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胖子,你们在做什么?”
趁着铁齿螭虫还未逼近,周蝴回头一看,只见王胖子和胡巴一正摇头晃脑,显然尚未恢复。
察觉周蝴回头,胡巴一努力甩了甩头,然后开口说:“老周,你这一下太猛了,简直是不分敌我。”
周蝴听完没再说话,而是指向远方。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胡巴一神色骤变,显然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胖子,快拿武器,把所有武器都拿出来。”
胡巴话音刚落,却没有得到回应,转头发现王胖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胡巴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王胖子清醒了一些。
“怎么回事?”胡巴稍微冷静下来后,大声问道:“快拿武器,越多越好。”胖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看向周蝴。
这一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武器,他一时不知所措。
胡巴见状,一把拉住胖子,朝骆驼跑去。
背着武器的骆驼离他们不远,即便骆驼被惊动跑了十几米,胡巴还是迅速跑到近前,割断绑着装备的绳索。
在重力作用下,武器箱掉落出来。
胡巴跪倒在地,迅速拿起两把武器,一把扔给胖子,自己拿了一把,旁边的箱子也尽量多装。
胡巴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武器,没地方放了也只能装一些。
还好有备用的捆绑绳,他接住几捆,要是身上还有空间,还能再装几捆。
王胖子也是如此,他慢了一步,但携带的武器数量一点不比胡巴少,硬是挂了十捆。
尽管如此,两人依然没有信心能抵挡住接下来的袭击。
他们快速整理好武器,来到周蝴面前。
“老周,仅靠这些武器恐怕拦不住那些东西,怎么办?”
周蝴闻言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进入沙漠才一天,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水分子了。
沙漠仿佛是一个 的空间,与外界完全隔绝。
“先观察情况,刚才那波攻击应该让它们损失了不少战斗力。
如果它们冲过来,咱们就尽力反击;如果实在不行,就用工具铲掀翻它们,能掀翻一个是一个。”
周蝴的话让两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来这次必须拼尽全力了。
周蝴稍作调整后,铁齿螭虫的进攻节奏明显放缓。
然而,再度逼近的怪物已不足三十米。
“动手!”胡巴一声令下,率先出击。
枪声随即不断响起,持续回荡于夜色中,偶尔伴随有闷响与 声。
沙尘与碎屑四处飞溅,只是周蝴发现,这些生物似乎没有太多血迹流出。
被击碎的铁齿螭虫虽让周蝴感知到些许水分子的存在,但其含量之低,恐怕连一小杯都装不满。
也正因如此,他对这些生物的体内成分感到好奇——除了指甲盖大小的血液外,其余部分全由坚硬外壳构成,仅这一点水分便能穿透多层屏障,实属罕见。
尽管水量有限,周蝴并未浪费,而是提取了那微小的水分子。
就在刚才,他想起在虫谷利用水网引雷的情景,倘若这水网并非用于引雷,而是散雷呢?就像当初聚雷的逆向操作一般。
此刻,距离铁齿螭虫更近了,周蝴指尖一点,一道耀眼的雷光瞬间撕裂夜空,直击一只螭虫。
电流掠过,那只怪物竟毫无反应,宛若停滞一般。
若非死亡,至少也会有些动静。
然而,看到周蝴的动作,王胖子急忙说道:“老周,别再用雷了,太单调,不如试试用水攻击吧,水可以大面积覆盖。”
“……”
沙漠中用水攻确实有些冒险,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周蝴思索片刻,最终控制了三分之一的饮用水,结合之前收集的水分子,一条极细的水线悬浮于空中。
“老周,赶紧动手,否则兄弟们可能需要你帮忙收尸了。”
二人的枪一直在射击,即便击退了数百只铁齿螭虫,仍显得力不从心。
即便扔了一些东西,效果也不明显。
此刻,铁齿螭虫距离他们仅剩不到十五米,若再拖延下去,外围的骆驼群将首当其冲。
骆驼们颤抖着伫立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能被动等待危险降临。
周蝴虽深知事态严峻,却依旧镇定,冷静操控着局面。
空中水线疾速延展,眨眼间拉出了数十道折叠弧度,这些弧度随着螭虫的移动而变化。
瞬间,一个个缺口显现,水线两端自上而下连接到螭虫身上。
周蝴指尖一点,耀眼光芒瞬间照亮天地。
雷光沿水线疾驰,片刻间归于无形。
那短暂的光芒宛如一幅绝美画卷。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胖子和胡巴微微一怔,随即停止了射击。
下一刻看去,附近的螭虫竟全数静止,显然已毙命。
“厉害!”胖子下意识赞叹,胡巴亦随之点头表示认可。
“老周,你这本事为啥不早用?刚才我都以为撑不住了。”王胖子抱怨道。
周蝴闻言瞪了他一眼,“这可不是我的灵力,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办法,可惜三分之一的水就这么没了。”
“这水不是还在吗?怎么就不能用了?”
周蝴笑了笑,“这水连同螭虫一起,你确定要喝?还有那些被弄死的,我也把它们体内的水分加进去了,你真的确定?”
“额……还是算了,我还想留条命传宗接代呢。”
周蝴环顾四周,说道:“好了,等会再说,怪物要进来了。”
“还有——”周蝴额头青筋直冒。
“废话!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水,就算这线细如发丝,能有多长?这一道雷电最多只能直线击出三十多米。”
“那你为什么不弄长点?先用完不就行了?你可以再生水啊。”
周蝴听了摇摇头,“雷电在传输过程中也会损耗能量,所以三十多米已经是极限了。
再多的话可能会消耗更多灵力,不值得为了几米浪费水和灵力。”
多米觉得这个距离不算多,但换算成楼高的话也有九层那么高。
短短片刻,三十米外的铁齿螭虫已爬到十米以内,其中一只特别快,几乎到了胡巴一身后。
“老胡小心!”
胖子话音刚落,胡巴一吓得一激灵,背后立刻冒出了冷汗。
他不敢回头看,直接在地上翻滚,下一秒一个大盘子扣在他的位置上。
胡巴一站起来,那盘子猛地弹起,露出下面的口器,锋利的锯齿让人不寒而栗。
这东西就像传说中的血滴子,要是被罩住,恐怕一摘就是一颗人头。
胡巴一虽然惊讶却保持冷静,一股狠劲涌上来,直接挥动工兵铲迎了上去。
工兵铲锋利无比,但这铁齿螭虫却咬住了它。
“咔嚓……”刺耳的声音响起,工兵铲竟然被咬坏了。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比刀齿蝰鱼的牙齿还锋利!”
老周,你快点,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胡巴一说话时,胖子连开三枪,强大的冲击力将铁齿螭虫远远击退。
与此同时,周蝴也在行动,一道道水流从水线上分离出来,附着在铁齿螭虫身上。
下一秒雷光闪烁,一道电流闪过,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周蝴丝毫不敢放松,谁知道这些家伙还有多少。
胡巴一和王胖子松了口气,胡巴一随即拿出望远镜查看。
观察一番后,他笑了笑:“老周,再坚持一下,再来两轮应该就没几个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周蝴听到消息后松了口气,要是情况真的无法控制,他得付出很大代价。
但如果是两次,那就完全在承受范围内,加起来大概半年的灵力就够了。
“交给我吧!”周蝴说完,看向新的铁齿螭虫群,水线再次分开。
雷光闪烁了两次后,周蝴停了下来。
正如胡巴一所言,剩下的几十只交给他们足以应对。
胡巴一和王胖子终于有机会发挥作用,“哒哒哒”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梭接一梭地更换。
不过片刻,这些怪物全都被击中,挂在距离他们十米外的地方。
不过胡巴一和王胖子也不敢确定是否全部死亡,毕竟被电击的太多,都趴在地上不动弹,分不出谁还活着。
眼见许久没有动静,胡巴一回头问周蝴:“老周,现在怎么办?”
当然只能继续观察。
“休息吧,不过今晚大家别想睡觉了。
每人守一面,有动静就 。”周蝴本以为夜晚会平静过去,但后半夜又出了状况。
所有人都已经守了三四个小时,非常疲惫,这时忽然传来“呜呜”的呼啸声。
“老周,老胡,听见了吗?”周蝴一边警惕地看着远方,一边回答:“耳朵没聋!老胡,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周蝴注意到一群身影正快速接近,但那速度绝非人类可及。
加上诡异的声音,他有了猜测。
“该死,这是变异生物还是鬼物,还能不能玩下去!”周蝴推测道,“如果我没猜错,是一队鬼物,速度极快。”
周蝴一边说话,一边甩手,发丘天官印精准地飞向胡巴一。
胡巴一正在听周蝴讲话,忽然愣住。
夜色昏暗,他没看清情况,就被发丘天官印击中。
低头查看时,他无意间瞥见了周蝴提到的异物,离他们仅几十米远,之前竟未察觉。
要知道,血月下,巨大月亮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照出几百米。
胡巴一再次低头审视发丘天官印,隐约有所猜测。
他呼唤王胖子过来:\"胖子,过来。”
\"怎么了?\"王胖子不满地嘟囔着走来,一边抱怨:\"这声音听着吓人,可一个鬼影都看不到,太奇怪了。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真让我难受。”
王胖子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被胡巴一招呼过来。
胡巴一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在王胖子靠近时,迅速用发丘天官印按在他的手上:\"现在能看到了吗?\"
胡巴一指向某个方向,王胖子本能地望去,惊讶得瞪大了眼:\"老胡,哪里突然冒出来一群人,刚才还没见到,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胡巴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确定那是人吗?\"
\"什么?!\"
王胖子被吓得背后直起鸡皮疙瘩,闪身避开同时喊道:\"老胡,别这样,你知道我最怕这个,说话别这么阴森。”
胡巴一嘴角抽搐:\"别分心了,准备应对,这东西不简单。”
\"没事,就是一群鬼而已,我们对付过的怪物还少吗?而且老周在这方面可是专家。”
胡巴一转向周蝴,只见周蝴已用水线连接了那些东西,随即雷光乍现。
光芒消退后,那些鬼怪如同飞灰般迅速消失。
真是晦气,它们撞上了周蝴。
雷电本就是邪煞的克星,加之周蝴能洞察虚妄,那些鬼怪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然而,这些……鬼怪真的弱吗?并非如此。
若是换了其他人,结局或许截然不同。
这些鬼怪实为魅,属魑魅魍魉之列。
普通人只能见到它们制造的幻象,却看不见其真身,堪称最难应付的鬼怪之一。
胡巴一与王胖子正准备迎战时,却发现鬼怪突然消失,王胖子疑惑地低声说道:“老胡,怎么回事?是死了还是消失了?”
胡巴一同样感到困惑,心想这未免也太轻松了,不过他明白,这一切因周蝴在场而起,若非如此,结果恐怕会大相径庭。
“老周,这……”
“嗯,解决了,休息吧。
只盼天快亮,虽说清晨的风沙依旧难受,但今晚的感受让我第一次觉得风沙也还好。”
“哈,难得你我所想一致。”
王胖子望着天边微白的晨光,接着说:“应该不远了。”
皎月当空
尽管太阳终将升起,这一夜却显得格外漫长。
风信子来临时,周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他并未放松,越是这种时刻越需警觉。
幸运的是,令周蝴担忧的事并未发生,风沙卷起,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若这般无休止下去,对他而言亦是一种煎熬。
“走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好嘞,就等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