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挟着暴雪,如锋利刀刃割过沈星河的脸颊。郊外那座哥特式老宅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沈星河紧了紧风衣,穿过荒草丛生的庭院,脚下的石板路在积雪下隐现,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声响,仿佛踏在岁月的鼓面上。
老宅大门紧闭,门上褪色的符纸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是被抽去灵魂的白旗。沈星河抬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门环,用力一叩,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屋檐的乌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凄厉叫声,划破浓稠黑暗。
“吱呀——”腐朽的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霉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沈星河从怀中掏出强光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划破黑暗,照亮屋内积满灰尘的陈设。墙壁上挂着的画像被岁月侵蚀,人脸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五官;地上散落着几本破旧的古籍,纸张泛黄脆裂,隐隐能看到咒文的残片。
沈星河沿着螺旋楼梯向下,地下室的入口藏在一幅巨大的蜘蛛网后。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地下室里摆满了陈旧的档案柜,柜门半掩,纸张散落一地。他俯身捡起一张,上面贴着粉丝的照片,照片下方密密麻麻记录着个人信息、生辰八字,还有一行鲜红的字:“献给影主的贡品”。
随着翻找的深入,沈星河的心跳愈发急促。档案里不仅有粉丝的详细资料,还有他们与后援会签订的“效忠契约”,泛黄的羊皮纸上,用鲜血绘制着诡异的符咒,末尾甲方的签名赫然是“影主”,字迹扭曲如同蚯蚓爬行,像是从黑暗深渊爬出的诅咒。
“这些人……究竟在谋划什么?”沈星河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无人回应。他继续翻找,希望能找到关于苏瑶和王川的线索。突然,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吸引了他的注意。铁盒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与应援物和契约上的符咒同出一源。沈星河费力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剪报和一张照片。
剪报上的新闻触目惊心:二十年前,这座老宅曾发生突发集体伤害案,数十人因皮肤大面积创伤被紧急送医。警方介入调查后却一无所获,案件最终成了悬案。而那张照片,拍摄的正是当年的仪式现场,照片中,站在祭坛中央的黑袍人,虽然面容模糊,但身形与后援会会长林薇极为相似。
沈星河的手忍不住颤抖,他意识到,自己正卷入一个延续多年的恐怖阴谋。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几下,随后彻底熄灭。黑暗中,传来隐隐约约的 chant 声,像是无数幽灵在低语。沈星河握紧手电筒,转身向出口走去,却发现来时的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阻挡,墙壁上的咒文开始发出诡异的红光,将他困在这阴森的地下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