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替皇上施完针,指尖停在他腕脉上。
楚墨凑近她耳边:“脉搏平稳了。”
她点头,目光却落在皇上袖口的龙纹刺绣上——与冷云轮椅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刺绣...”
“像极了冷云的东西。”楚墨替她说出后半句,指尖轻轻按在她后腰,“先回王府,这里有我。”
回宫路上,沈若靠在楚墨肩头假寐,实则在空间里翻找母亲的遗物。
那半块双鱼玉佩突然发烫,与她掌心的“清辉”残片产生共鸣。
“若儿?”楚墨的声音带着担忧,“可是伤口疼?”
她摇头,将残片塞进他掌心:“你看这纹路,像不像太医院密室的砖纹?”
深夜,楚墨抱着熟睡的沈若踏入王府密室。
石壁上的砖纹果然与玉佩吻合,他按动机关,露出暗格中的羊皮卷——正是沈若母亲的《清辉医案》。
“冷云用母亲的字号制药。”沈若翻着泛黄的纸页,“这些药人后颈的‘清辉’疤痕,其实是解毒印记。”
楚墨突然握住她手腕,指向案中夹着的血书:“看这个。”
血书字迹潦草,却让沈若瞳孔骤缩:
“云儿误信谗言,以我之名制蛊。若儿切记,双生蛊需以‘清辉灵植’为引,而你——”
“母亲叫冷云‘云儿’?”沈若指尖发抖,“难道冷云是我兄长?”
楚墨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挡住石壁的寒气:“当年相府大火,冷云抱你逃生,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子。”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异响。
楚墨拔剑出鞘,却见沈月浑身是血地撞开密门:“姐姐救我!江贵妃要杀我灭口!”
她颈间勒痕犹新,袖口还沾着曼陀罗花粉。沈若替她包扎时,发现她腰间挂着冷云的密室钥匙。
“冷云说...说沈家嫡女的血能解双生蛊。”沈月抓住沈若手腕,“他藏了一本密档在祠堂,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楚墨按住沈若欲替沈月施针的手,目光冷冽:“她袖口的花粉与江贵妃香料铺一致。”
沈月慌忙后退:“那是江贵妃塞给我的!她说只要我假意投靠,就能拿到密档...”
沈若甩开楚墨的手,将银针刺入沈月人中穴:“我信她。”
楚墨皱眉:“为何?”
“因为她指尖有常年握笔的茧。”沈若替沈月盖好被子,“冷云的密档需要破译,而她精通虫鸟文。”
楚墨突然笑出声,指尖划过她发顶:“原来我的王妃,早就留了后手。”
她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跳动:“你不怪我冒险?”
“怪。”他低头轻吻她额角,“但更怪自己,没让你完全信任我。”
沈若鼻尖发酸,刚要开口,却见沈月突然抽搐着吐出黑血——她藏在齿间的毒囊破裂了。
沈家祠堂,沈若用冷云的钥匙打开暗格。
密档里掉出两张胎衣,一张绣着“沈若”,另一张血迹斑斑,写着“冷云”。
楚墨拿起旁边的书信,声音发颤:“这是你母亲的绝笔。”
“云儿是早产儿,若儿才是嫡女。当年太医院说她活不过三岁,我用冰蚕替她续命,却被冷相算计,云儿被调换身份抱出府...”
沈若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楚墨将她颤抖的身体按在胸前,任她攥紧自己衣襟。
祠堂外突然传来喧哗,江贵妃带着御林军闯入:“沈若!你竟敢私藏禁书,意图谋反!”
她身后的皇上眼神空洞,任由江贵妃扶着:“医妃...朕的头好疼...”
江贵妃趁机高举圣旨:“皇上有旨!沈若妖言惑众,即日起禁足王府,交出空间灵植!”
沈若将密档塞进楚墨袖口,转身时看见皇上后颈隐约的红点——那是长期注射药物的疤痕。
“皇上根本没失忆。”她低声对楚墨说,“他在替某人演戏。”
楚墨握紧她的手,掌心的双鱼玉佩与她空间残片再次相触。
江贵妃的笑声中,沈若听见楚墨传音入密:“去密室取冰蚕,我带你从密道走。”
“那你呢?”
“我去会会那位‘失忆’的皇上。”他替她理了理发簪,“记得,别回头。”
沈若在密道中狂奔,怀中的《清辉医案》突然掉出张纸条,是母亲的字迹:
“若儿,楚墨的玉佩与龙纹刺绣同源,他才是——”
字迹戛然而止,密道尽头出现两扇门,左边刻着双鱼,右边刻着龙纹。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她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向刻着双鱼的门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