又被推开，齐佩林晃了进来。
他手抄在西装裤袋里，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档案柜，像是随口问道：“王主任，刚才刘处长来，查了些什么东西？”
王主任正将李伯涵的卷宗放回原位，闻言转过身，指尖轻轻勾住他胸前的领带，红唇微弯：“齐处长，这可是违反规定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齐佩林顺势往前凑了凑，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就凭你温柔又漂亮。晚上赏个脸，我请你吃饭？”
“吃饭可以，”王主任指尖松开领带，转而理了理他的衣领，语气带着点慵懒的试探，“吃完饭呢？”
“那自然是随你安排。”齐佩林笑得愈发意味深长。
王主任眼波流转，转身从刚收好的地方抽出那几份卷宗，在他面前晃了晃：“行，就当提前给你个甜头——他查了李队长的所有资料。”
齐佩林接过卷宗，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了敲，忽然抬头问道：“对了，李队长最近来过没有？”
“巧得很，”王主任靠在档案柜上，抱臂看着他，“他前几天也查了刘处长的所有资料。”
齐佩林捏着卷宗的手指猛地一顿，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这一来一回的，倒像是唱了出对台戏。
他忽然低笑一声，指尖在卷宗上重重一点。
事情，确实开始变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