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林哲缩在街角的「樱花咖啡屋」里,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街道。手中的拿铁升腾着袅袅热气,焦糖的甜香混着咖啡的苦涩钻进鼻腔,这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却在某个瞬间,让他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搅拌棒搅动咖啡的声响突然与记忆深处的某个声音重叠。那是去年深秋,双叶幼稚园组织的「职业体验日」,他们被带到这间咖啡屋参观。野原新之助踮着脚趴在吧台前,鳄鱼短裤的口袋里还露出半截蜡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咖啡师手中的奶油枪。
「林哲!你看!」记忆中的小新突然转过身,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不等林哲反应,他已经抢过奶油枪,在自己的咖啡杯沿挤出一道弯曲的白色弧线,「这是动感超人的屁股胡子!只要戴上它,就能发射屁屁光波!」说着,他撅起屁股对着空气扭动,逗得周围的小朋友们哈哈大笑,连正在擦拭杯子的咖啡师都忍俊不禁。
「先生?先生?」现实中的声音将林哲拉回当下。服务生站在桌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您的蛋糕已经上了。」林哲歉意地笑了笑,目光却被邻桌传来的动静吸引。
只见佐藤正南吸着鼻涕,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在奶泡上戳戳点点。他面前的咖啡杯里,奶泡渐渐浮现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正是一个屁股的形状。这个场景与记忆中的画面完美重合,林哲握咖啡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褐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仿佛要将那些被封印的回忆全都晃醒。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在双叶幼稚园的日子。那时的每一天都充满了荒诞与惊喜,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成为小新施展「屁屁魔法」的舞台。就像那次舞台剧排练,阿呆的鼻涕意外成就了「鼻涕流星」的名场面;还有动感超人选角时,小新把内裤套在头上扮演「屁股版动感超人」,惹得松阪老师暴跳如雷。
「林哲?真的是你!」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风间彻推了推眼镜,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总爱较真的小男孩判若两人,但镜片后那双眼睛依然透着精明。他在林哲对面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自从毕业后,大家都很少联系了。」
林哲笑了笑,正要回答,突然听到咖啡店的另一侧传来一阵骚动。他转头望去,呼吸几乎停滞——几个穿着双叶幼稚园园服的孩子正围在吧台前,其中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正学着小新当年的样子,把奶油挤在鼻尖,对着同伴大喊:「我是屁屁女王!」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仿佛时光倒流,将他带回了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想起和小新、阿呆他们一起用鼻涕粘合道具,在舞台上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捧腹的奇迹;想起妮妮举着兔子布偶,一本正经地指挥大家排练「暴龙公主」的戏份;想起美伢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动感超人战衣,又气又笑的模样。
「说起来,」风间搅动着咖啡,「前几天我整理书房,发现了当年的笔记本。里面全是那些荒诞的台词翻译记录,还有阿呆关于鼻涕特性的研究报告。」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那时候真的很疯狂,现在想来,却觉得无比珍贵。」
林哲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邻桌的正南身上。那个曾经胆小爱哭的男孩,如今已经能从容地在奶泡上创作「艺术作品」。他忽然意识到,那些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胡闹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无可替代的宝藏。
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街道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林哲望着窗外,春日部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而他的内心却被满满的温暖与感动填满。或许正如那个总是充满奇思妙想的小新所说,有些回忆就像屁股上的贴纸,一旦贴上,就永远不会掉落。
离开咖啡屋时,林哲特意绕到吧台前,要了一支奶油枪。他走到门外,在自己的咖啡杯沿挤出一道弯弯的弧线,然后对着天空撅起屁股,大声喊道:「屁屁光波——发射!」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林哲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里,小新、阿呆、风间他们,一定也在笑着,闹着,用最荒诞的方式,书写着属于他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