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给春日部的街道披上一层暧昧的橙红色滤镜,「星空小筑」餐厅内的烛光却怎么也暖不起来松阪梅僵硬的笑容。对面的天体物理学家正用激光笔在她手背比划着星座图,袖口的微型火箭模型不时戳到她手腕:“看到这道疤痕了吗?就像火星上的水手大峡谷,是宇宙留给你的独特印记……”
松阪梅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指甲在天鹅绒座椅上抠出几道月牙痕。当男人开始用黑洞理论分析她今天的眼影配色时,餐厅玻璃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林哲喘着粗气冲进来,校服领带歪斜,头发乱糟糟地翘起几绺,活像刚经历了一场星际大战。
“姨妈!”林哲一把抱住松阪梅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焦急”,“妈妈说你再不肯喝中药,老寒腿就要犯了!”他故意用袖口蹭了蹭不存在的眼泪,“昨天你在医院打点滴的样子,可把大家吓坏了!”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水晶吊灯的晃动声。松阪梅瞪大眼睛,指尖还停留在半空中,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林哲疯狂眨眼的模样,突然想起上次用动感超人梗救场的情景,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孩子,又来救她了。
天体物理学家扶了扶下滑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疑惑:“你们亲戚关系真乱……”他还没说完,桌布突然被猛地掀开,小新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钻出来,鳄鱼短裤上沾着不明酱汁:“表哥!别拽我姨妈!她还要和星星叔叔约会呢!”他故意拉长尾音,伸手去拉林哲,却不小心扯掉了松阪梅的耳环。
“哎哟!”松阪梅趁机捂住耳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痛!肯定是发炎了,得赶紧去医院!”她抓起镶钻手提包,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实在抱歉,今天只能……”“等等!”男人突然拦住去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这是我用陨石粉末调制的药膏,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林哲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瓶子:“不行!姨妈对太空物质过敏!上次碰了宇航员签名照,全身起满了红疹!”他举起瓶子对着灯光摇晃,里面的紫色粉末簌簌作响——其实是今早从妮妮那里顺来的彩沙。小新立刻配合地捂住鼻子:“好臭!星星叔叔的药膏是不是发霉了?”
松阪梅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住笑意。她看着男人涨红的脸,突然灵机一动,假装踉跄着扶住桌子:“头晕……肯定是贫血犯了,得喝妈妈熬的中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演技堪称奥斯卡级别。林哲见状,立刻搀住她的胳膊,故意大声说:“都怪星星叔叔!非要聊什么黑洞,把姨妈累坏了!”
“我、我只是想分享学术成果……”男人手足无措地挥舞着激光笔,不小心照到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众人脸上晃来晃去。小新趁机抓起桌上的餐刀,对着光斑乱挥:“动感光波!打败坏叔叔!”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叮当作响,吓得邻桌的贵妇差点打翻红酒杯。
在混乱的喧闹声中,松阪梅趁机冲向门口。她的高跟鞋却卡在地砖缝隙里,整个人向前栽去。千钧一发之际,林哲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还不忘补一句:“姨妈你看,连地板都舍不得你和星星叔叔约会!”这句话让整个餐厅爆发出哄笑,几个小朋友跟着学舌,场面一度失控。
当松阪梅终于逃到餐厅外的寒风中,她扶着路灯杆大口喘气,眼泪混着睫毛膏流下来——这次却是笑出来的。林哲和小新气喘吁吁地跟出来,小新的鳄鱼短裤歪到胯骨,林哲的校服扣子掉了两颗。三人对视一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惊飞了路边觅食的麻雀。
“谢谢你们……”松阪梅抹着眼角的泪花,声音还有些发颤。她看着两个孩子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远处野原家的方向,小葵的咿呀声混着电视机里动感超人的主题曲隐隐传来,为这场荒诞的救场戏画上句号。
暮色渐浓,春日部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松阪梅踩着歪掉的高跟鞋,和两个孩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许在这个神奇的小镇,没有什么比一场即兴的“亲戚闹剧”更能终结尴尬的相亲。而那些充满欢笑与荒诞的瞬间,终将成为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