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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夜晚,诺顿馆的门前,楚子航看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猛吞口水的路明非问。
“啊?师兄啊,我...呃,我没什么,我就到处逛逛。”路明非僵硬地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受到了林年...哦不,是林怜的邀约,今晚得去诺顿馆对方的房间看看。
看...看什么啊,总不能是新游戏吧?
“还在想白天的事情么?我从富山雅史那里知道了你和林怜的...嗯,一些意外,还有你因为未知言灵出现的一些认知错误,现在你好点了吗?”楚子航问。
“准备认命了,算是好一点吗?”路明非干涩地说道。
“什么叫认命?”楚子航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名字像林年,血统也跟林年一样,言灵和权柄也完美符合林年的人跟我说今晚在房间里等我,那么就算我现在连夜扛着cc1000次快车跑路也跑不掉吧?”路明非悲伤地说道。
“林怜在房间里等你么?今晚?”楚子航怔了一下轻声问道。
“对啊...嗯?师兄,你表情怎么有点怪...”路明非侧头看向楚子航,惊悚地发现这家伙好像神情不太对劲!
...啊?
...难道说?
喂喂喂喂!
虽然楚子航一直都是面瘫一样的司马脸,可这个男孩是藏不住心思的,他的悲伤全都隐藏在他的瞳眸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只是掩盖他心绪的保护色,如果你胆敢直视那双狮子的眼眸,那么你就能了解真正的楚子航...而路明非,头一次觉得自己敢对视那双黄金瞳是多么的错误,他居然在那个楚子航的眼中看到了落寞!
至于落寞什么...我操了!
“师兄...你别说你对林...”路明非话说一半就没力气说了。
因为他真绷不住了,想到自己要说出来的话就觉得他妈离谱!
如果他今天的遭遇写成日记,那么日记里的含妈量一定超标了!
其实这么想来,以楚子航和林年...哦不,林怜的关系来说。
这...这对吗?
对的,对的。
这当然是对的。
在他的认知里,纯爷们儿的林年和楚子航认识也很早,一起打篮球,一起在卡塞尔学院被称为必杀双獠,一起打过球,一起补过习,一起干过群架,纯纯的铁哥们儿情谊,就连剑道都是师出同门。
那么问题来了,林年变成林怜,她和楚子航的关系会怎么样?楚子航对林怜的看法会怎么样?
哇哇哇哇哇...
路明非看楚子航的眼神和态度完全变了,古怪的感觉出现,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冷汗更是狂飙,就像是看到这个世界坏掉了一样,原本最该跟石头一样的师兄居然也裂开了。
这就是“林怜”的威力吗?什么夏弥?不相干!如果林年一直都是林怜,你夏弥是什么土鸡瓦狗?给林怜公主殿下当丫鬟都排不上号,这混血种魅魔性别一旦正确后的威力,简直比十亿个杀人狂魔更加凶残,更加可怕啊!
这个世界一定癫了!
路明非早在白天的时候就怀疑过错的是世界不是自己,所以理所当然地呼唤出了路鸣泽,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是不是跟在当初北亰尼伯龙根里一样陷入了什么幻境。
可路鸣泽却是以一副看傻逼的表情看他,话都没说就甩手走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让路明非彻底死心了,世界好像没癫,癫的难道真的是他?
他分不清啊,真的分不清啊!
难道他真的中了什么精神系言灵吗?难道林年真的是女人吗?那未免也太shua...痛苦了吧!
楚子航安静地站在路明非的身边,看着诺顿馆什么话也没说。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开口,“路明非,虽然你因为言灵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但我不希望你因为错误的选择而错过了一个很好的人。”
“不是,师兄,那可是林年啊,他...他他妈是比雄性还要雄性的超雄啊!”路明非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他承认,那个林怜的确是个真正的超级大美女,那冰冷的范儿,漠然和厌世的目光,以及风衣下让人滴口水的凝练的绝美身材,以及高跟鞋中只是见到脚背就能联想到整个玉足的...呃。
路明非脑子里瞬间命令自己猛击自己的睾丸一千下,但迫于楚子航在旁边,就只能猛击自己的后脑勺,把他妈的所有污秽轰出去!
口胡,路明非,你他妈怎么就这么不知所谓了?你这被下半体控制的狗种!即使她是生理女性,但那他妈是林年啊!你怎么能对你的兄弟起性欲了!那是绝对不能,肯定不能的事情啊!
“如果你真的认为林怜应该是一个男性,从而无法对她报以正确的情感,但你却的确尊重那个名为林年的男人对你所做的一切,那么你不如去想,林年对你付出的,林怜也同样为你做过那一切,此刻的她对你是抱有如何的情感,设身处地之下本来的你又会怎样看待她。”楚子航凝视着脑袋一片浆糊的路明非,“想清楚这件事后,再做决定吧,路明非。”
他不再说什么了,走进了诺顿馆,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像是失去了什么。
路明非听完楚子航的话后,呆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设身处地去代入楚子航的角度去看,去想。
抬头看向诺顿馆里林年...哦不,是林怜所在的那个房间亮着的灯,脑子里浮现起白天那个穿着风衣踩着高跟鞋眼角锋锐如刀的女人。
如果这个林怜和林年的人生轨迹一样的话,那么这位孤冷如刀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朋友恐怕会很少,愿意真心接纳她的人也更少吧?
所有人都是抱着不纯的目的接近她的,贪慕她的美色,畏惧她的强大,试图征服她,控制她。
在学生时代,一直孤独着,形单影只的她就留意到了班上那个衰衰的同班同学,在血之哀的呼唤下,她选择了接触他,最初可能只是帮他说话,帮他硬顶了那些看不惯他的学生,在班上为他争取了一些尊严一些地位。
再然后,她频繁地出现在那个衰仔的生活里,接触和他一样的兴趣,聊和他一样的话题,甚至愿意本着优秀的成绩,却翘课和他一起去脏乱差的网吧打游戏。
许多男生看不起衰仔,但她却站在衰仔的身旁,让无数的人有话说不出,只能用污言秽语来中伤他们的关系,企图破坏他们的关系,可却被她一一无视,甚至找上门将那些坏家伙的牙齿打掉。
在路明非暗恋班上的文艺范女孩的时候,她选择了支持,为她收集了那个女孩的一切消息,甚至和那个女孩做朋友,介绍她给衰仔认识,作为离别出国留学时最后的礼物。
直到最后,衰仔告白失败了,她从远洋归来,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带着一场超越现实的奇幻的梦前来迎接衰仔,将他带去更好的生活。
白帝城赌命赌你能赢过龙王,听证会,屠龙战场上尸山血海上点烟,谁也不敢靠近她,就那个衰仔能过去扶,也只能他去扶,听证会上衰仔冲冠一怒为红颜舌战群儒,地铁尼伯龙根中张开双臂任由刀锋捅过胸膛给予对方一个拥抱。
在那个奇幻的新的人生中,她力挺衰仔,认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潜力的人,在各种危难的时候让衰仔站在自己的背后,即使干净利落的单马尾沐浴鲜血,即使那漂亮的胴体满身伤痕,都要将衰仔护在身后,只为了他有更多的时间下定决心,因为她一直认为,只要下定决心,那么衰仔就会变成真正的皇帝,解决一切的困难险阻。
那个衰仔是她为数不多愿意相信,愿意付出生命保护的人,她愿意衰仔走入她的生活,也从不介意衰仔走得更深入一些。
那些付出总是要有回应的,而衰仔也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和她交心的那个人。
某一天,衰仔忽然因为一个意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一切似乎都要变得不一样了。
而现在就是那个不一样的转折点。
衰仔此刻站在诺顿面前,脑子里将一切都理顺了,明白过来了,原来他现在是处于这样一个处境啊!
不过...他的记忆力,林年一直都是林年,是男性,这绝对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啊。
路明非偶然抬头,忽然看见了诺顿馆上那窗户内的剪影,那是屋内的女人在沐浴完后路过窗边时身影被灯光投在窗户上,看见那长发飘洒,令人血脉膨胀的胴体剪影曲线,高耸的弧度以及为了屠龙而凝练出的充满美而暴力的挺拔身材。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可能,从来都没有林年,一直对我好的都是林怜啊!”
他终于明白了,或许错的就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
路明非,拔起了。
男孩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了起来,不再有任何迷茫和犹豫。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承认了是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现在,他认清了一切,平静地走向了诺顿馆。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是一个困境,那么他也暂时摆脱不了了...是吧?
——那么,他妈的,那便战吧(意义明确的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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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敲响了路茗霏的房门,没人应答,于是他尝试拧动门把手,房门打开了。
他进去,屋内灯光通明,卧室里床边坐着的穿着一身毛茸茸睡衣的路茗霏忽然紧张地站了起来,又坐下,“都...都几把哥们儿,随便坐!”
她拍了拍床边,说的是随便坐,但其实只给了一个选择。
林年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坐下,闻到了身旁女孩头发上的沐浴露香味。
路茗霏裹着那身睡衣,里面似乎藏了什么美好的东西,时不时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唾沫,虎牙摩挲着嘴唇,视线游移,“要不要喝点什么?”
“可乐就好。”
“哦哦,我去拿。”路茗霏起身穿着皮卡丘棉拖鞋,小跑向小型吧台蹲下去取可乐,床上的林年瞥见了枕头下压着的一串可疑的正方形的塑料封装的,应该不会是一次性手套的东西...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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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敲响了林怜的房门,房门打开了,穿着浴袍的她一头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雪白的天鹅颈旁,浴袍的衣领内是深深的沟壑以及一股温热的香气,那双低亮的熔瞳见到门口站着的男孩,似乎嗅见了他身上的一些特殊的气息,略微侧开身子平淡地说,“进来吧。”
战!战!战!
路明非已经认定不是世界疯了,一定是自己疯了,林年就该是女的,不对,哪儿有什么林年,这个世界上明明就只有林怜!
楚子航师兄是对的,昂热校长也是对的,今天他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林怜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行为,今晚就该他赎罪了。
他妈的,作为罪人的他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今晚他一定要谷至极限去偿还自己的罪!
战(部位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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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茗霏似乎有些头晕,心跳快到难以遏制,她满脑子都是烂话,但到了真正的这一刻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忽然脚下绊倒了一个随地乱丢的瓶子,直接扑倒向了床边的林年,林年下意识扶住了她,那睡衣忽然的敞开,露出了里面的...决胜内衣。
路茗霏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年,而林年也平静地看着他。
“林年...”路茗霏低声说,她低着头,快把头低到自己的胸口里了。
“我...”
林年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迎来的是女孩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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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浴室里洗澡,浑身脱了个干净,浴室的玻璃隐约可以见到外面的林怜,她脱掉了那身浴袍,傲人的右腿踩在床上更换着似乎是丝袜的衣物。
所以说林怜怎么可能会是男的?他的好兄弟,一定是个身高1米8,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的绝世冰山大美女啊!
浴室中的路明非目光坚毅,只觉得自己的战意狂增、暴增、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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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茗霏闭上眼睛,脱掉了睡衣,带着那香气的温度,拥抱林年,吻向了林年的嘴唇。
也就在这一瞬间,林年目光平缓地释放了时间零。
一切陷入停滞,路茗霏的温润,空气中的香甜,那睡衣下的美好。
随后,床边的林年突然抬手猛击自己的后脑勺,直接把那金发的鬼魂给拍了出来摔在了地板上!
“给你三秒钟时间,否则你一辈子上不了我的床。”
地上的金发女孩还没来得及装傻充愣,就听见了床榻上自己男人幽然恐怖的威胁,脸色直接大变,一句我靠后,双手猛地一拍地面!
巨大的炼金矩阵出现在了卧室之内,林年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是玻璃碎掉的声音,随后漆黑的黑暗侵蚀了他眼前的一切!
他的身上传来了失重感,随后眼前黑暗快速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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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上。”她说。
于是他们倒在了床上,香玉入怀,龙血沸腾。
路明非只觉得罪恶,但在罪恶之中满是释怀和安心。
既然世界告诉他错了,那么他就得接受自己的错误。
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路明非就已经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那触手的细腻,远比好兄弟胸大肌更柔软的东西,一切都那么真实,让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林怜,你知道的,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但我今天才发现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兄弟,我发现原来你真的好香——”
路明非闭上眼睛,在黑暗中保持着自己最后的羞涩和矜持,在飘飘欲仙的失重感中嘟起嘴巴往上亲,准备拉开今晚战斗的序幕。
下一个瞬间,他的脸颊上直接被大耳刮子猛地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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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力大势沉,抽得他整个人直接旋转了起来,不知道多少圈后摔倒在地上头晕目眩!
这这这这,林怜原来还喜欢这种疼痛性爱吗?以前林年和苏晓樯在一起的时候没爆出过这种瓜啊!
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蛋的路明非茫然地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铁轨边上的...林年。
不知何时,那香气弥漫的卧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铁站,他穿着原来的执行部风衣趴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表情相当丰富精彩的林年。
在林年身后金发的鬼魂跟看了什么好戏一样笑得撕心裂肺,躺在地上踢着双脚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还一边冲着路明非这边大喊着什么,我赢了,我赢了,什么的...
而路明非转头,赫然看见了西装笔挺的小魔鬼站在不远处单手捂着脸,手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像是没眼看一样瞥向这边叹了口气,“哥哥...你就不能争点气吗?”
仿佛他们都看了一场大戏,也分出了胜负。
呱!!!!!!!!
路明非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内心爆裂!就像一万颗原子弹炸开了!
“林年,我刚才其实——”
“什么也别说——”
“不是哥们儿,我真的只是——”
“什么都别说——”
“我真的刚才叫的不是你,我叫的是林怜,lian,不是nian,你听我狡辩——”
“什,么,都,别,说——”林年一字一句的打断,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痛苦。
路明非忽然就反应过来,林年此刻的吃屎一样的表情和自己之前是何其的相似,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兄弟!我被做局了!”路明非哭丧着脸大喊冤枉。
林年表情阴晴不定地看向路明非许久,最后说,“...我有个主意。”
路明非看着林年,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表情纠结又痛苦地问,“你的主意和我现在想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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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列娜!(路鸣泽!)给我他妈的抹除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