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当林凡那面赤色的令旗在秋风中决然劈落的瞬间，数十门黑洞洞的“神威霹雳炮”仿佛被注入了远古巨兽的灵魂，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比之九天落雷更加狂暴，比之山崩地裂更加骇人，瞬间便将战场之上所有的喧嚣与嘈杂尽数压下，只剩下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轰鸣！
刹那间，数十颗经过格物院精心打磨、内部填充了少量“神威霹雳火”引爆药的特制“开花弹”，拖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如同从天而降的死亡流星雨，划破长空，带着无可匹敌的毁灭意志，狠狠地砸向了函谷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楼与墙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函谷关城头之上，西凉守将胡轸脸上的不屑冷笑，尚未来得及完全散去，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取代！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点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当头罩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年轻的西凉士兵，指着天空中那些呼啸而来的“铁球”，发出了变了调的惊呼。他身边的老兵，久经沙场，自诩见多识广，此刻也是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下一瞬，地动山摇！
“轰——！！”
第一颗“开花弹”精准地命中了一座高耸的箭楼！坚固的青石结构，在炮弹那恐怖的冲击力与内部炸药的爆炸威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瞬间便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碎石、断木夹杂着残肢断臂，如同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抛洒开来，激起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那座曾经傲然耸立的箭楼，在浓烟与烈火之中，轰然垮塌，化为一堆冒着青烟的废墟！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更多的“开花弹”接踵而至！
有的炮弹直接轰击在厚重的城墙之上，坚硬的夯土与青砖在巨大的动能面前不堪一击，被炸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豁口，碎石如同冰雹般向城内倾泻！
有的炮弹则越过城墙，呼啸着落入关内守军密集的区域！每一次爆炸，都会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将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凉悍卒炸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更是将周边的士兵震得七窍流血，肝胆俱裂！
“妖法！这是妖法啊！”
“天神发怒了！快跑啊！”
函谷关城头之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末日般的混乱与恐慌！那些平日里以悍不畏死着称的西凉兵，在见识了这种超越他们认知极限的恐怖武器之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意志？所谓的“天下第一雄关”，在“神威霹雳炮”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胡轸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从坍塌的箭楼废墟中爬了出来。他浑身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头盔早已不知去向，发髻散乱，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此刻也因恐惧而剧烈地抽搐着。他望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惨状，听着耳边那不绝于耳的炮声与士兵们绝望的哀嚎，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为何袁绍那等坐拥冀州数十万大军的枭雄，会在林凡面前败得如此之惨！这林凡手中，掌握的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力量！这是神罚！这是天谴！
“撤……快撤！传令全军……放弃函谷关！向潼关方向撤退！”胡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嘶哑的嘶吼。他知道，再不撤退，他麾下的这些西凉兵，连同他自己，都将彻底葬身在这片火海与废墟之中！
然而，他想撤，林凡却未必会让他如愿！
“炮营，延伸射击！目标，关内溃逃之敌！给本将最大限度地杀伤其有生力量！”林凡立于高坡之上，手中的令旗再次挥下，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丝毫感情。他深知，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些西凉兵，皆是李傕、郭汜的爪牙，手上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多杀一个，便是为关中百姓少一分祸害！
“神威霹雳炮”的炮口微微调整，新一轮更为密集的炮弹，如同催命的符咒般，追逐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西凉兵，在他们身后不断炸响！每一次爆炸，都会带走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将函谷关通往关中的道路，铺就成一条名副其实的黄泉之路！
而此刻，在联军阵中，曹操及其麾下的一众文武，早已被眼前这石破天惊的一幕，震撼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操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他戎马半生，南征北战，自诩见多识广，用兵如神，但林凡军中这些威力无穷、闻所未闻的“神炮”，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终于明白，为何林凡敢夸下海口，言天下任何坚城雄关在其面前皆如土鸡瓦狗！拥有此等利器，莫说区区函谷关，便是那洛阳、长安，乃至整个天下，又有何城池能够抵挡？！
“这……这便是林冀州所言的‘仙家神炮’？！”夏侯惇那张素来以勇悍着称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震惊，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地问道。他身旁的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一丝……后怕！他们庆幸，自己此刻是林凡的“盟友”，而非敌人！
荀彧、程昱等谋士，则更是心思活络。他们想得更远，也更深。林凡不仅拥有如此恐怖的战争利器，其麾下军队的装备、纪律、以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都远非寻常诸侯可比！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其志向，恐怕早已超越了所谓的“勤王”，而是……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
曹操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惊骇已渐渐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忌惮，有警惕，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知道，与林凡这样的人物同处一个时代，既是巨大的挑战，亦是前所未有的机遇！
“传我将令！”曹操的声音，在炮声的间隙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全军出击！紧随林冀州之后，杀入函谷关！务必将李傕贼军，尽数歼灭于此！”
他要亲眼看看，林凡的军队，究竟还有多少令他感到“惊喜”的底牌！他也要在这场“勤王”之战中，尽可能地攫取属于自己的利益与声望！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其麾下万余兵马，亦是呐喊着向前冲去。
然而，当他们真正踏入函谷关那残破的关隘，亲眼目睹了那如同被天火焚烧过一般的惨烈景象，以及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西凉兵尸体之时，每一个人，都从心底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他们对林凡军队的敬畏之心，也油然而生。
林凡并没有理会曹操的小心思。在确认函谷关守军已彻底崩溃，主力向西逃窜之后，他便下令炮营停止射击，命赵武率领先锋部队，迅速清理关内残敌，占领各处要隘，并派遣斥候，密切追击胡轸败军的动向。
他自己，则策马缓缓驶入这座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关隘。脚下，是布满碎石与焦土的道路；两侧，是坍塌的墙垣与冒着青烟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尸体烧焦的恶臭。
他神色平静，心中却并无多少攻克雄关的喜悦。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李傕、郭汜在关中经营多年，兵力雄厚，绝不会轻易放弃长安。一场更为残酷的血战，已然在所难免。
“主公，函谷关已在我军掌控之中！”田丰策马来到林凡身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经此一役，李傕、郭汜之流，必已心胆俱寒！我军兵锋所指，关中克复，指日可待矣！”
林凡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西方那片苍茫的天际，声音沉稳而有力：“传令三军，稍作休整，明日一早，继续西进！目标——潼关！本将要以最快的速度，兵临长安城下，让那汉家天子，早日摆脱奸贼的控制！”
他的心中，已然勾勒出下一步的战略蓝图。他要用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扫清关中这片乌烟瘴气，为这乱世，点亮一盏希望的明灯！
而那些刚刚亲眼见证了“神炮”之威的曹军将士，在看向林凡及其麾下军队的眼神中，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份……深思。他们隐隐感觉到，这位年轻的冀州牧，或许将成为这天下棋局中，最为举足轻重的那枚棋子！
（第二卷 逐鹿中原 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