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还带着冷汗。窗外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几道细长的光痕。他深吸一口气，意识已经完全回归现实。
林渊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怎么了？”齐墨问。
“我们昨晚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符号。”林渊将手机递给他，“我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匹配的信息。”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背景是某个旧档案馆的墙面，上面刻着与他们找到的布片相同的梦境印记。
“这不是什么秘密组织的标志，”林渊继续说，“而是‘零界计划’的一部分。”
齐墨皱眉：“那个失败的梦境实验？”
“不止是失败。”林渊点头，“它被强行终止，所有参与人员都被封存了记忆，资料也被销毁。但显然，有人还在继续这个项目。”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必须查清楚他们在现实中留下的痕迹。”齐墨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照进屋内，驱散了些许梦魇残留的阴霾。
他们的第一站，是那间老旧实验室。虽然设备陈旧，但这里保留了一些早期研究的残余数据。林渊翻找着那些发黄的纸张，忽然停住动作。
“这里有坐标。”他指着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梦中那座钟楼的位置。”
齐墨凑近看，发现地图上的标记和现实中的某片废弃工业区高度吻合。
“看来得去实地看看。”他说。
离开前，他们将梦境中带回来的布片拍照上传到一个专门分析符号学的论坛，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不到一个小时，就有回信。
“这不是普通的符号。”一位匿名用户留言，“它是某种‘梦境锚点’的标识，用于固定特定意识体的活动范围。”
齐墨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低声说：“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在梦里追踪我们……他们在现实中也布置了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围绕那片工业区展开调查。
他们先是比对了梦境中的地标性建筑，结合现实地图圈定了几个可能区域。然后，通过网络搜索这些区域近期发生的异常事件，筛选出与神秘敌人有关的信息。
“这片区域最近有好几次停电事故。”林渊指着一份新闻报道，“而且每次都是深夜，持续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齐墨眯起眼：“刚好够他们在现实中进行某种操作的时间。”
他们决定走访附近居民。大多数人都表示没注意到什么异常，只有一位住在边缘地带的老者露出迟疑的神色。
“我前几天晚上出门倒垃圾，看见一辆车停在巷口。”老者压低声音，“车牌是外地的，车上下来几个人，穿着那种连帽的黑色风衣。”
“你记得车牌号吗？”齐墨追问。
老人摇头：“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其中一个字母是Z。”
这个信息虽然零碎，但足够让他们调取附近的交通监控记录。经过几个小时的排查，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段画面。
视频中，四名身穿黑衣的人影从车内走出，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金属箱，箱子表面隐约可见熟悉的符号图案。
“这箱子……”林渊眼神一凝，“看起来像是一种信号干扰器。”
他们将视频截图发送给一位熟悉黑客技术的朋友，请其帮忙分析车牌来源。结果很快出来——登记地是一家空壳公司，法人早已失联。
但这不是终点。他们转而调查该区域内的通讯基站数据，果然发现了异常流量波动。
“这些信号集中在凌晨两点左右。”林渊指着数据分析图，“而且每次持续大约五分钟，正好对应梦境中的能量波动。”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们伪装成通信公司的维修人员，进入了一处信号增强设备所在的机房。齐墨负责望风，林渊则打开主机外壳，检查内部程序。
“这里有个隐藏模块。”林渊低声说，“它能绕过正常信号路径，直接连接某个未知频段。”
他们迅速复制下这段代码，并联系那位黑客朋友协助破解。
两天后，对方传来了解密结果。
“这不是普通的加密方式。”黑客回复，“它使用的是量子跳频技术，只有极少数机构掌握。”
“也就是说，这些人背后很可能有官方支持。”齐墨喃喃。
他们再次回到那片工业区，这次是为了缩小敌人的藏身范围。根据通讯数据中提到的关键词“回响区”，他们推测敌人可能藏匿在一片曾发生过爆炸事故的废弃工厂。
“那里现在几乎没人去。”林渊说，“适合隐蔽行动。”
他们在周边布置了简易监控设备，连续观察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清晨，一台没有牌照的黑色SUV缓缓驶入厂区，一名戴帽子的男子下车后，快步走进一栋厂房。
“就是这里。”齐墨低声说。
他们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继续观察了整整一天。期间，陆续有几人进出，但都没有留下太久。
“他们在等什么？”林渊疑惑。
“也许是在等待下一次梦境同步。”齐墨分析，“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控制梦境，那就必须定期调整装置参数。”
当晚，他们悄悄潜入厂区外围，试图接近那栋厂房。就在他们准备翻墙时，林渊忽然停下脚步。
“等等。”他轻声说。
齐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半掩的金属盒子。他走过去，小心地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枚微型发射器，表面同样刻着那个梦境印记。
“这东西……”齐墨伸手触碰了一下，立刻感到一阵轻微的电流感。
林渊迅速将它收进背包：“不能让它落入敌人手中。”
他们正准备撤离，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人迅速躲进阴影中，只见两名黑衣人巡逻而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
“今晚要特别注意。”其中一人低声说，“上面说有人泄露了坐标。”
“谁干的？”另一人问。
“不清楚，但我们得确保核心装置安全。”
听到这里，齐墨和林渊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悄然退至安全距离，返回临时住所。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林渊说，“要么继续追踪他们，找出核心装置的具体位置；要么先回去，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齐墨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桌上的金属盒上。
“我们得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说，“如果他们真在尝试重新启动‘零界计划’，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渊点头：“那就继续。”
第二天清晨，他们再度出发，目标直指那座废弃厂房。
刚走到厂区门口，齐墨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林渊问。
齐墨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泥土上有几道新鲜的拖拽痕迹，像是有人刚刚搬运过什么东西。
他抬头看向厂房方向，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搬走了。”他说，“至少，搬走了部分设备。”
林渊脸色一变：“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齐墨站起身，目光坚定：“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跑掉。”
他们加快脚步，沿着拖拽痕迹一路追踪，穿过厂区后门，进入一片荒草丛生的小路。
风吹过耳边，带来一丝冰冷的气息。
林渊忽然开口：“你还记得那个声音吗？”
齐墨愣住，随即点头。
“不要继续……你们会后悔的……”
这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
林渊低声说：“它在警告我们。”
齐墨咬牙，目光却未曾动摇：“也许吧，但有些事，必须亲自看看才知道真假。”
他迈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下一秒，远处的城堡忽然亮起一道红光，像是某种机关被激活。
林渊猛地拉住齐墨的手臂：“等等——”
话音未落，整片大地开始震动，一道裂缝从脚下蔓延开来，直指城堡方向。
而在那裂缝之下，隐约可见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