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深深地搂进怀里温存。
同一时间,薛铭牵着小黄狗站在梁宅外不远的道旁,手里的烟头在火星里逐渐缩短,身后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夜里蛰伏,他明知看不见,还是盯着薛薇可能会在的方向。
目光幽凉。
*
三天后,昏迷的薛慎被人发现在某个草丛里,过路的人将他送往医院。
薛家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要赶往医院。
媒体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把薛家外面围得水泄不通,车子差点出不去,薛继威气得大拍坐椅,在车里乱骂,旁边的常女士焦心知道儿子的情况,对着狂发脾气的男人半句都不敢吭。
这是司机狠狠心,突然猛踩油门,终于在一堆长枪大炮中冲出去。
薛继威拨通某娱乐报刊的主编的电话,“我告诉你,如果明天我看到半点关于薛家不利的言论,我就告到你们破产!”
车子一路驶向医院,红灯闯个不停,完全把交通规则当无物。
薛继威看到儿子被砸断的两条腿,脑袋一轰,差点软过去。
常女士反应过来,哭在床边直抽抽,“阿慎啊!”
几天后,薛慎的断腿算是接上了,但人也遭了大罪,本来就瘦的他看起来更难看了,年纪轻轻,就有了几分心如死灰的样子。
薛继威花钱花人脉,压消息,替他转院治腿,人焦得像是行走的炮仗,对待常女士也是非打即骂,再加上他大哥小弟都不肯出力,知道他们得罪了傅家,生怕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
不帮忙不说,连人影都见不着。
薛继威就更气了。
他卖了好几个公司,才勉强把这事压下去,让傅家不要再追究这件事,薛慎醒来后,看到自己这样,喊得鬼哭狼嚎。
一时间病房里乱成一团,薛慎直嚷嚷,“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薛继威在他骂的第一声里,巴掌就煽了过去。“想死别连累薛家!”
薛慎的怒骂就堵在了嗓子眼。
薛继威继续骂,“知道傅家是什么人,连你老子见着他们都要点头哈腰,你是借了几个胆,敢惹那种人,你是想让全家都跟你陪葬吗!”
常女士哭个不停,“那丫头有什么好的,以后可别干那种糊涂事了,那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呀。”
听罢,薛慎终于知道怕了,他想起被扣的那段时间身心所受的折腾,不敢再说,只是嚷嚷着喊疼,又把薛继威心疼坏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薛铭从外面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领口开着,露出和点锁骨上的链条,漆黑的发丝遮住几许眉眼。
他唤了声,“二叔,二婶,阿慎。”然后把营养品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在外人在,薛继威勉强维持住长辈的威仪,但仍是没好气地,“你来干什么?”
“我爸让我过来看看。”
“就你?”
薛继威想起这段时间大哥的不闻不问,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还真有意思,自己不来,安排个放养的儿子过来,怎么,怕傅家把账算到他头上!”
“老薛。”
常女士也是吓破胆了,连忙提醒他别乱说话。
薛继威反应过来,摆摆手,“走走走,用不着你过来,你回去告诉他,从现在起,我薛继威没他这个大哥,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以后有麻烦了,可别想着来找我!”
薛铭无事人似的扫过床上的堂弟,嘴上却说着,“他是他,我是我,我是真心来看阿慎的,他这回吃了这么大亏,我做大堂哥的,多少有几分心疼。”
这话说得还有几分样子。
薛继威阴着脸,没再赶人了。
常女士直叹气,“想不到,也只有你还有几分疼弟弟的心,他那个姐姐,哎,就当我没生过算了。”指的自然是薛薇了。
薛铭到床边倾身,眼睛掠过薛慎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
从他方才进来,薛慎就突然收了声,此时正疼得满头是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打了个寒噤,“没事,就是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疼,那是要疼得他哭爹喊娘的,薛慎这惨样,把常女士心疼得直掉眼泪,薛铭安慰,“疼就多上点止痛剂,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二叔有钱,肯定不会让你受罪的。”
这话说得很贴心,薛慎也狂起来,“是啊,止痛剂啊!”
听罢,常女士赶紧去叫医生。
薛铭垂眼看他,有人希望你活着,那你就活着吧,就算活成个烂泥也没关系。
*
苏莺把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都推了,酒吧那边要夜归,也被某人阻止了。
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想这个节骨眼上惹他,所以三天两头往薛薇的工作室跑。
高中的时候她俩就在同一班,薛薇喜欢什么她都知道,那时她就觉得她是很有天分的,现在看来,她比自己有灵气得多。
薛慎写写画画,她就在一旁削苹果。
小陈最近迷上了拼习习,成箱的苹果往这里搬,吃也吃不完。
苏莺喜欢削苹果,苹果皮长长地一条,弯弯曲曲地往下悬着,特别有艺术感,她削完了也不吃,最后放到薛薇嘴里。
在她啃苹果的时候,自己就看她画的东西。
“看起来像戒指。”
“是戒指。”
苏莺把本子拿起来,“哇,有人要结婚啊,这看起来像是求婚戒指,你什么时候还接这样的单子了,不能量产,有点可惜了。”
听罢,薛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苏莺正看着设计,所以没有察觉,“是欠的人情,和钱没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
苏莺放下本子。
薛薇问她,“你们最近怎么样?”
她笑了,“什么怎么样。”
“傅啊。”
苏莺表情如常,摊开双手,“不怎么样,我又不认这桩婚事,有本事他就把我绑进婚礼现场,否则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但看傅凌风那天的眼神,是真的很在意她,薛薇想问,你是真的对他没感觉吗,可是看她果决的脸,又觉得问这种话是种残忍。
就算有又怎么样呢。
苏莺已经选择了未来的路。
傅凌风就算再万能,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苏莺心甘情愿地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