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既希望任务对象不被渣男蒙骗,又祈祷任务对象能被宿主糊弄过去,不然本世界任务指定是没啦。
良心和任务互相打架,系统核心处理器纠结到过载冒烟。
世事难料,往往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舞亭池周,新栽红梅独秀寒冬,妙舞随裙动,行歌入扇清。
温辞右座的刘将军大口灌酒,背后汗毛莫名一竖,他一摔酒杯。
回头怒吼:“谁!胆敢暗算你刘爷爷……
太子……殿下?”
刘将军及时收回怒骂,怒张的虎目瞪得更圆。
夭寿呦,光顾着找指挥使一起喝酒,怎么忘了他家请来了一尊大佛。
心虚地用胳膊肘戳戳温辞:“指挥使,太子殿下来了。”
刘将军大嗓门喊出‘太子’,一刹那席间噤若寒蝉,不约而同去观察温辞的状态。
温辞却眸光迷离,明显醉得不轻,放下酒杯的动作都带些卡顿。
233不忍再看,紧闭豆豆眼,高举相机。
温辞按压鼻梁,似乎想要醒酒。
低头的一刹那,剑影袭卷而来。
“小心!!!”
李君泽瞬间遗忘了所有,脑子轰鸣,几乎是潜能爆发,扑上前护住醉酒的温辞。
剑锋在他瞳孔中急剧缩小又无限放大。
武官来不及护驾,危机关头,怀中护着的温辞,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稳稳握住剑锋。
五指发力,剑锋分崩离析,化为碎片从指缝掉落。
独留一枚碎片被温辞两指夹起,衣袖挥舞间,紫纱裙舞女软软倒地。
做完这一切,温辞仍依在李君泽怀中,声音带着朦胧醉意:“殿下怎么来了?”
李君泽眨了眨凤眸,瞳孔逐渐聚焦,愣愣看向怀里完好无损的温辞,下意识回答:“好奇你喝酒。”
此刻他脑子是混沌的,平日里无论多么冷酷理智,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爱人生命危险。
于是,下意识说出了他的目的。
温辞挑眉轻笑,在众武将面前给殿下留了点面子,只道:“吓到殿下了?”
李君泽后知后觉松开手,耳垂浸染红晕:“还好。”
确实吓到了,但他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且协助过温辞清剿魔教。
缓了一会儿,便彻底恢复了不动声色。
林将军见他们情浓,舍不得分开,哀叹一声,自个去探查舞女尸体。
“嘶——碎片正中眉心,死不瞑目呐。嗯,不错不错,指挥使武艺没退步。”
掀起面纱,娇丽的面孔挺眼熟。
眼熟归眼熟,离准确辨认还有点距离。
“鹅蛋脸型、杏眼、鼻子微钝,指挥使认识吗?”
简短两句形容,温辞亦无法猜测刺客身份,只得起身走近舞亭。
仅仅扫视一眼,温辞笃定道:“宁灵儿。”
半年前,他亲自逮捕了宁家千金,尚且记得宁灵儿的面孔。
李君泽跟了上来:“宁中卓之女宁灵儿,你来教坊司喝酒就是为了她?”
一时兴起来查岗,他本没指望真查出问题。
他了解的温辞,不是会放肆欣赏歌舞,喝酒喝到忘乎所以的人。
那么事情缘由就明摆着。
舞亭建在院墙内,宴席间皆是血气方刚的武将,并未点燃炭火。
温辞偷偷摸摸借助宽大衣袖遮挡,捞起李君泽的手输送内力。
“不是为了她。”
李君泽摩挲温辞拇指上的扳指,心情彻底舒缓道:“那是为了什么?”
温辞轻轻挠了挠李君泽手心,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如果说,微臣是为了殿下,殿下会给予微臣奖励吗?”
某种意义上生拉硬拽,的确可以说是为了李君泽。
既然能拉拽上,温辞不会客气。
暗示意味如此明了,李君泽自然明白温辞寻求的是哪方面奖励,心下一热,张口就要答应。
“指挥使!”刘将军呼喝打断。
刘将军虽瞅不见他们的小动作,但习武之人听觉敏锐,他们的对话听得是清清楚楚。
带头结交指挥使的他可不懂啥情趣,只知道臣子咋能欺君呢?
刘将军决定阻拦指挥使犯错误:“咱来教坊司不是为了钓鱼吗?”
热潮褪去,李君泽眸中柔光稍黯,尽量维持着仪态,拉长语调问道:“钓鱼?”
温辞压低笑声,加大内力输出,尤其是肝脏区域,尽量帮自家殿下降降火,避免气坏了身子。
周围一群武将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就是没人好心拽住刘将军。
“钓鱼嘛,俺给殿下解释解释。”
刘将军睁眼瞎,全然没发现不对劲:“送进教坊司的歌女舞女都是罪臣的家属,有些家属心怀不服。”
“指挥使担心她们赎身后作恶,干脆每搁一段时间来教坊司转悠一圈。不服气的麻溜上当,来刺杀指挥使喽。”
说着,他担心太子生指挥使的气,还大加夸赞:
“嘿,依指挥使的武艺,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不乏一些江湖高徒,咋可能便宜了她们!”
刘将军的憨不似作假,众目睽睽之下李君泽有火没处发泄,只得使劲揉搓温辞指腹薄茧。
温辞能徒手捏碎利剑的手怎么可能疼,闷笑一声道:“刘将军,太子既然来找下官了,定是有正事,下官先行一步。”
“欸,仲,正事要紧!”刘将军挠挠脖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教坊司总领教坊丞听闻太子驾临,亲自候在门口恭送。
李君泽无奈,只能东拉西扯了几句。
无非是一个惭愧招待不周,一个大度原谅。
教坊丞比刘将军有眼色:“那卑职不耽误殿下时间,殿下万福金安。”
李君泽颔首,以为终于尘埃落定。
一声哭嚎又让他皱起了眉。
“狗官!赔灵儿的命!”
倚着柱子笑盈盈等待李君泽的温辞,早已挡在李君泽身前,当胸一脚,踹飞了涕泗横流的小厮。
那小厮是从外面来做工,被宁灵儿迷惑的平民,根本不认识谁是温辞,更不知道太子临驾的消息。
看教坊丞最尊敬李君泽,便误认李君泽乃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
一道残影被踹得砸向地面,小厮直吐酸水,却还是硬撑着朝李君泽哭嚎:
“狗官,你以前是皇帝的鹰犬,我们百姓还尊敬你,现在你成了太子一人的家狗!跟娼妓有何区别!呸!”
他骂的全是平日里宁灵儿告诉他的。
否则一个不识字的平头百姓,哪懂这些。
以李君泽的见识,不难猜到真相,却控制不住呼吸凝重,用眼尾余光观察温辞的反应。
只见温辞一弹指,一道内力吹散鞋面灰尘,眉眼弯弯伸出了手:
“殿下,外面天寒地冻,微臣扶着殿下。”
“…好。”李君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