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黄沙漫天,秦安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绵延不绝的秦军队伍朝着蓝田大营开拔,手中紧握的虎符还带着嬴政掌心的温度。“将军,前方五里便是大营!” 斥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望去,蒙骜的帅旗已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踏入中军大帐时,蒙骜正俯身查看铺满整张案几的舆图,白发苍苍的老将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秦安,你可算来了!六国联军号称三十万,已兵临函谷关,楚军更是抢占了武关要道!”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震得青铜令箭叮当作响。
秦安展开随身带来的密报,上面用朱砂标注着联军动向:“蒙将军,楚军此次领军的仍是项云,他擅长火攻与水战;赵军则由平原君赵胜挂帅,善用弓弩方阵。”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几名将领争吵着闯了进来。
“粮草只够支撑半月!” 管粮参军面色惨白,“而且昨日运粮队在崤山遇袭,五百石粟米沉入黄河!”
“定是赵元余孽作祟!” 一名偏将怒目圆睁,“末将请命,带三千骑兵剿了崤山匪寇!”
蒙骜抬手制止众人,目光转向秦安:“你怎么看?”
“此时分兵恐中敌军调虎离山之计。” 秦安指着地图上的武关,“项云占据武关,扼住我军粮草命脉。我们应先派精锐夺回武关,同时在函谷关设下疑兵,让联军摸不清我军虚实。” 他突然想起破庙中那把刻着咸阳尉府徽记的匕首,补充道,“还要彻查军中是否还有赵高余党。”
深夜,秦安独自巡视营地。月光下,士兵们枕戈待旦的身影让他心头一暖,却也隐隐不安。行至马厩旁,忽闻草料堆后传来低语:“明日卯时,按计划行事……” 他屏息靠近,却见两名士兵猛地转身,手中短刃泛着幽蓝 —— 是淬了蛇毒的兵器!
“什么人?” 秦安暴喝。两人并不答话,挥刀便刺。缠斗间,其中一人怀中掉出半枚玉佩,与传令兵的玉佩纹路相同。秦安瞳孔骤缩,长剑如毒蛇出洞,瞬间了结两人性命。捡起玉佩时,他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 “赵” 字,正是赵国细作的标记。
与此同时,函谷关外,六国联军的营寨灯火通明。项云望着秦军方向,轻抚佩剑:“赵胜兄,秦军内乱刚平,正是一举灭秦的良机。明日就让他们尝尝楚军的火攻之术!”
平原君赵胜却皱起眉头:“不可轻敌。听闻秦安已到蓝田,此人屡次坏我等好事。” 他展开密报,目光落在 “咸阳尉府遗诏” 几字上,“更要紧的是,嬴政若公布遗诏,六国与赵高的勾结将大白于天下。”
“那就让嬴政没机会公布!” 项云眼中闪过狠厉,“今夜子时,派死士潜入蓝田大营,烧毁粮草,再趁乱刺杀秦安!”
子时三刻,蓝田大营西北角突然燃起冲天大火。“不好!粮草!” 士兵们的惊呼声中,秦安提着长剑冲向火场。浓烟中,数十名黑衣死士挥舞着带火的长枪,所到之处皆是火海。他奋力拼杀,却见一名死士直扑存放遗诏副本的营帐。
“休想!” 秦安大喝一声,长矛破空而出。然而,就在此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将军,小心!” 王猛挥刀挡下偷袭的暗箭,却被另一名死士的匕首刺穿小腹。
“王大哥!” 秦安目眦欲裂,长剑疯狂挥舞。火势越来越大,他望着不远处完好无损的军械库,突然意识到:这是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正在赶来蓝田的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