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神情一凛,沉声道:“臣,遵命!百骑司上下,愿为殿下效死!”
太子殿下这句“大开杀戒”,可非戏言。今夜红浪漫的刺杀,目标直指陛下与太子,已然是天字第一号的谋逆大案!若不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皇家的颜面何存?大唐的法度何在?
李承乾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李君羡,沉声道:“那些被抓的刺客,可有招供?”
“回殿下,”李君羡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方才在红浪漫抓获的刺客,大多是死士,嘴硬得很,一上来就想咬毒自尽,被兄弟们及时制止了几个。不过,根据其中一个扛不住刑的软骨头交代,他们在长安城外的确有一处落脚点。”
“哦?”李承乾眉毛一挑,“在何处?”
“城南三十里,郑家米行的一处废弃仓库。”李君羡答道。
“郑家米行?”李承乾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些想不通,“荥阳郑氏?他们胆子这么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是嫌命长了,还是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全身而退?”
之前汉王李元昌的事情,就牵扯出了荥阳郑氏与枭营勾结的线索。如今这刺客的落脚点又指向郑氏,这郑氏就这么嚣张,演都不带演的啊!
李君羡连忙解释道:“殿下,据那刺客交代,那处仓库确实是郑家米行的产业,但已经废弃多年,平日里罕有人至。若是郑氏抵死不认,说被歹人占据,我们……恐怕也拿不到太直接的证据指证他们参与其中。”
一个废弃多年的仓库,被人偷偷用了,主人家不知情,也很正常嘛。
“证据?”李承乾闻言,哼了一声,不屑道,“反恐要什么证据!”
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道:“传令!即刻查封荥阳郑氏在长安城内所有的店铺、田产、宅邸!所有郑氏在京之人,管他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孤抓起来,押入百骑司大牢,严加看管!”
“这……殿下,是否有些太……”李君羡有些迟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担心波及太广,引起朝堂震动。荥阳郑氏,毕竟是五姓七望之一,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影响力非同小可。
“太什么太?”李承乾眼睛一瞪,“他们都敢把刀架在孤脖子上了,孤还跟他们客气?再说了,父皇不是把这事全权交给孤处理了吗?现在,孤说了算!”
“立刻去办!半个时辰之内,孤要郑氏悉数到案。”
“臣遵旨!”李君羡见太子心意已决,不再多言,立刻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安排人手去了。
待李君羡安排好后,李承乾迈步向殿外走去对李君羡道,“点齐人马,去城南郑氏米行废弃仓库!”
一刻钟后,长安城南。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李承乾身着黑色劲装,外罩一件玄色大氅,腰悬横刀,骑在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身后跟着李君羡以及三百名百骑司精锐。
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三百铁骑,人人披甲执锐,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直扑三十里外的郑氏米行废弃仓库。
远远地,那处孤零零立在荒野之中的废弃仓库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仓库占地颇广,四周是半人高的围墙,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具体情形。
“殿下,前面就是了。”李君羡勒住马缰,指着前方的仓库道。
李承乾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百骑司校尉立刻上前禀报:“启禀殿下,启禀统领!仓库四周已被我等严密封锁,初步探查,至少还有十余人藏匿其中!”
“哦?”李承乾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些刺客,难道都是傻子不成?红浪漫那边失手,按理说他们应该第一时间远遁千里才对,怎么还敢留在这里?
“被围了,还没反应?”李承乾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他看了一眼李君羡:“你的人,确定把这里围死了?”
李君羡拍着胸脯保证:“殿下放心!三百精骑,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除非他们能遁地,否则绝无可能逃脱!”
“嗯。”李承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厉色,猛地抽出腰间横刀,遥指前方的仓库,喝道:“所有人准备,随孤冲进去!”
说罢,李承乾一夹马腹,乌骓马发出一声嘶鸣,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冲向仓库!
“杀!”
三百铁骑齐声怒吼,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杀向那座看似平静的废弃仓库。
仓库的大门早已腐朽不堪,被几名骑兵用长槊一捅,便轰然倒塌。
李承乾一马当先,冲入仓库院内,只见院中空空如也,只有几堆散乱的干草和破旧的农具。
“人呢?”李承乾眉头紧锁。
“殿下,这边!”一名眼尖的百骑司校尉指着仓库主体建筑的后墙方向喊道。
众人立刻赶了过去,只见那仓库的后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周围散落着一些新的泥土,显然是刚刚挖开不久。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向下倾斜,不知通往何处。
“地道!”李承乾和李君羡几乎同时开口,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娘的!”李君羡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墙壁上,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眼睁睁让人从眼皮子地下跑了们你们还都不知道?!”
那几名校尉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行了,现在骂他们有什么用?”李承乾摆了摆手,制止了暴怒的李君羡,“立刻派人下去追!多带火把,小心有埋伏!”
“是!”李君羡应了一声,立刻点了数百精干的士卒,追击而去。
李承乾此时火气很大,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沉声道:“回城!”
……
长安城,百骑司大牢。
此刻,大牢之内,灯火通明,数十名身着锦衣绸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郑氏管事、掌柜,甚至还有几名郑氏旁系的族人,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他们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不少人早已吓得涕泪横流,丑态百出。
李承乾大马金刀地坐在审讯堂的主位之上,身旁站着面色冷峻的李君羡。
“殿下,郑氏在京的主要负责人,除了几个闻讯提前躲起来的,基本都已抓获归案。”李君羡躬身禀报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堂下的郑氏族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很好。”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听说你们郑氏要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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