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王大娘子在知道了如兰这个事情的第一时间,就爆发了。
在康姨母去礼郡王府的第二天,康家。
康姨母正坐在梳妆台前,阴沉着脸让丫鬟给她梳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是丫鬟惊慌的声音:\"王、王大娘子!您不能进去......\"
\"滚开!\"王大娘子一把推开拦路的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王若与!你给我出来!\"
康姨母猛地站起身,脸色一变:\"王若弗?你发什么疯?\"
王大娘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康姨母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瞪大眼睛:\"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王大娘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王若与,你还是个人吗?如兰才嫁过去几天,你就带着庶女上门要做侧妃?你安的什么心?!\"
康姨母终于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好啊,王若弗,长本事了是吧?为了个赔钱货,敢来我府上撒野?\"
\"赔钱货?\"王大娘子怒极反笑,\"那是我的女儿!是礼郡王正妃!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算计她?\"
康姨母冷笑:\"怎么,现在知道护犊子了?当年在王家,你不是最会装乖卖巧吗?\"
王大娘子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少给我提当年!我忍你够久了!\"
康姨母不甘示弱,反手抓住王大娘子的头发:\"你以为我怕你?\"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丫鬟婆子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拉架:\"大娘子!别打了!\"
\"滚开!\"王大娘子一把踹开试图拉她的婆子,\"今天谁拦我,我跟谁拼命!\"
康家瞬间上演了全武行。
康姨母的头发被王大娘子死死拽住,疼得直抽气,但她也不甘示弱,指甲狠狠掐进王大娘子的胳膊:\"王若弗!你放手!\"
\"我就不!\"王大娘子破口大骂,\"你不是能耐吗?不是会算计吗?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康姨母被她拽得头皮发麻,突然发狠,一口咬在王大娘子手腕上——
\"啊!\"王大娘子痛呼一声,松了手,康姨母趁机一把推倒她,骑在她身上就要打。
\"王若与!\"王大娘子怒吼一声,猛地翻身,两人一起滚到地上,撞翻了茶几,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丫鬟们吓得尖叫:\"快!快去叫老爷!\"
王大娘子揪住康姨母的头发,狠狠的薅头发:\"我让你欺负如兰!我让你算计我闺女!\"
康姨母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嘴硬:\"你闺女?呵......你以为华兰和如兰有今天是因为你?那是因为她们运气好罢了!\"
\"放屁!\"王大娘子道,\"我闺女能有今天,那是她们自己争气!不像你,养个儿子都养废了!\"
这句话彻底戳中了康姨母的痛处,她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扑向王大娘子:\"你闭嘴!不准说我儿子!\"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从内室打到外间,撞得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康姨母的钗环散落一地,王大娘子的衣裳也被扯开了一道口子,但谁都不肯先松手。
\"王若与!\"王大娘子气喘吁吁地拽着她的头发,眼中含泪,\"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跟我争!在王家时,母亲偏心你,好的都给你,我忍了!你嫁人后,回娘家还要摆谱,我也忍了!你去我府上,我也忍了!\"
她越说越激动:\"可你现在居然敢算计我闺女?她才刚成婚啊!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康姨母被她压在地上,头发散乱,妆容全花,却还冷笑:\"见不得你好?王若弗,你凭什么过得好?\"
她眼中满是嫉恨:\"你样样不如我,凭什么嫁得比我好?你的夫婿当初不过是个没落人家的庶子,但是如今盛纮是四品官,你的儿子稳重知礼,你的女儿一个是贵妃,一个是郡王妃!而我呢?\"
她声音尖锐起来:\"我嫁了个废物!动我的嫁妆银,我一心只为康家,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我的元儿唯唯诺诺,连个功名都考不上!凭什么?!\"
王大娘子愣住了,随即冷笑:\"所以你就来害我闺女?王若与,你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康姨母猛地推开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她骂道:\"是!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你王若弗凭什么?在王家时,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如今倒成了皇子的外祖母?我呸!\"
王大娘子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又是薅头发:\"我闺女能有今天,那是她们自己争气!你呢?你把所有不如意都怪到别人头上,活该你过得不如意!\"
康姨母被打得踉跄几步,撞在柱子上,终于崩溃大哭:\"王若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王大娘子喘着粗气,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冷冷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痛哭的康姨母。
\"王若与,我今日把话撂这儿。\"她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你再敢动我闺女一根手指头,我王若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康姨母抬头,满脸泪痕,眼中却仍带着恨意:\"你以为我怕你?\"
王大娘子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她转身往外走,丫鬟婆子们纷纷让路,谁都不敢拦。
走到门口时,王大娘子突然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康姨母,轻声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华兰已经让允儿随她夫君赴任去了。\"
康姨母猛地抬头:\"什么?\"
王大娘子勾唇一笑:\"那丫头终于脱离你的魔爪了,开心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康府,只留下康姨母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尖叫:\"王若弗!你给我回来!\"
马车上,刘妈妈心疼地看着王大娘子脸上的抓痕:\"大娘子,您这是何苦呢......\"
王大娘子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却笑了:\"痛快!这么多年,我终于痛快了一回!\"
刘妈妈叹气:\"可康家那边......\"
\"怕什么?\"王大娘子冷哼一声,\"她有本事就去告状!我倒要看看,一个被皇上申饬过的康家,还敢不敢闹!\"
她靠在车壁上,长舒一口气:\"如兰是我闺女,谁都不能欺负她。\"
刘妈妈看着她,忽然红了眼眶:\"大娘子......您终于想通了。\"
王大娘子笑了笑,眼中闪着泪光:\"是啊,早该想通的。\"
马车缓缓驶向盛府,夕阳的余晖洒在车帘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