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岛的鹿儿岛港,作为萨摩藩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承担着本土物资的集散以及与琉球、日本国内的贸易往来。历史上,萨摩藩正是通过鹿儿岛港与江户幕府协调政策,并管理琉球贸易的中转事务。位于萨摩半岛南端的坊津港,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它作为萨摩藩参与南洋-日本-大明三角贸易的关键节点,与琉球的砂糖、唐物交易尤为紧密。在江户幕府实施锁国政策期间,坊津港成为少数获得特许的贸易港口之一,萨摩藩通过控制此港,实现了对琉球航路的垄断。
崇祯三年四月初五,天色微明,在张拓疆的闪电号引导下,金山水师抵达了坊津港的外海。此时,萨摩藩的坊津港仍旧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突然间,海平面上显现出十三艘战船的轮廓——那是金山水师的舰队,它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
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金山水师的战船展开了猛烈的炮击。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至坊津港,导致港口设施遭受了严重破坏。金山水师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利用红夷大炮的远射程优势,对萨摩藩的港口船只及远处的民房实施了无差别的攻击。
更令人胆寒的是,金山水师还特别使用了烧红的炮弹。这些炮弹落入港内和住宅区,瞬间将日本木结构的纸板屋点燃,引发熊熊大火,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坊津港笼罩在一片烈焰之中。萨摩藩的守军猝不及防,由于缺乏海军力量应对,只能无助地在岸上观望,大火让港口损失惨重,尚存的少量战船和无辜商船全部被一一击沉。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萨摩藩的坊津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金山水师的强大炮火不仅彰显了其海上霸主的地位,更给萨摩藩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令其元气大伤。
随后,金山水师向东转向鹿儿岛港,在下午时分,到达相距约100多公里的鹿儿岛港,紧接着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家主大人!紧急情况!\"一名浑身熏黑、衣衫褴褛的卫兵踉跄冲进鹿儿岛城官邸大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而急促,\"今晨坊津港遭遇袭击!大明水师的战船突然袭击我萨摩藩,炮火连天,港口已化为火海!\"
岛津忠恒突然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正要说话,突然间,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连续不断,在海面上回荡。
\"这...这是哪里的炮声?\"岛津家主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报告家主,是鹿儿岛港!\"卫兵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惊恐,\"可能是大明水师的战船已经攻到鹿儿岛港!我们的港口可能已经...\"
殿外,炮声愈发猛烈,伴随着士兵们的惊呼声。整个大殿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越来越近的炮声,宛如催命的战鼓,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炮火将海面染成暗红色的轰鸣持续了整整一小时。山本二五率领两名敢死队员,乘一叶扁舟突入浓烟翻滚的码头。跳板尚未沾满血污,他已跃上烧焦的栈桥,刀锋劈开飘落的火星。
天色将晚,汤克严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亏本的生意不能做;文人的说法是,君子不立危墙。日本战船主要以划桨作为推进动力,万一在鹿儿岛港近百里的狭窄水道中,被大规模日本海军封锁,那可能面临巨大的损失。在留下两艘灵活的海苍船断后,金山水师的主力部队缓缓驶离了狭窄的水道,退向外海。一路上执行三光政策,只要发现日本船只,无论大小,一律击沉。退出外海后,他们继续沿着萨摩藩的海岸线,摧毁所有遇到的船只和小渔港。主帅汤胖子看上去胆大妄为,其实却是谨小慎微,唯恐小命不保。
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不久后,全部匆匆赶到岛津家主官邸,他们已经意识到,远征琉球的军队很可能“出事”,萨摩藩正面临大麻烦。正当四人焦虑不安之际,卫兵通报,门外有来自大明的使者拜见。岛津忠恒面色阴沉地指示,让他们进入。
山本二五领着两位勇猛高大的敢死营武士(三人身高都超过一米六),昂首阔步进入议事大殿,向岛津家主行了一个大明的拱手礼,并带着一丝傲气说道:“大明天军让我带个话,三日前,日本的舰队在奄美大岛之战中,已被彻底摧毁。萨摩藩胆敢侵犯大明的藩属国琉球国,长达二十一年,必须为此承担后果。具体赔偿要求如下:首先,需归还全部掠夺的财物,200万两银子;其次,支付大明水师远征的费用,50万两银子;最后,作为战败方,还需支付赔偿金100万两银子。总计需赔付350万两银子。若一日不履行,大明水师将一日不撤军,让萨摩藩片帆不得下海。”
岛津家四柱重臣在烛影摇曳中熬过整夜。晨光初透时,他们的结论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破沉默——海军已成漂泊的浮木,萨摩藩这只曾被称作\"隼岛之狼\"的豪强,此刻正被拔尽了獠牙。向德川幕府求援?似乎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支曾经在关原合战中令天下震颤的铁骑,此刻连京都的秋风都难以穿越。更致命的是,大明水师的炮火每日都在海岸线上刻下伤痕:渔船化作燃烧的碎片,炮台成为崩塌的礁石,连渔民的号子都被震碎在海浪里。而这一切的祸根,竟始于他们出兵琉球这步昏棋——非但未让幕府分毫得益,反倒将大明这头沉睡的雄狮彻底激怒。在朝鲜战争中,大明给日本留下的深刻阴影,至今挥之不去,今天这个锅,得由岛津家来背。
最终,家族将希望寄托于谈判桌上。新纳忠元与山本二五的舌锋在算盘珠的碰撞声中交锋。从\"五万两\"的开价到\"五十万两\"的还价,每一次让步都像从伤口剜肉。当\"一百五十万两\"这个数字最终钉死在契约上时,两人的衣袖都已磨出了毛边。
议事殿的地板被家主的草鞋踩出吱呀声响。新纳忠元跪禀时,看见老主公的颧骨在晨光中凸起如刀削。\"银车已备好。\"这四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的颤音。广场上,一百只黑漆木箱正被绳索吊上明军海苍船,每道绳结收紧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还未来得及拿走的五十万两欠条铺在案头,宣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暮色爬上仓库檐角时,最后一队挑夫弯腰扛起沉甸甸的木箱。他们踩过满地碎银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着的寒鸦。而在码头方向,明军战船的轮廓正在暮色中变得模糊,像一头刚刚饱餐的巨兽,缓缓隐入黑暗。
萨摩藩的官员们望着远去的大明船只,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他们知道,这次的失败意味着萨摩藩的辉煌已成为过去,未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挑战。然而,他们也明白,只有正视现实,努力振作,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重振萨摩藩的雄风。
汤胖子站在船头,望着远去的九州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里有他取之不尽的财富,他感觉自己爱上日本,爱上了日本人。汤胖子满心欢喜地带领船队停靠济州岛。这次冒险的胜利,极大地激发了大东亚殖民公司的扩张野心,金山新军也变得愈发具有侵略性。李勇将大东亚殖民公司的利润与金山新军将士的所得挂钩后,搞得大家对国战兴趣不高,但对海外扩张那是人人争先,李勇默默的反思后,结论是金山人格局不够,过于看重金钱,但他一直没有找到,让大家大公无私的好办法,不由得感叹,人性本恶啊。