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雪用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突破到了金丹,是百年来唯一一个用这么短时间突破的人。
这两年里唐曦偶尔回来,因为人族各州发生战乱,互相攻伐,导致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恶由此继续衍生,且有势力越来越壮大的意味。
她出关那日兴冲冲的出去找唐狸,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却不见人。
“师尊这几日都不在后山居住。”白袅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淡淡道:“恭喜突破。”
杜如雪得意的勾唇,笑道:“我这天赋是你羡慕不来的,师尊在哪?”
白袅沉默了几秒钟才告诉她,“前山,与师伯们商议联姻之事。”
“谁和谁联姻?”杜如雪心里略过一丝不安。
白袅见她如此紧张,心里有些不甘,恶念突起,报复道:“师尊与其它宗门适龄的弟子。”
杜如雪周身的气压骤降,她沉着脸想要去找唐狸。
恢复理智的白袅拉住她,劝解道:“别去,不知道谁传出了你我身份的事情,你现在出现会让师尊很难做。”
杜如雪掐住她的脖子,气得双眼泛红,“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是不是你传出去?”
白袅被她掐得气短,难受道:“不难猜,当日你与师祖一同逃出鬼城,接应师祖的人族便知晓了你的身份,只是碍于师祖,才不敢质疑你。”
杜如雪放开她,冷静下来道:“你是说当日在那些人族里面有你们魔族的卧底?”
“是。”白袅咳了几声,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些年我帮师祖铲除过一些卧底,所以才被他们盯上。”
“你是魔王之女,为什么要帮师祖?”杜如雪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白袅自嘲的笑了笑:“师祖说过,有些事情不能凭种族下定论,你又怎知我帮师祖不是为了让魔族变得更好?”
“你这么问我,那我倒也想反问你一句,你是鬼城少主,你又为什么留在云衍宗?”
杜如雪哑口无言,坐到她对面,沉着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如何?”
“不好。”白袅摇头:“各州混战,死的人越多,这世上的恶就越多,妖鬼魔也趁机加入混战,妖与魔结盟,妖与人结盟,人与魔结盟,结来结去,互相攻打,总是没有尽头。”
她叹了口气,仰头看天,“那些所谓的正派宗门没有一个出手,甚至想坐收渔翁之利,师祖就一个人,太难,太难了。”
“师祖可曾回来过?”杜如雪又难受又憋屈,她是为唐曦难受,也是为唐曦憋屈,她心里不曾有过大爱,所以不理解唐曦的所作所为,却又很崇敬唐曦的所作所为。
反正搁她身上她是做不到像唐曦那样,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才十分仰慕敬佩唐曦。
“隔很久才回来一次,距离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之久,师祖她……”白袅胸闷气短,有点不想说出来,手上握成拳头又松开,才松了口气,低头沉吟:“两鬓生了华发,比以前沧桑了很多。”
杜如雪思考片刻,站起身又想出去找唐狸。
这次白袅没有阻止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道:“师祖离开前将师尊交给你,让你保护好师尊。”
杜如雪顿步,她明白了白袅的意思。
两年前定下的公平竞争,如今也是分出了胜负。
她回身抱手对白袅行了个谢礼,转身快步离开。
白袅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为何你不问问这场公平竞争,争的是谁。”
遗憾永远是留给被留在原地的人。
杜如雪来到前山,一路上都有弟子跟她打招呼,等她走过去后,又用畏惧的眼神偷瞧她。
她知道,但并不在意,进入大殿,目光就情不自禁为首座上那位清清冷冷的师尊吸引了去。
才短短两年,唐狸出落得越发清冷,脸庞脱去稚气,透着股大人模样,不说话时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场。
看着突然出现的杜如雪,唐狸愣了愣,旋即轻声道:“出关了。”
“嗯。”杜如雪恭恭敬敬对她行了徒弟礼。
熬了几天夜,唐狸的嗓音听起来沙沙的,她道:“有事?”
“弟子想为师尊分忧。”杜如雪直视她的目光。
“不用了,你回去吧。”唐狸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杜如雪走过去,想像往常一样替她揉太阳穴,被唐狸躲开了。
“放肆。”唐狸冷声轻斥她。
杜如雪被吓呆在原地,这样的唐狸对她来说太陌生,仿佛她们不认识一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明明唐狸天天都去给她吹笛子。
她以为就算自己不说,唐狸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难道两年时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她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想说点什么,看到唐狸如此陌生的眼神便再也说不出口,直接甩袖而去。
她藏在暗处陪唐狸熬了两个大夜才等到唐狸回去休息,心疼之余又难免有些生气。
她不明白唐狸遇到了什么困难,若真遇到困难为什么不求助自己?
来到唐狸的案牍上,仔细翻找了一番,记下几个人名后,她直接出去找人算账。
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被正巧路过是薛之清看到了,薛之清想叫住她,见她已经离开,只能进入大殿替唐狸收拾案牍。
往常都是她替唐狸收拾的,今日亦是如此,她见唐狸回去休息就赶了过来,心下有些疑惑杜如雪走那么快做什么。
杜如雪找的第一个算账的人是天镜宗的方潮,因为方潮写了一首很油腻的诗给唐狸,诗中阐明方潮第一次见唐狸是在收徒大会上,只一面他就对唐狸一见倾心了。
最恶心的是,他还写了几句关于杜如雪的东西,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娶她们师徒。
她是在青楼找到的方潮,趁着方潮醉酒,她直接给他灌大量麻药,拔出方潮的剑,刺向他的腹下,利刃入木三分。
昏迷中的方潮还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短短一个月她就作案多起,那些人品不好又觊觎唐狸的都被她切掉了子孙根,另外一些人品好的也被她狠狠打了一顿。
她做这些时虽然都是亲力亲为,却从不露面,戴着一个哭笑脸面具,说话也是变过音,被说书人戏称为无根生。
一时之间,修真界的男弟子惶恐万分,生怕无根生下一个盯上的就是自己。
当然,那些人也没那么蠢,只要整合一下他们的共同点,就能推算出来是谁阴了他们。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特点就是曾向云衍宗递过联姻的帖子,有些甚至连聘礼都下了,下聘礼的是被整得最惨的,不仅被切掉子孙根,还被扔在自己宗门门口被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