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以为,经过这两天的暧昧,她好歹有些依赖。
可真没想到,她竟然想要对他动手。
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浴室里,水雾中掺杂着怒意。
只可惜,门外的沈南棠根本看不到。
她还攥住棒球棍,等待机会,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
咔嗒。
水珠顺着顾庭霄的身上,滴落在地板。
沈南棠不停吞咽口水,只要打翻他,她就能顺利逃出去了。
顾庭霄径直往外走,因为腿长,所以步子大。
沈南棠手中棒球棍死死握住,瞄准顾庭霄的脖颈就砸了下去。
这一棍,还不让他倒地人事不省?
顾庭霄,你终究,还不是要倒在……
她心里得意的念头还没结束,忽然,棒球棍被人在空中牢牢接住。
沈南棠:“……”
她抬头,看着面前那张愤怒的脸,还有些懵。
顾庭霄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男人攥着棒球棍的手上,连青筋都暴起来了。
看得出来,是真生气了。
“沈南棠,我还赌你这一棍子,不会敲下来。”
他舌头顶起腮帮子,能听得出来这话是咬牙说的。
“顾庭霄,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嘛?你这是软禁加qJ!犯法的知道么?”
沈南棠一边说一边用力地往回扯棒球棍,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再给他一棒子。
烦死了。
这种攻击顾庭霄都能躲过。
“好好好,软禁加qJ,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告诉告诉你什么叫软禁加qJ,那岂不是对不起你了。”
顾庭霄指尖稍稍一用力,直接将棒球棍拽到手里,回身一丢将手边浴室玻璃砸碎。
沈南棠看着地上大块小块的玻璃,心都碎成一片。
这个男人生气了会怎么样,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他会发疯,会发狂,会……
她还没从惊讶中回神,就感觉一个头重脚轻,被抗在肩上。
然后就在空中失去了方向感。
“顾庭霄,你疯了么?你快点放我下来,我刚吃过东西,我要吐了!”
沈南棠拼命敲打着顾庭霄,晕头转向。
“那就吐。”
顾庭霄根本不管,脑子里眼里都是火气,高大的身子扛着沈南棠跟玩一样。
沈南棠直接被摔在床上,刚想反抗,就被按在黑色的布娃娃上,抽丝剥茧……
地下室的动静很大,但隔音好。
足足过了半个月,秦阿姨急得直转圈圈。
这先生和夫人在地下室呆了半个多月了,到底还活没活着呀?
她想去看,但是又不敢。
可是半个多月了,怎么一个都没出来啊?
终于,她守在地下室门口,总算是看到门开了。
“先生,夫人呢?”
她眼中满是紧张,偷偷地往地下室里面瞄。
怎么就先生自己出来了?
夫人该不是被那个了吧?
“里面呢,你带人去给她收拾一下吧,记住,这件事情不许传出顾宅!”
顾庭霄眼中带着胜利者的傲娇,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下领带。
秦阿姨忙点头,心里咯噔一下。
收拾一下?
夫人是已经去世了么?
这可是杀人害命啊,她要不要去报警。
一想到平日里夫人的好,秦阿姨泪水都溢出来了,双眼通红。
夫人心善了一辈子,怎么就……
哎。
“打点热水来,一会给夫人擦身子。还有,找一块大黑布。”
秦阿姨嗓音都在发抖。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老保姆,也叹气:“用不用定制棺材?可惜夫人这么一个利落人,走的时候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穿上……”
“哎,都是命啊!”秦阿姨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怒意:“帮夫人整理完,我就不干了。先生变了,不是我认识的先生了。”
“那我也不干了,就让我们最后好好伺候夫人,让她体面地走。”
两个人一边叹气,一边往下走。
手中拿着热毛巾,端着一盆热水。
地下室迎面而来一股怪异的味道,再往里走,是各种散落的衣物。
人呢?
秦阿姨咽了咽口水,再往里走,才在镜子房间里发现了沈南棠的身影。
她身上只有一件顾庭霄的大衬衫,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四面八方的镜子里映照出她那张惨白的脸庞。
“夫人!”
秦阿姨眼睛瞬间就酸了,迈步跑过去,赶紧把沈南棠抱进怀里。
“都是阿姨不好,要是我能劝劝先生,说不定他也不会……”
“秦阿姨,”沈南棠声音温柔无力。
她一搭话,吓得秦阿姨和另一个阿姨脸都白了。
“还、还活着……”
另一个阿姨紧张地咽下口水,目光落到沈南棠起伏的腹部,又下意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见一切正常后,才松了一口气。
“秦姐,是活的……”
她以为是死的。
“我看到了。”
秦阿姨依旧心疼地用热毛巾将沈南棠脸庞的汗珠擦掉。
“夫人,您怎么瘦了一圈?先生是不是没给你吃饭?你饿不饿?”
“不饿,”沈南棠摇摇头,深吸了一大口气,“秦阿姨,麻烦你、抱我出去好么?”
顾庭霄倒是按时按点的‘喂’她吃饭,只是那个畜生,除了吃饭时候闲着,其余时间连觉都不让她睡得安生。
顾庭霄、她就是个畜生!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就算是吃了一次十全大补汤,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个男人跟永动机一样,简直不符合人的生理承受能力。
半个月啊!
她双腿早就没知觉了。
“好好好,夫人,我们这就带您出去!”
秦阿姨二话不说,抬手将沈南棠抱在怀里。
这半个月,夫人瘦得很厉害,连她都能轻易抱起来。
沈南棠一看到秦阿姨抱着她去床上,下意识产生应激反应:“不要、阿姨,不要把我放到床上,我想在沙发上坐一会。”
一被放到床上,她就会想起顾庭霄那张脸。
然后……
“好好好,去沙发上。”
秦阿姨又赶紧抱着沈南棠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感受到阳光洒在脸上,沈南棠深吸了一口气。
半个多月了,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我听说,姐姐和姐夫终于回来了?”
门外,沈静姝脚步走进来,脚步急切。
这半个月,可把她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