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树影里,手机屏幕的光亮刺得眼睛发疼。
那条信息:“你以为你赢了吗?”像根针扎进神经,让我浑身紧绷。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回到警局已是凌晨三点,办公室空无一人。我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了数据读取进度条,缓慢地爬着。文件夹名称一一浮现:【t.R.I.实验日志】、【人体意识同步协议】、【资金流向表】……
我屏住呼吸,点开一份文档。
可还没等我看完第一页,屏幕突然一闪,紧接着“文件损坏”几个红字跳了出来。
“什么?”
我快速切换到其他文件,结果几乎都是一样的状况——要么乱码,要么打不开。就连U盘本身也像是被远程操控过,温度异常升高。
我立刻拔下U盘,抓起桌上的纸质材料翻看。这些是我在档案室随手塞进背包的,内容比电子版更原始,但也更真实。
“宏远实业与‘夜枭’组织存在长期合作……涉及非法记忆提取技术……实验对象为失踪人口及精神病人……”
我越看心跳越快,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这时,门开了。
小刘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对劲:“晓薇,局长找你。”
我没有多问,抱着资料起身,走向局长办公室。
一路上,我感觉背后有无数道目光扫来,但没人说话。
局长坐在办公桌后,表情沉得像块铁。
“晓薇。”他声音低沉,“宏远实业的周总刚刚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你昨晚擅闯他们厂区,涉嫌破坏企业资产,还盗取机密文件。”
我一愣,随即冷静回应:“我是以调查身份进入,全程录音录像,可以提交证据。”
局长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已经惊动市局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你暂时停职,配合调查。”
我猛地站起身:“现在证据正在被销毁,时间不等人!”
局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在追一条大鱼,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先回家,等风头过去再说。”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走出办公楼时,天已经亮了。
但我心里却比夜晚还要黑。
我不能停下。
我必须行动。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联系了一个线人——老赵。他曾是宏远的一名实验室清洁工,在公司干了三年,后来因为“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被辞退。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躲着不出声。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你是……那个女警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我想知道,你们实验室最近有没有人在处理销毁工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昨天晚上,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他们在清理一批旧资料,准备烧毁。地点是宏远东区废弃仓库。”
“什么时候?”
“今晚十点。”
我挂断电话,立刻整理装备。
当晚九点半,我带着两个信得过的队员来到东区仓库附近蹲守。
我们埋伏在一处老旧厂房后面,远远就能看到仓库门口站着两名保安,手里拿着电棍,警惕地来回巡视。
十点整,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视野,车灯熄灭后,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周总的私人助理。
“来了。”我压低声音。
我们正准备靠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派出所的巡逻队。
“这里是例行检查,请所有人出示证件。”
我心头一沉,这是巧合吗?
“我们是刑侦支队的,正在执行任务。”我掏出证件。
对方看了眼,却依旧不肯让步:“上级有令,这片区域今晚禁止一切非公务活动。请配合。”
我咬牙看着手表,一分一秒过去。
等到十点十五分,我们终于脱身赶往仓库,但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堆未燃尽的纸灰,还在冒着余烟。
我冲上前去,捡起几张残片,勉强辨认出几个关键词:
“……记忆移植……失败案例……清除记录……”
线索又一次断了。
我站在原地,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
“你抓不住影子。”
话音刚落,通话直接切断。
我盯着屏幕几秒,邮箱提示音响起。
一封加密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中,标题只有一行字:
**【地下档案库坐标】**
我点开附件,一张地图缓缓加载出来,标注点位于城市东南方向的一处废弃地铁站。
我深吸一口气,把地图截图保存。
我不知道这个“影子”是谁,也不知道这封邮件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我转身朝队员点头:“走,我们还有地方要去。”
就在我们上车前,我忽然发现,停车场角落里有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低头玩手机。
我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但他已经察觉到我的注视,迅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心头一震,仿佛有根细针划过皮肤。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