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体育场的上空飘着般的云朵,阳光透过遮阳棚在跳绳比赛区投下交错的光影。妮妮扎着高马尾,粉色发绳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她怀里抱着兔子布偶,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秒表,眼神锐利得能切开空气。
\"下一组,正南、阿呆、小新!\"裁判老师的话音刚落,正南就吸着鼻涕往前挪了一步。他的运动裤口袋里还露出半截巧克力饼干包装纸,手里的跳绳被汗水浸得发滑。小新则撅着屁股,鳄鱼短裤上别着用荧光棒做的\"动感超人勋章\",正对着观众席做鬼脸;阿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盯着跳绳,小本本已经准备好记录\"人体运动与黏液分泌的关联性\"数据。
\"预备——开始!\"
哨声响起的瞬间,小新立刻跳起了自创的\"屁屁摇摆跳绳法\",绳子甩得呼呼作响,却总是擦着脚尖掠过;阿呆则保持着机械般的节奏,鼻涕随着跳跃的动作一甩一甩,偶尔滴落在跳绳上;而正南刚跳了三下,脚尖就勾住了绳子,整个人向前扑去。
\"停!\"妮妮的怒吼让全场安静下来。她大步走到正南面前,兔子布偶的玻璃眼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野原正南!你是故意的吧?\"她捏着秒表的手青筋暴起,粉色发绳下的耳朵都在微微颤抖,\"再错一次,就把你绑在单杠上晒成鱿鱼干!\"
正南吓得后退半步,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辩解被小新的怪叫打断。小新兴冲冲地凑过来:\"妮妮好可怕!是暴龙裁判!\"他的话让周围观众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美伢在看台上捂住脸,广志则直接笑倒在椅子上。
第二轮开始,正南的手明显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奋力甩动跳绳,可刚数到七,绳子又缠住了脚。这次他直接摔坐在地,玻璃弹珠从口袋里滚出来,在跑道上叮叮当当地乱撞。
\"够了!\"妮妮的尖叫声穿透整个体育场。她的眼睛瞪得浑圆,兔子布偶被她攥得变形,另一只手的秒表在愤怒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我要让你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秒表在她掌心炸裂,塑料碎片和金属零件四处飞溅。
\"啊!\"正南的惨叫声紧随其后。一个齿轮不偏不倚飞进他嘴里,他含着零件瞪大双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裁判姐姐的兔子布偶……眼睛掉了……\"
众人这才发现,妮妮的兔子布偶不知何时少了一只玻璃眼珠。那颗浑圆的珠子正安静地躺在满地的便当残渣里,旁边还沾着酱油渍和饭粒,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妮妮举着残缺的布偶,粉色发绳下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完了完了!\"小新突然指着妮妮大喊,\"暴龙要喷火了!\"他的话成了导火索,只见妮妮突然冲向器材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根麻绳:\"野原正南!你给我过来!现在就把你绑在单杠上!\"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云层,兔子布偶残缺的眼眶仿佛也在散发着怒火。
正南哭着连滚带爬地逃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救命啊!我再也不敢跳错了!\"他的运动裤因为奔跑往下滑,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盒梅子饭团。小新见状立刻加入战局,撅着屁股在后面边追边喊:\"动感超人拯救鱿鱼干大作战!\"
林哲和阿呆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林哲弯腰捡起妮妮掉落的秒表零件,金属齿轮上还沾着她愤怒时捏出的指痕;阿呆则掏出小本本,认真记录:《情绪波动与物体受力分析——以暴龙裁判捏爆计时器事件为例》。风间推了推眼镜,虽然嘴上说着\"不符合比赛规范\",但还是默默用手机拍下这戏剧性的一幕。
当妮妮终于被美伢和松阪老师拦住时,正南正躲在林哲身后瑟瑟发抖,嘴里还含着那颗罪魁祸首的齿轮;小新举着从地上捡的玻璃眼珠,试图给兔子布偶安回去;阿呆的鼻涕泡随着记录动作不断破裂;而观众席上的家长们早已笑成一片,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天际,野原家的方向飘来烤饼干的香气。跳绳比赛的场地一片狼藉,满地的便当残渣、散落的玻璃弹珠,还有那颗孤零零的兔子布偶眼珠。妮妮抱着修复失败的布偶坐在长椅上生闷气,粉色发绳下的耳朵耷拉着;正南吸着鼻涕,小心翼翼地把齿轮从嘴里拿出来;小新则开始用跳绳玩起了\"捆绑暴龙\"的游戏。
林哲看着这混乱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突然觉得春日部的运动会从来就不是一场竞技,而是孩子们用天真和荒诞书写的奇妙故事。那些愤怒的尖叫、失控的道具,还有在便当残渣里打滚的玻璃眼珠,终将成为他们童年里最鲜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