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清晨裹挟着刚出炉面包的香气,林哲揉着惺忪的睡眼,拎着美伢拜托购买的购物清单走进「春日部生活超市」。自动门开启的瞬间,冷气混着清洁剂的淡淡味道扑面而来,货架上整齐排列的商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机械地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脑海里还回荡着今早小新的闹剧——为了逃避刷牙,那个小鬼竟然把牙刷藏在动感超人玩偶的肚子里,最后被美伢追得满屋子乱窜。想着想着,林哲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随手将一盒牛奶放进购物车。
在零食区,他远远望见小新正踮着脚够货架上的巧克力饼干,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叮当作响。还没等他走过去,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在找我吗?」小新仰着圆脸蛋,朝路过的导购员眨着眼睛,那副无辜又俏皮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戏精。导购员被逗得忍俊不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呀,小帅哥,在找你推荐好吃的零食呢!」
林哲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平日里被小新的无厘头折腾得头疼,但偶尔也会被他这种天马行空的举动逗乐。他继续挑选着商品,将鸡蛋、蔬菜依次放入购物车,心里盘算着回去要帮阿呆带一包做实验用的食用色素。
结账时,队伍排得老长。林哲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购物清单,前面的顾客正在和收银员交谈。那位年轻的收银员扎着清爽的马尾,笑容甜美,正耐心地为顾客解答优惠活动的问题。林哲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远,又想起小新刚才那句令人捧腹的「姐姐你在找我吗」。
终于轮到林哲结账。他将商品一件件放上传送带,机械地报着会员号码。就在收银员微笑着说「请稍等」时,鬼使神差般,林哲听见自己的嘴里蹦出了那句话:「姐姐你在找我吗?」
空气瞬间凝固。林哲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收银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哈,先生,您真幽默!」
周围排队的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跟着笑作一团。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快门声此起彼伏。林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慌乱地解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笑声中。
这时,一直躲在一旁的小新高高兴兴地蹦了出来,指着林哲大喊:「林哲偷学我的台词!他是大坏蛋抄袭者!」说着,还撅起屁股,做出动感超人准备发射屁屁光线的姿势。这一举动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笑声几乎要掀翻超市的天花板。
林哲捂着脸,只希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他付完钱,抓起购物袋就想逃离这个社死现场,却被收银员叫住:「先生,您的小票。」他红着脸接过小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走出超市,阳光洒在身上,林哲却觉得比刚才更热了。小新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林哲,你学得一点都不像!要像我这样,眼睛再眨得可爱一点,声音再甜一点……」说着,又对着路过的路人来了一句:「姐姐你在找我吗?」路人被逗得直乐,小新则得意洋洋地仰起头。
林哲叹了口气,看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鬼,心里五味杂陈。曾经,他也是个注重形象、不苟言笑的成年人,可来到春日部,尤其是认识了这群充满活力与荒诞的伙伴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所谓的「成年人的羞耻心」,在一次次与小新等人的相处中,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回家的路上,小新依旧在模仿各种奇怪的台词,还时不时拉着林哲一起表演。林哲虽然嘴上抱怨,心里却渐渐释然。或许,在这个充满惊喜与意外的春日部,偶尔放下所谓的「形象」,跟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们疯一疯、闹一闹,也是一种难得的快乐。毕竟,那些曾经觉得难以接受的「社死瞬间」,日后回忆起来,说不定会成为最珍贵、最有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