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汛期的omega会重度依赖Alpha,情绪波动也会很大,会突然开心,突然难过。
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时鹤伸手揽住阮知眠的腰,主动抱的更紧了一些,S级Alpha的琥珀信息素散出来,轻轻柔柔的包裹着,他拿起营养液,“我去给你拿营养液了,喝营养液还是吃饭?”
阮知眠以前喝过很多苦药,现在夹杂着药味的营养液又算什么,而且做饭太久了,他不想等。
阮小猫软绵绵的点头,小手搂着Alpha的脖子。
“你背我进去。”
现在都不要走路了。
娇气宝宝。
时鹤转身蹲下,黑色棉质睡衣包裹着健硕的身材,一只雪白的手压在肩边,小心翼翼道,“我上来了。”
还在耳边呐呐,有一点点开心,尾音上翘。
“没有人背过我呢。”
卧室门打开又关上,时鹤把阮知眠放到了床尾,他半蹲着揭下吸管,打开营养液,递过去,“我会一直背你。”
“还会抱你,亲你,只对你好,宝宝。”
阮知眠接过来,雪白指尖碰了碰Alpha眼下的黑眼圈,“你也喝。”声音透着心疼,“为了找我,一定很辛苦。”
“你又失眠了吗?”
“没有。”
不是失眠,只是没有睡。
时鹤低下头,亲了亲指尖,“喝完营养液,你陪我睡。”
刚刚喝完营养液,从浴室漱口回来的小猫抱住门口站着的Alpha,耳朵红的滴血,小声靠在耳边,踮脚说,“我…又不舒服了…”
他抓着时鹤的领口,水润的乌眸闪了好几下,晕乎乎道,“你…要是不行,我去打抑制剂。”
清新的铃兰香被琥珀香包裹,变得更加甜腻了。
小黑蛇蜷缩在床角,舒服的睡着。
眨眼之间,阮知眠被时鹤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宝宝,用词要注意。”
阮知眠是分化后的第一次情汛期,比一般情况要严重很多,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眨了眨眼睛,瓮声瓮气道,“我没有…说什么呀…”
阮小猫嘴巴一抿,还委屈起来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翻旧账翻得突如其来,“你不能欺负我,你以前让我穿裙子,我都给你穿了。”
“你还逗我好几次。”
罪魁祸首的某只A低下头,轻柔的亲了亲,“没有欺负你。”
“最爱你了,宝宝穿什么都好看,我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宝宝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不好?”
“宝宝,我最喜欢你。”
连连说了好几句才不哭了。
阮知眠心里压抑的情绪太多了,总是特别乖也不好。
他再次想起阮知眠写给他的那封信,大概是阮知眠亲身经历的,只是内容写的不多。
即便是简单的几行字,也让人觉得心疼。
下午四点,厚厚的窗帘重新拉上,遮住外面的光线。
时鹤拉上毯子,漆黑的眸子透着餍足,一动不动的看着怀里安睡的omega,眼尾还是红红的,他轻轻吻在眉心。
“我也爱你,眠眠。”
时鹤并未离开,他拉开抽屉,拿出消毒祛疤的药膏,掀开腕带,在手腕内侧涂上。
想要短短几天突破限制去找到阮知眠的过程并不容易,整个桦江的圈子都被时鹤掀开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不需要告诉阮知眠。
时鹤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爱。
人在被爱的时候,总是很难感受到自己的不同,换个角度去看,才会发现自己到底得到过多少偏爱。
这句话,还是一向待他冷淡的阮叙白站在面前说的,阮叙白冷清疏离的眉眼泛出几丝无法掩盖的狼狈,刚刚得知坠海的消息,心如刀割。
“时鹤,眠眠很爱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眠眠对你不一样,他给我写了两封信,一封说家人,一封写的全是你。”
在阮知眠离开公寓的第十个小时,海上传来阮知眠跳海的消息。
正在附近钓鱼的渔民亲眼目睹并报警,阮知眠和宿宁一起坠海消失,宿宁被打捞起来,阮知眠完全失去踪迹。
“他一定是因为要做出不得已的选择。”
“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
如果得到爱的代价是失去阮知眠,宁愿阮知眠不爱他,他以为说出分手的话,阮知眠会安然无恙。
那是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用我的性命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阮叙白拿起时鹤列出的计划书,接了阮知眠父母的电话,匆匆离开,“把他带回来。”
在跳海前,时鹤曾和阮知眠打过最后一通电话。
阮叙白离开后,时鹤撑不住的低下头,他状态极差,几乎什么都听不到,耳朵痛,心脏也痛,晕倒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司机加快速度,助理着急的和医生一起推时鹤进急救室检查,注射药剂。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整个下午,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眠眠不会有事的。”
文件送到顾西辞和温颂手里时,是第二天。
整个公寓乌烟瘴气的,烟酒气息很浓,即便是被驱逐出时家的十年前,神情都没有如此的落魄。
时鹤远程同他们商量计划,再安排下去,每一步周全极了,只是手腕边上的刻刀,清晰的割破手腕内侧的肌肤。
他不想再次陷入耳鸣状态,这样刻意保持清醒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过,每年只会出现在他生日的时候。
冷白指间的烟条刚刚点燃,烟雾弥漫,整个屋内几乎没有什么人气,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Alpha起身去拿绷带和碘伏,回头看向走廊上的镜子,在镜子里,倒映着一张病态苍白的面孔。
在右手,是刚刚从桦江最有名的庙里求来的小叶紫檀佛珠缠绕,一圈又一圈缠绕在苍白的手腕上。
不信神佛的人,现在什么都信了,这个世界的构造也开始怀疑。
时鹤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只想找到阮知眠。
直到阮叙白的电话打来,得到阮知眠安全的消息,应证他的安排是对的,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门外传来叮咚声,不速之客到访。
来人发色很浅,精致的五官透出轻缓笑意,他抬起头,客客气气道,“时总,港城江砚知,有空谈个合作吗?”
“你最需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